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上(255)
狭窄的通道中,一名穿着脏污白色裙子的女孩,疯狂蹬着双腿,她的整个上身,则被一只黑黢黢的手臂,狠狠地箍着,用力地往后拽!!
贺群青看到这一幕,浑身如遭雷击!
女孩的尖叫声在此刻听来堪称刺耳,和诡异的钢琴声交融,贺群青耳边再度扬起了嚣张的哨音!
极度的混乱与失序中,贺群青身体猛地动了!
他一抬腿,踩上了小门的边缘,整个身体迅疾地钻进了门里!
“贺肖!”蒋提白也从呆愣中回过神,顿时气急,一抬腿跟着冲了进去,可仅摸到了少年的脚后跟一下,接着那人就弯腰快速跑向了深深的黑暗中。
“贺肖!!”蒋提白咬牙紧追在后面。
哆——!!!
完了!!
听到琴声骤停,蒋提白喘着气猛然回头,可眼前已经伴随着嘭的关门声,彻底黑了下来。
在关门前,他看到了一张青黑、枯烂的男人的脸,冲着门里的他咧嘴在笑,脸颊上簌簌掉渣。
“妈的!”蒋提白对着黑暗骂了一声,没有任何迟疑,循着女孩越来越弱的尖叫声,还有贺肖又急又乱的脚步声,憋着一口气继续追了过去!
他紧咬不放,终于,前面的人被他追上,准确来说,是他和走不动的那人撞在了一起。
……
……
贺群青身处黑暗中,却好像被盛夏的烈日照射一般,皮肤表面热得刺痛。
熟悉的修复时间来临了,他从全力追着前面的人,到逐渐趴伏在地,只是两个呼吸的工夫。
他濒死般喘息着,身体在不听使唤地倾斜,在往地面上倒。
“贺肖?!”
在他躺倒在地之前,一只手臂以粗暴的力道,狠狠勾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住了,另一只手从背后大力撑起他。
贺群青于是栽进了气急败坏的蒋提白怀里,后者开始摇晃他身体,“贺肖,喂!还能听到我说话么?”
“你——”
贺群青听到蒋提白在他头顶磨牙,“你神经病吧你!”蒋提白骂得一点不客气,“你追进来干什么?单纯地找死?!”
“那……”贺群青试图抓住蒋提白裤腿,每说一个字,身上都会冒出大片冷汗,他喉头万分艰难地滚动,“那个人……”
那是林况啊!!
第168章 第168章 挺喜欢 会不会变成智障………
先前, 贺群青打开门的一瞬间,看到短发女孩被凶狠拖走,除此之外, 还有一串闪烁银光,在拖走她的那人胸前猛然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贺群青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明白过来,但他仍然因为心中蹊跷的预感,快速抬起目光, 先定睛在了拖走女孩的“怪物”脸上。
而那张脸, 根本不是什么怪物,分明就是林况!
更让贺群青感到触目惊心的,是林况的上衣,还是睡前林况穿着的那套, 而林况的脸上, 不仅布满了不知哪里来的血污, 那双眼也充满血丝,眼中疯了一般的——杀气腾腾!!
所以贺群青自己都没想明白的时候, 身体已经跟着钻进了门后的隧道里。
直到被黑暗包裹, 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当时心一横,拼命往前追去。
林况现在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巨大的麻烦,他一定要追上林况!
