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上(13)
这决策跟系统说的“头目会想方设法带领更多‘手下’通关副本”好像完全没有关系,甚至粗暴直白到令人发指。
第一:违背头目命令将被扣除两千生存点(已达上限)。所上缴的罚金,将延迟三小时,平均分配给组织内的其他成员;
第二:组织内任何人得到审判书线索,都会自发、如实的告知头目;
第三:本次副本内,不允许组织成员自杀。自杀者将直接扣除五十万生存点(已达上限);
贺群青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上面的数额早消失了。
那可怜的四百多生存点,不仅不够死亡扣除的,更不够违抗头目命令。
这时所有玩家都看完了杨放的“决策书”,林况嘴里低声骂骂咧咧,随即转头对蒋提白说:“老大,可对不住了,我生存点还剩八百。这次副本,我得去伺候杨放了。”
陈雨依:“都说让你别TM再逛商城了,给你手剁了得了。”
林况剑眉一拧,也非常生气:“那我要是彻底死了,姐,你手上绝对有我的血。就问问你昨天录像价格定那么高,要不是为了看boss,我至于吗?”
陈雨依却没有继续斗嘴的心情了。
这三条规矩就是主神给头目的保护伞,也是头目之所以能控制其他成员的倚仗。虽然每次抽签抽到头目的玩家,一次只能提出三条有利于自己的规则,但在系统和玩家自己经验的加持下,这仅仅的三条规矩,仍然可以威力无穷。
杨放提出的第一条规则,就已经控制住了在场百分之九十的玩家。
第二条则狡诈的控制了所有人,包括那几个有条件和能力违背头目命令、可能会私藏审判书线索的人。
而第三条,明摆着是针对她和蒋提白的。
五十万生存点,哪怕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如今中级以下、包括中级,还有某些格外倒霉的高级玩家——每天都还因为生存点太少,而挣扎在生死线上。
相比之下,陈雨依这样的“富豪”,看似一时半会儿没有生命危险,但其实早已处于想死死不了、想逃逃不掉、永无止境在副本里循环的怪圈里。
这种情况下还要故意增加副本带来的折磨,不允许自杀,更利用主神规则,押下丧失各类权利的赌注,这无疑走的是另外一种谋杀的路子。
也就是蒋提白这个人,陈雨依对他还比较有信心,假如换成其他人,被杨放这么搞,估计五十万天价生存点也会直接舍弃的。
陈雨依自己就更别说了,她是自杀专业户,所以跟杨放的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了。
可目前也毫无办法,很快,所有人在面前那张决策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嘟——】
低沉宛如汽笛声的提示音过后,贺群青再次听到了“系统”的声音,同时每个人眼前出现了和声音同步的、悬浮着的大字。
【准备进入副本世界】
【本次副本名称:最佳演员】
【副本地点:席枝舞剧团】
【副本内通关时限为:五日夜】
下一秒,贺群青眼前一花,脚底光洁的地面突然变得凹凸不平,害的他原地趔趄了一下。
眼前猛地亮了起来。
四周狂风大作,统一的工作服被吹的紧贴在贺群青身上。
好半天,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贺群青,才在昏沉的天光下奋力睁开了眼。
狂乱的雨点骤然拍打在所有玩家的身上。
贺群青胸前的工作证被风刮起来,险些抽打在脸上,他将工作证摁在胸前,再掀开一看,除了电视台的字样和图案,中间多出了:“实习人员”四个字。
贺群青抹去脸上的雨水,在震耳欲聋的雨声和雷声中抬起眉眼——
一扇锈迹斑斑、陈旧不堪的大铁门,就伫立在众人前方。
第7章 第7章 舞剧团 空荡荡的大厅,逐渐给……
又一道粗壮的惊人的闪电猛然点亮了厚重的云层。
铁门后,几栋毫无生气的工厂建筑同时映入了贺群青的眼帘。
轰隆隆—————!!
