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上(2)
“……”
“还有,不是我说,要是你生存点够了,你就直接从这楼上跳下去得了。”卷发女人说着,赶忙检查自己的手机,擦了擦正反两面的镜头,“我听说今天BOSS要上线,被它杀一次扣五万点的,你几条小命够用啊?从这跳下去才扣五百,你自己掂量掂量。”
“姐——”少女伸脖子往楼下看了看,更绝望了,“可,可我没骗你,我现在连五百都没有……差四百……”
玩家在副本里,意外死亡离场,或者被其他玩家谋杀,都会被扣除五百生存点。
她还是新人,上一把在副本里死亡后,账户里仅剩一百生存点。
“恩?这拼图……我应该大概也许是明白了,”总算,卷发女人直起腰,看向少女,“和让你通关恐怕没什么联系,这是蒋提白送给你的商品。”
“商品?”少女茫然问:“他想让我在审判者游戏商城里卖这个……拼图吗?”
卷发女人点头,指尖轻弹烟灰。
“这是一个自制拼图,里面的主角应该不是专职色丨情摄影的演员。你看这个女人极度痛苦的表情,我猜她就是这个校园‘性.欺凌’副本里的‘女主角’。”
卷发女人视线没离开拼图,停顿一瞬,才接着说:“目前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副本里怨灵的人类身份,这副拼图显然是个核心线索,对解谜具有一定价值——现在时间快到了,线索当然也没用了。”
“不过再重要的线索,我估计在商城里,也卖不了多少生存点,大概能卖……一百……两百?短时间内还不一定卖得出去,毕竟收集这种纪念品的都是怪咖,他们见过的世面多了,也挺挑的。”
少女听得鬓角渗出汗水来——
前一分钟她还升起了一丝活着的希望,假如这副拼图只能卖两百,这,这些点数依旧不够她在副本里死亡一次扣除的。
如果她被那些屠副本的玩家找到折磨杀害,或者真从楼上跳下去,毫无疑问,她在现实世界里也会真的死亡!
“不过……”没等她更绝望,卷发女人话音一转,道:“既然蒋提白那个人说帮你,应该不可能只让这个拼图值两百。”
于是卷发女人又开始琢磨,“难道你一个新人……你昨天在商城卖过其他东西吗?”
这傻姑娘难道有名气?有人默默在关注她?不然没道理啊!
结果少女眼里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哼哼唧唧道:“卖过……我第一个副本,把我的一件随身物品上传到了商城,当时就卖掉了……”
“新人一般没什么随身物品可以带进游戏里啊?”卷发女人更加奇怪了,“你看起来也不像会有特殊物品的那种玩家,到底什么东西啊?”
稍有经验的玩家都知道,但凡能和玩家一起进入游戏的,除了贴身衣物鞋袜,只有对本人极有价值、有情感意义的东西才能带进来,可这样的东西,一般也只对当事人有价值,对其他玩家是没意义的。
所以说这傻姑娘还挺蹊跷,怪不得蒋提白多看她一眼。
“……”少女沉默片刻,老实说:“是一个……十字架项链。”
“哈??”
“我……我在修道院长大……”
“卧槽……”
“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少女又呜呜嗯嗯哭起来,“从小到大,那都是我的精神支柱……”
“老天爷——哦对不起,上帝啊——”
卷发女人凤眼瞪圆了,“你,你就是昨天玩家们都在讨论的那个‘梦想终生侍奉主’的‘清纯无瑕’的‘性感修女’!”
十字架能在吃人的游戏里售卖,正说明上面的感情是保真的啊,主神都承认她虔诚!
女孩听罢凄惨地嗷一声,反应过来自己缓缓捂了嘴。
她想到昨天买下她十字架,相当于救了她的那个买家。
得到她的项链后,对方转头在商品下面留下评论,语言极尽羞辱不说,竟然一整天都在反复耍流氓!
想到这,她实在难受,因为对她那样珍贵的东西,只保她多活了一天,别人还嘲讽辱骂骚扰她,早知道她昨天就死了算了,起码死的时候还能戴着它。
卷发女人不敢相信地看她,旋即摇摇头,目光重新落在地面的拼图上。
这脏眼睛的拼图啊。
并没有把女学生当人,画面着实令人作呕。
无论是谁制作了它,说一句淫.乱无耻下流都太客气了!
偏偏因为这样,这件东西,才和眼前的单纯女孩本身、和她的身份,是绝配!
……
……
憋了好半天,卷发女人才说:“丫头,你有救了。”
女孩急忙盯住卷发女人,听到后者郑重咽口水的声音。
“你还别说……蒋提白给你这个拼图,真的是在帮你啊。”
“什么……意思?”
“你别管什么意思,”卷发女人呵呵干笑,“你想要活命,就快点把这个……这个拼图上传到商城里,你马上就知道了。”
“姐,可是……真的会有人买这种……这种东西吗?”
“你先别管,你那个,呃,价格记得定高一些,就……一千点吧。”
“1000?太多了吧?!”
“少废话,你还不快点!”
“我……那我卖400点可不可以,只要够用就行……”少女迟疑着将手放在拼图上,眼睛注视眼前空气,内心呼唤主神,等待着将商品上传。
很快,拼图在女孩手下消失了。
卷发女人没再管这修女,缓缓挠起下巴,内心可谓深受震撼。
她不自觉地抬眼望向天花板,像是透过那掉皮的墙壁,看到了其他什么地方,或者什么人。
“蒋提白……”
她在心里,简直快给这个“好心人”跪下了。
撺掇清纯无暇、心怀信仰的女孩,在审判者商城里,一众牛鬼蛇神间售卖尺度爆表的色丨情商品?
……能想出这种主意的人,到底得有多缺德啊?
蒋提白,你可真是个……
狗东西啊。
……
……
蒋提白作为被卷发女人深深腹诽的“狗东西”,正毫无所觉地闭着眼。
他清楚自己已经从副本里出来了,现在恐怕是在做梦。
毕竟他上一秒明明从地上捡起了一根冒烟的烟头,叼进嘴里抽了一口,没抽动,拿下来一看,烟头竟然成了一根棒棒糖。
连棒棒糖这么玄幻的东西都出现了,一定是做梦无疑了。
确定这点,他再抬起眼,打量打量身边环境,心里不由咦一声。
……这倒是久违得很了。
他不仅在做梦,还梦到了小时候。
四周的空间,非常狭小。
左右不过一平米的储藏室,头顶上有两个宽架子,塞满了被褥。
因为这些被褥,储藏室闻起来一直是洗衣粉香喷喷的味道。
储藏室面积虽然小,天花板却很高很高,也有一扇同样细长的门。
这里面没有灯,所以门一关,储藏室就黑漆漆的。
相应的,那门上也没有锁,只有一个圆圆的、透光的锁洞。
锁洞上绑着一根有点脏的绳子,用来拉拽这扇细长的门。
现在门就是关着的。
蒋提白在乌漆嘛黑的储藏室里老老实实地蹲着,等了一阵儿,看看自己能不能醒,但没有。
他在这梦里背靠着凉快的墙板,手里还攥着一根大脑袋的棒棒糖,感到浑身火辣辣的,无论皮肤还是骨头都在发烫——像是刚刚挨了一场毒打那样的发烫。
他蹲累了就倒换一下脚,但很快也放弃了,打算直接坐下。不想这时,膝盖竟碰到了一块温热的软肉,像是谁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