……
……
贺群青如今浑身动弹不得,这一次发作, 尤其来势汹汹。
没一会儿,他的意识就因为高烧变得稀里糊涂,时而清晰地感觉到蒋提白紧紧抓着自己的肩膀, 时而陷入光怪陆离的幻觉。
出现幻觉的画面时,他还很好分辨。他知道身前摩天高楼一般布满彩门的墙壁,肯定是假的。
还有眼前林况沉默不语的身影,静静看着自己,神情逐渐生气起来,最终实在是过于愤怒,林况身形拔高,被黑色胶质包裹,被烈火烹烤,淬火的巨响后,林况变成湿淋淋的游荡者,向同为游荡者的自己冲过来——这肯定也是假的。
毕竟系统说过,会变成怪物的,目前只有自己一个人。
贺群青唯独分不清,他脑海中听到的哨音,到底是不是幻觉。
绵绵不绝的哨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围绕着他,欢欣雀跃一般吹出了长长短短的尖利、阴森的口哨。
偏偏贺群青无法做出任何阻止的事,心中逐渐升起巨大的焦躁和细密的慌张,他试图收起腿,试图坐起来,试图抓住什么东西——
蒋提白感到自己手臂一紧,是贺肖的手在半昏迷中不安稳地划拉,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但那手根本没有力气,很快就滑下去,变成仅一点指尖贴着他的衣袖。
蒋提白干脆抓住了那只手,和自己的手一起扣在了贺群青身前。
“睡吧,”蒋提白靠向身后冷冰冰的隧道夹角,“我就在这看着你,什么都别怕。”说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从腰带处抽出了刚才晚宴上割下乳猪头的刀,晃了晃,甩开上面包裹的一条餐巾。
贺群青感觉手上重量,昏迷中一惊,膝盖又鼓了起来。
蒋提白再度调整坐姿,将贺群青朝着自己的方向提起来了一些,这样就离他更近了,防止有东西突然拽住贺群青的腿。
蒋提白垂眸看着怀里隐隐的侧脸轮廓,拿着刀的手一转,刀口转向后面,接着拇指轻轻落下去,在怀里少年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烫手。
蒋提白停顿片刻,好像找着了什么好玩的,手指又情不自禁落下去,触到了挺直的鼻梁。
拇指一蜷,其余几根手指,不由都从刀柄上离开,在黑暗中轻轻掠过清瘦支棱的下颌——蒋提白能“看到”。
他根本不受黑暗的影响,因为贺肖每一寸骨头,他都有一套加深的记忆,现在手指一碰,就和他的记忆契合上了。
这真是一件趣味无穷的事,但蒋提白最终还是咂咂嘴收回手。
毕竟贺肖应该是病得极为难受了,忍不住发出了一下下的喘息,蒋提白转而握紧了刀柄,这只手落在了身侧的地面上,时刻准备好突发情况。
这时四周早已经陷入寂静,蒋提白自己彻底不动弹后,便能清晰觉察到,因为贺肖困难的呼吸,他间接接触到贺肖腰腹部深深浅浅的起伏。
年纪小真是好,不用锻炼也有的好身材……就是有点瘦。
“……”蒋提白突然一愣。
黑暗真是容易叫人滋生很多奇怪的想法,蒋提白一开始还觉得一切正常,只是心急如焚。现在不知该做什么地静下来,他的手闲不住了,脑袋也开始闲不住了,猛然意识到,自己怀里抱着的是贺肖。
两人的距离,从认识以来,都没有现在这么靠近——不对,是现在这么“亲近”,像这样靠近的时候也是有的。
可这种事真的不能想,一旦幻想,蒋提白还真的忍不住产生错觉,以为贺肖也愿意和自己这么靠近。
唉……
贺肖么,肯定是讨厌自己,恨不得自己快点滚开。
可自己不讨厌贺肖,还挺喜欢这样……
“……”
蒋提白思绪猛然卡顿,连心跳都跟着停了。
等他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的时候,蒋提白心跳诡异地开始加快,忽然就觉得左手下头,被自己抓着的贺肖的手,变得和贺肖的脸颊一样的烫人。
蒋提白手指一张,刹那间松开了贺肖的手,手悬在贺肖左手上方。
蒋提白彻底懵了,不知道自己胸口里疯狂蹦跳的是什么个东西,难道自己又被寄生了不成?
只是臆想?
只是发散了想象力而已?
“操……”蒋提白在黑暗中一点点瞪大眼,口中发出气音:“操……”
过了许久,蒋提白为了验证自己离奇的想法,再度抬起持刀的右手——手又放下去了,他干脆把刀扔在了地上,接着两只手臂缓缓地、谨慎地、带着实验性质、做亏心事一般——向怀中收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