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上(163)
贺群青胸口沉闷的宛如压着一块巨石,致使他呼吸不畅,不由重重叹口气,“我怕你……承受……”
“不会的,”蒋提白的声音娓娓动听,一再笑着强调,“我什么都不怕——”
忽然间,蒋提白的声音停顿下来,他看向自己脚边,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了一撮头发。
很快,蒋提白意识到什么,抬起手摸向自己头发,下一秒,他在耳后找到了一处整整齐齐的断茬,宛如就在刚才,有什么极度锋利的东西,掠过他的耳鬓,而他丝毫没有觉察。
蒋提白倏忽看向自己身后,一片空荡荡,只有昏迷的陈雨依和床脚一处鼓包,那是喜子里三层外三层的龟缩在被褥里。蒋提白眸光深沉的看了那鼓包一眼,才收回了视线。
这时,蒋提白也听到贺群青剩下的话:“怕你……承受不起。”
蒋提白手不由一松,贺群青身体偏向一旁,倒在了地面上。
突然,原本就半开的窄门被人粗暴推开,一个男人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外。
看到屋内情景,男人一愣,随即旋风般大步走了进来。
蒋提白沉着脸看着对方第一时间将贺肖从他身边拖开,接着探查贺肖的颈部脉搏,觉察到手上粘腻,又飞快去查看贺肖的后背。
“贺肖,喂!”最后,男人仿佛忽略了一旁的蒋提白,轻轻拍打贺肖的面颊。这个动作在蒋提白看来极度惹人厌烦。
蒋提白指腹摩挲手中的小刀,目光在两人间缓缓移动,最终蒋提白盯着闯进来的男人的脸,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新人A,”蒋提白柔声问,“外面怎么样了?”
“外面,”新人A长叹一声,边手臂一伸,将贺肖从地面半扛半抱弄到了通铺上,又像是担心贺肖中途掉下来,把人使劲的往里推,都推到了墙根儿底下,离蒋提白远远的,才直起腰道:“除了正屋的人,其他两个房间的人可能已经……”新人A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低下了头,宛如为其他玩家默哀。
蒋提白挑了下眉头,应该是已经猜到结果,这时候他眼睛看着新人A悲伤到一半,手里缓缓扯过一条被单,高抬起胳膊快速一抖,就将病中的贺肖从头到脚都盖上了。
蒋提白直起身,终于问了句:“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新人A身形一顿,像是一怔,回头看他,反问:“他不是我们自己人吗?”
蒋提白盯着新人A没说话。新人A倒像是看不到他指尖那一抹寒光一般,只一动不动看着蒋提白,好像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正等着教训。
蒋提白更加仔仔细细的打量新人A,想认出他是谁,但玩家这边所谓的“主神”实在是太诡异,他但凡盯着新人A看几秒,就感到浑身躁动不安,整个思维都被匿名规则搅和的乱七八糟。
可这个新人A,到底有什么问题,自己为什么只要看到他,就总觉得非常在意?
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蒋提白如此想着,温和的脸色倏忽便有些阴沉,直到另外两个人影也莽撞的出现在门口。
“蒋大哥……”金梓语跑得快,差点被门槛绊倒,进门才刻意放慢了动作,眼睛却立马到处寻找,很快她就看到新人A身后床铺上多出的一个躺着的人。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掀开被单看了看,又探探对方额头,胡乱说了句:“……又发烧了,小肖真是累坏了。”
“老大,”跟在金梓语身后的是林况,脸色还没有从刚才的混乱中恢复,同样看过贺肖后,他放轻声音道:“这院子里闹得这么大动静,也没个人看看,真TM见鬼了。”
蒋提白在通铺边坐下,捋捋袖口,手里早就不见那把小刀,道:“灵神就出现在他们房间里,牛心言他们一开始都没觉察到,可能这也是灵神的能力之一?”
“什么能力?”林况颇感头疼的问,“让我们与世隔绝吗?”
