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上(58)
蒋提白对贺群青微微一笑,和他一起到了病房。
蒋提白进门后,几乎只是四下扫了一眼,就指着一侧的墙边说,“在地板革下面。”
“这下面?”林况扶着自己的断胳膊,好像在做心理准备,免得弯腰的时候痛死自己,他深吸口气,小声抱怨:“唉呦,在哪儿不好,非得在这下头,这是鬼啊还是蟑螂啊?”
“我来看吧。”贺群青推开林况,蹲下身在蒋提白指着的地方摸了摸。
他修长的手指钻进了浅蓝色的地板革下头,很快,就摸出了一根细绳。
一开始,除了蒋提白以外,谁都是一愣,但贺群青瞧了蒋提白一眼,电光石火间,他就明白了,拉住那根绳子起了身。
不起眼的尼龙绳从地板革下抽出来,越拉越长,在贺群青手掌上缠起一圈又一圈,每次绷直的时候,都会在光线下扬起灰尘,显然这条绳子,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有被从地板下拿出来过了。
但四五圈之后,这绳子就绷直了,贺群青再一拉,墙壁打开了一条缝隙。
阴湿的霉味儿从竖着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原来这墙壁上,竟然有一扇没有把手的门,它故意被做的和墙壁没有分别。
没人讨论这扇门,因为随着它豁然洞开,门里忽然再次传出了声响。
锵一声,像是铁盒被谁碰到,虽然不明显,但所有人的神经在这一刻,都绷紧到了极致。
忽然,蒋提白说了句:“周医生,你好啊,你一个人在那里面,不觉得黑吗?”
下一秒,贺群青呼吸一滞,感觉到门里刮出一阵阴冷的风。接着,他就听见了陈雨依大叫一声小心,贺群青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了一把向他袭来的东西。
周济!
医生拿着一把手术刀,从门里冲了出来!
贺群青脚下软了一下,他这一躲牵连到了腹部的伤口,不由伸手捂住腹部。
“ace!”蒋提白目光重新变得幽暗,猛地捏住了刺向自己的那只手。
接下来,又是一片混乱。
贺群青战斗力已经大大不足,好不容易,几个病残玩家才合力制服了周济。
周济的手术刀被夺下去,汗津津的大叫:“你,你们干什么,是不是你们放的火?!你们究竟是什么犯罪团伙,要钱我有,啊啊轻,轻点!”
周济惊恐万状的感觉到鼻子一阵刺痛,原来是手术刀的刀尖。
林况拿着手术刀,很损的对准了周济的一只鼻孔:“少废话。”
周济脸色惨白,浑身僵硬的像是石头,赶忙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哪想到,他孤身一人,竟然要面对这么一群穷凶极恶的强盗!
林况抬头看了眼蒋提白,后者淡淡的回视,林况立即收回目光,哼了一声,声音变得十分阴森,对周济说:“别装了,我问你,外头炉子下面,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还有,曾海箐这个女人,在你的生意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又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的?”
“等等,劝你想好再说,因为我们刚才在外面,已经差不多都问清楚了!所以你要是有一句假话,让我们老大不满意了,我就先豁开这里,再割掉这里……最后你这张脸上能留下什么,就看你怎么配合了!”
“到底……到底为什么?”周济浑身发抖,“你们问曾海箐干什么,难道她,她认识你们?”
“是啊,”林况张口就来,“她还专门打电话让我们来接手你的生意呢,怎么样,你不服?”
“她——”听到生意两个字,周济的眼睛骤然睁大了,尤其是曾海箐“认识”这些人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让周济脸上迅速闪过了一丝狠意,只是这表情消失的很快,假如他眼前不是这些经验丰富的玩家人精,可能就错过了。
林况冷笑一声,那手术刀顿时将周济的鼻孔割开了一个小口子。
“曾海箐就是你杀的吧,明明人家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
周济惨叫一声,好像林况不是割了他一下,而是把他的鼻子都削掉了一般,惊慌失措的道:“不是我!不是我!曾海箐不是我杀的啊!是郭清杀的!”
“哦?”林况把手术刀放进了周济另外一只鼻孔,“继续说,多说一些。”
比起林况,陈雨依倒是真的好奇是谁杀了曾海箐,问:“难道不是你发现曾海箐和郭清订婚,出于嫉妒杀了她?”
“嫉妒?!不,不是……”周济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知道这些极度秘密的事情,回过神来,重重咽了口唾沫,“是我……我让她和郭清订婚的。……郭清那时候,意外发现了我们的……‘生意’,但不完全清楚。为了安抚他,不让他追查下去,我就让她跟郭清订,订婚了。”
“别撒谎,”陈雨依眯了眯眼,“我们当中有人看到你了,晚上,你在排练厅,对曾海箐做了什么?!”
周济浑身一哆嗦,目光骤然一停,死死盯着陈雨依,问:“你……你说有人看到我?”
“不,不可能!”周济倒抽一口凉气,颤声说:“那不是真的,那只是我的梦,我只是在做梦而已!!”
“你梦里干什么了,你强女干她了,还是给她做手术了,你又为什么打她?!”
手机光束故意打在周济脸上,周济的每一分表情,都落在其他人眼中。
“我,我没有……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她太疯了,我不打她,不教训她,她就不知道自己错了!!”
“她怎么错了?”
周济摇晃着脑袋,连手术刀都不怕了,他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那都是假的,那都是梦……以前也是她不对,她是个荡丨妇,是她自找的!和我没关系……她死了和我没关系……”
林况快速收回手术刀,但还是在周济脸上划下了长长一道口子。
周济毫无所觉,还在疯了似的自言自语。
“那不是梦,”蒋提白忽然说:“那不是梦。周医生,病房里那扇手术室的门,关了多久啊,灰都积了一层了。你一个人在里面,怎么生活的呢?”
周济猛地住了嘴,他两眼大睁,眼球颤动,仿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更加好奇的是,曾海箐好像总是在寻找什么,周医生,你觉得,她在找什么呢?”
周济的目光一点点的转移到了蒋提白脸上,突然,周济神情陷入一片死寂,说:“她在找她剩下的部分。”
蒋提白微微一顿,对周济露出了一个理解和鼓励的微笑。
周济显然不是个活人,他就像是曾海箐、或外面排练厅里的人一样,是个回来的死人。
那两名玩家割断了墙上的绳子,将周济绑了起来。
当周济意识到他已经死了,说起话来,就变得通情理的多。
周济说,曾海箐的的确确是被郭清杀的。
郭清喜欢按照计划做事,所以很多年来,郭清固定和曾海箐在“偷情日”离开,很少出意外。偏偏那一天,郭清竟然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文件,特地开车回来取。就是这一次,郭清发现有陌生的车辆,开进了舞剧团的院子。
那车上下来的人,郭清也从来都没见过。就是这件事,让郭清起了疑心。
之后哪怕曾海箐和郭清订婚,也没有让郭清打消念头。等郭清终于发现,曾海箐和周济,竟然借舞剧团的掩护,和社会边缘人联手贩卖人体器官、而且多年来已经形成气候的时候,郭清发狂,二话不说,就对曾海箐下了手。
“之后,他又后悔了,”周济说,“他逼我给他看了账本,最后他说,要卖了曾海箐,他要分一杯羹。”
贺群青听得心惊,郭清果然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当一切超出他的掌控时,他可以对着多年的情人痛下杀手,甚至将事情做绝,连曾海箐的器官也要拿去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