迟来的巨大雷声、以及远处那些黑漆漆的窗口,令贺群青心头发毛。
没等他再仔细看看铁门里面的建筑,耳边忽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嘭,嘭”两声不明显的闷响。
贺群青回过头,原来是几辆商务车,打头一辆轮胎深陷在泥泞里,把路给堵上了。
数名撑着黑伞的玩家已经从中间一辆车上下来,一同望着铁门里面。
这时,杨放和其他几名高级玩家,也逐个从第一辆车里下来,大力关上车门。
“实习的到后备箱那边,先把东西都搬下来。”杨放在雨里喊。
贺群青见他的目光只四处瞟了几下,像是压根不知道哪个是实习的,就打算装作没听见。
可随着杨放的话音落下,贺群青忽然感到内心一阵急切,就像他自己忽然特别关心起那些器材,很想现在、立马就去把后备箱里的设备拿在手里。
搬就搬吧,也是小事。
贺群青刚抬起脚步,没想到周围淋着雨的玩家中突然一口气跑过去五六个新人,大家都是奔着后备箱去的。
这抢购般的画面,令贺群青倍感熟悉。他想到了平时在超市买打折鸡蛋,怎么都挤不赢大爷大妈们的自己,不由加快脚步。可他都这么努力了,结果还是非常遗憾,这搬箱子到底没抢过别人。
贺群青站在车后头围观其他新人争前恐后的抬起箱子,这时背后再次传来车门打开的声音。
陈雨依从车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目光在人群里搜索着。
“来两个人——”她才喊了半嗓子,突然就停下了。
只因她这一眼,恰好瞧见前边雨里站着个宽肩薄背的身影。
那人抬着胳膊,手在额上搭凉棚试图挡住雨水。
别人都在忙活,就他两条笔直的长腿牢牢扎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是被排挤,也像是茫然。
被淋湿的工作服从肩头起颜色越来越深,衬着格外白皙的后颈也湿漉漉、亮晶晶。那肩和颈又都没什么肉,微微低头,颈后便能看到小小的骨节突起。
害,落汤鸡似的,真是好可怜。
陈雨依咧开嘴嘿嘿笑了,立马扬声喊道:“喂,小C!麻烦你过来一下!”
贺群青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小C”好像是在喊自己,他回过头,看到陈雨依在车上连连冲他招手。
陈雨依又叫了一名玩家,这名玩家虽然不是新人,但应该和陈雨依相熟,很快就过去帮忙。
贺群青见她好像很着急,便小跑着过去,结果探头往车里一看,一时愣了。
只见之前小黑屋里和陈雨依打赌的眼镜男,前一分钟还好好的,现在竟然眼镜歪斜、头破血流的倒在座位上昏迷不醒,旁边的窗玻璃都撞碎了。
贺群青登时看向车厢里其他几个人。
这辆车内空间很大,除了陈雨依,还有林况、两名高级玩家,以及靠窗坐着,依旧正在走神的蒋提白。
所有人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来先前这车里发生了什么。
对新人像是颇为友善的陈雨依,这时候觉察到了贺群青的迟疑,说:“愿赌服输,这可是他自己撞得,不能怪我。帮我把他弄下去。”
贺群青和另一名玩家一起把眼镜男抬下了车,刚把人架起来,远远听到一声惊喜的大喊:
“杨制片人!”
一个男人打着伞快步穿过暴雨,从铁门里头赶来。他身后还紧凑的跟着几名高个头、身材如细竹般挺拔纤瘦的女孩。
女孩们年龄应该都不到二十岁,身上穿着练功服,肩上披着薄外套,像是从排练中赶来。
其中一人跳过水洼,先打开了铁门上的锁,之后几人合力拉开铁门,男人冲出来,第一时间握住了杨放的手。
“杨制片人,您真是比照片上还要年轻!我是席枝舞剧团的团长,郭清。我都担心一天了,你们终于到了!我也没想到,今天天气这么差,一路上很不容易吧?”
“郭团长,”杨放并不怎么热情:“先进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