“都有可能,”蒋提白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笑道:“我刚才还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我们自己的灵神,其实也只有我们这群人能看到,其他人都看不到。”
“……不会吧,”林况想想感到恶寒,“那不是跟鬼一样?不对啊老大,那公虎怎么说,村民们可都是成天追着老虎跑啊?”
蒋提白吸了口气,耸肩道,“也许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灵神也都是假的,像孟蓓蕾说的,是我们幻想出来的,我们自己打伤的自己。不然那个公虎怎么只出现在我们院子里?而村民们可是追着另外一头老虎跑了的。所以连公虎可能也是假的吧。”
他说的如此随意,却直接颠覆了之前的所有猜测,给出了一个全新的可能性,这整个情况就更加复杂的让金梓语和林况懵了,林况深吸口气,感觉自己的脑袋在蒋提白解说之后,简直变得更加混乱,嘴里不由说了声“我他娘是彻底搞不懂了,”无奈坐下,忽然间,林况身后传出了一个细细的声音,不仅吓了他一跳,那声音还呛哭道:“根本不是!……你们,你们胡说八道!”
“喜子?”金梓语将小女孩扒拉过来。
林况倒吸一口凉气,还以为这小丫头听了太多,这回肯定要变异了,就听蒋提白问:“我们怎么胡说了?”
喜子憋着呼吸,小脸涨红,最后鼻涕都憋了出来,哭道:“你们就是胡说八道!那只老虎不是假的!它是这里的山神!”
“山神?”林况喃喃一声,不由用奇异的眼神看了喜子一眼,想到,哦,这小孩,原来不是要变异,是提供线索的那种NPC?难道老大救她也是因为这个?
转念再一想,等等,山神?!
“呃,是我们之前杀猪祭的那个……那个山神?”
“你之前在村长家,它救你的时候,你不是就见过它吗?”蒋提白淡淡的问喜子,“那你昨天怎么没告诉我们它是山神?”
小孩顿时被问住了,之后才抹着眼泪找到她带来的篮子,不知怎么抠出一个巴掌长、笔杆似的东西来,乍一看表面黄铜一般光洁。再在喜子小手里颤巍巍一抽出,竟然是个精巧的画轴。
“老虎就是老虎,我哪能一下子就猜到它是谁……这是我今天回家见到的,看了它我才想到这个。”
里面不太清晰一张小画,金梓语接过来看了看,有些吃惊的道,“这……这是山神吗?”
几人轮流传看,画上还真描画着一只老虎。哪怕这物件看着很旧了,也掩不了画工的精美。在小小一张画纸上,老虎的模样很传神,看着不仅极为凶恶,周边还以矿石颜料勾勒着一些神秘的纹样。
“我去,”林况一看就拍板,“是它了,肯定是它!联系上了!”
再者说,如果那头公虎是这里的山神,它的诡异之处好像也都可以解释了。本来他们就猜测那头饥不择食的淫虎是灵神,现在成了山神,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那我们之前还杀猪祭它呢,它下山杀人是几个意思?山神都要杀人了,李乔尼和孟蓓蕾又为什么让我们祭它?难道是故意召唤它下山的意思?”
金梓语听得一愣愣,最后醐醍灌顶一般,看着林况不自觉道,“林大哥,你好厉害啊!”
林况听了顿时也清醒过来,嘴巴张大了,“我草,我真的好厉害啊!会不会被我猜对了?”说着,他赶忙掏出白天找到的那张照片,联系起来一想,越发觉得李乔尼和孟蓓蕾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说不准,村里这些事,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呢?
“老大……”林况激动的看向蒋提白,想要进一步说出自己的猜测,结果就发现蒋提白还在看那个小巧的画轴。
“老大?”
“小丫头,”蒋提白看向喜子,“村里有很多这种古董吗?”
古董?
这两个字一出现,在场人都是一愣。
林况再看那小巧的画轴,也不知怎么,终于想起来刚才那画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