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上(136)
新人A由衷信服的点头,又问:“那他这样子,和你印象里灵神的气质符合么?”
林况眉头一动,心里就觉得新人A这句话听着怎么怪怪的,好像在讽刺自己一样,但再一琢磨,似乎又没什么问题。而且,新人A抱他们大腿还来不及,讽刺他干什么,不想活了?
对,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林况张张嘴就要回答,结果目光一晃,登时被噎了一下——其余三人,竟然十分专注的盯着他,都在等待下文。
林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神情大展,非常受用。林况无声一乐,也走向少年,并快速提起少年手腕,在众人眼前晃了晃。
贺群青自然注意到少年手腕上的手表,银色表盘,深色腕带,衬在无力苍白的手腕上,看着非常不起眼。
“这个手表有什么特殊吗?”新人A问,“因为真正的鬼是不戴手表的,所以你才觉得他是灵神?”
闻言,林况再度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瞟了新人A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说话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在讽刺我?我们很熟?”
新人A一愣,好似非常吃惊,“我吗?我没有啊,我怎么会讽刺你呢,无冤无仇的。”
“……算了,给你十个胆子你也不敢。”
林况最终认为,可能是这个新人情商有问题,才导致说话不中听,眼下指着少年那只手表道:“不废话了啊,看到这个图案了吗?”
金梓语大着胆子看了一眼,“这……这是两座山吗,下面还有波浪?是湖水?”
林况一听,原本跃跃欲试的笑容逐渐失去了灵魂,“对,两座山一个湖,依山傍水,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好像是一条龙脉啊,sister*,没想到你还会看风水。”
“……”
金梓语歪着脑袋再次凑了上去,“……我刚才可能有点没看清。哦——”她点着头,做恍然大悟状,“现在才看清,那不是山,是两只耳朵,所以这是一只猫……吧?”
林况:“嗯,没错,这是狗獾。”
“啊,”金梓语登时以拳击掌,“这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原来如此,你说这是目本的那个手表品牌,阿,阿娜什么,等等别说,我肯定能想起来,阿娜——阿娜……达??”
林况缓缓地倒吸一口冷气。
贺群青在一旁静静听着,见谈话不知怎么卡住了,主动求教,“什么狗獾?”
林况一听,终于撒开少年手腕,虚弱道,“算我求求你们,虽然不如翡丽百达、劳力世,但‘狗獾表’——‘阿娜户麻’也很有名好吗?新人A,你总知道吧?”林况瞪向新人A。
新人A没来得及回答,林况又道,“好不说这个,反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东西穿着私立学校校服,又戴着这支现实世界才存在的名表,身份上既不是玩家,也不是副本怪。介于这个副本的特点,我才觉得他是个灵神。而且你们不觉得,他明明不是活人,刚才走来走去那会儿,包括现在,表现都非常的……”
他一时想不起来那个形容词,新人A突然道,“他的行为、包括表情都在重复。”
剩下三人一愣,林况和金梓语同时看向新人A,贺群青轻咳一声,赶忙盯着少年观察,“好像是真的。”
林况这才回神,“反正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像是……设定不完全的游戏角色出现在地图里,像个能运行的bug似的?”
“我觉得很真实啊,”金梓语茫然道,“他会不会想告诉我们什么线索?”
林况啧了一声,“我都动手了,在副本里,我就没见过动手之后还能在异灵面前聊天的情况——像我刚才说的,就是欠缺了那一点气质,明白不?”
“那他出现在我们这,会不会是意外?”新人A又问,“你不是说像bug么?或许他是其他玩家的灵神,但是不小心被卡在了我们这个房间?”
林况哈哈一笑,“要是真的,那也太精彩了吧,我好想知道这是哪个蠢货幻想出来的灵神。”
林况此时看新人A,顿时觉得顺眼了许多,回头再一看,说:“行,既然他是实体的,我们现在就试试,赶紧把他绑起来,天亮了给老大他们看看,他们肯定会觉得很搞笑!”
就在贺群青帮着林况撕床单的时候,屋外头忽然远远传来敲锣的声音。
“锵锵锵锵————”
贺群青一惊,视线余光里突然空了,下一秒,就听林况低骂一声,摔下了手里的布条。
墙角的少年不见了。
在敲锣声响起的瞬间,那少年就像白天的孟蓓蕾一样,呼一下再次凭空消失。
几人这时也顾不上想怎么绑架别人的灵神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噪音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短短十几秒,绵绵不绝的敲锣声和人声,就让整个村子沸腾了起来。
很快,学员们住的这个院子,大门被咣咣的砸响了,那破锣也来到了他们院墙外。
“全村集合!所有人集合了!快点起来!”
锵——锵——!!
“起来了!集合了!村长家开大会!!”一个汉子在外头大喊。
贺群青他们房间外的院落里,依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走,贺肖,我们也去。”林况将水果刀在衣袖里藏好,招呼金梓语,“你跟紧点。”
门锁起开,林况大力推开窄门,嘎吱一声后,院子里不少途经的视线都朝他们所在的角落投了过来。
但也只看了一眼就跑了,毕竟玩家们都想第一个找到线索,现在一个赛一个跑得快,脚步踩在潮湿的石砖上吧嗒吧嗒响,夜色中一群人接连消失在大敞的院门外。
贺群青跟在金梓语身后出来,觉得自己似乎被炸然响起的锣声闹到了心里,不然为什么始终有种心神不定的感觉?
尤其是每当有玩家靠近他们,从他们身边跑过的时候,贺群青一颗心都会莫名悬起来。
这种情况直到他的胳膊被人拽了一下,拉停了他的脚步为止。
新人A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看地面。”
贺群青第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但渐渐的,他觉得自己脖颈后头那一根大筋,好像逐渐和心口连了起来,产生了被牵扯的慌张,以至于他顺着视线弯腰,借着昏散的月光细看地面。
这地上……怎么这么湿?
地砖的颜色,有这么深?
玩家脚步声响亮,贺群青本以为是砖上有露水,可这个时间,似乎不该有这么重的水汽。
正想着,一名玩家竟然吧唧踩中了一个浅浅的水洼,脚下打滑重重摔倒在地。
那名玩家骂着爬起来,低头一看,声音突然抖了起来。
“这……这什么东西?”
不沾湿看不出,他身上的白衫,此时竟然被地面上的液体染上了一大片深色。
“哪……哪来的血?”这玩家愣了,看看手再看四周,声音更变了调,“这里怎么——”
血字一出现,一阵绵软夜风拂过贺群青鼻端,他在铁锈气味中缓缓抬起头,和那名玩家同时意识到,此时整个院落,竟然无声无息,铺了一地的血!
“好看么?”
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贺群青头顶响起。
在所有人慌里慌张的时候,这声音反而透出一股愉快。
是蒋提白,以及迷迷瞪瞪、摇摇晃晃的陈雨依。
陈雨依踮着脚走路,恨不得自己会悬浮,没睡醒之余,有些暴躁的低声骂道:“这死玩意儿,有必要搞这么隆重?”
“走吧,”蒋提白目不斜视踩过潮湿的地面,“有好戏看,我们可别去晚了。”
等他们到村长家,这里已经被耸动的人头挤满了,甚至后来的玩家都挤不进去。
白天干农活的青壮年村民比想象的还多,人群摩肩接踵间,空气里始终萦绕着一股众人心照不宣产生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