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假孕280天(92)
究其根本,也不过是自己刚刚逗得稍微那么有点过火,对方就是不愿意顺着自己的意思罢了。
其实颜方毓并不讨厌这种逗一会儿后,必须还要顺毛哄哄的相处模式。
相反,他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养只小兔子的乐趣吧?
颜方毓抬手拽拽被角,被容秋狠狠地拽回去,掖进屁股底下。
他又敲敲被面:“不喝药你的兔崽可就要保不住了?”
容秋忽然从被团里探出一个脑袋,愤愤地抠他字眼:“也是你的兔崽,是我们两个的兔崽!”
倏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击中了颜方毓的心房。
这一生中有很多东西冠以过“颜方毓的”的名头,却从未让他有过像此时这样……强烈而又奇异的……拥有感。
由他血肉浇筑、因果相牵——
颜方毓愣了一瞬,骤然绽出个笑来。
“嗯,”他轻声道,“是我们的兔崽。”
容秋这才有点满意。
他哼哼唧唧从被团里钻了出来,大爷似的在床头的靠垫上一歪,理直气壮:“要喂!”
颜方毓失笑:“一直在我手上呢。”
被顺好毛的小兔妖看起来就是那种乖乖巧巧、任人搓圆揉扁的温顺样子。
与刚刚满床打滚的撒泼样判若两兔。
颜方毓一勺一勺地喂着药汤,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容秋的脸颊上。
小兔子面皮甚薄,刚刚自己不过随意捏了几下,便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团团久未消去的红痕。
像雪地上落着三两瓣红梅,徒添一种惹人欺负的异样脆弱感,看着有点可怜巴巴的。
再配合容秋被难喝到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明明该是温柔喂药与乖顺喝药的平和场景,愣是被小兔子渲染得像是新一轮的任人欺凌。
颜方毓简直没眼看。
一碗药汤喝完,容秋俨然已经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纵使颜方毓行走江湖那么多年,早练就出一副“老子永远不会错”的厚脸皮,此时也多少有点悻悻。
他摸出早就准备好的蜜饯,挑出块大的喂进容秋嘴里。
甜香入口,足等了好几息,容秋的舌尖才尝出甜味儿。
他嚼吧了两下,几乎要淌下泪来:“……生兔崽太难了呀!”
颜方毓无言以对,只好摸了摸他的头。
容秋的眼珠子像缺了油的齿轮,十分艰涩地朝颜方毓转了过去。
还好自己只是假孕。
想到以后老婆才是真的需要这样辛苦孕崽,容秋看人的目光不由得带上几分怜爱和疼惜。
以后他一定会为老婆准备更多更多甜糕和蜜饯的!
容秋虚弱地抓住颜方毓的手,真诚道:“辛苦老……颜哥哥了。”
颜方毓:“……?”
他的后脊梁莫名一寒。
且不说这小兔崽子的口误——反正颜方毓已经习惯了。
但怎么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第084章
粥也喝完、药也喝完, 容秋终于想起来要将灵璧还给颜方毓。
颜方毓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笑道:“想问什么?”
容秋吞吞吐吐地说:“塔灵……它真是因为和我们打了一天,晚上又要同我打架, 才打不过江泥——江潜鳞的吗?”
他回忆了一下, 觉得那天自己遇到的塔灵虽然一直言语挑衅他, 但好像并不是很想跟他打架。
现在想来, 对方八成正在和江潜鳞酣战, 因此其实不怎么能顾得上他。
当人当得久了, 小兔子也多少沾惹了一些人族的是非观,总觉得有些难以心安。
颜方毓知他所想, 笑着安慰道:“如果把塔灵所出之力分为十份,其中他们那座高级塔独占其七,剩下四座共分余三。凭你一个人, 远到不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程度。”
容秋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所以江潜鳞真的用这种方法想要过塔?为什么啊?”
“卦也不能算出人心中所想,我如何能知道?”颜方毓随口说道, “八成就像你那同窗的帖子里说的那样,是想要那件通塔秘宝吧。”
容秋问:“什么秘宝?”
颜方毓笑着觑他:“怎么, 你也想要?”
既然是通塔才能得到的, 容秋自然没什么兴趣,只是好奇。
瞧着江游平日那副前呼后拥的样子, 便也能知其江家的家世应是不小。
能让家业不小的江潜鳞都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东西, 真的很勾小兔子那旺盛的好奇心。
颜方毓磨娑了一下扇骨,得到了答案。
“是它分神期时化出的一道半身。”他顿了一下, 笑道,“还挺大方, 怪不得有人想方设法地拿。”
容秋掰着指头数。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之后才是分神期, 足足比自己高出五个大境界!
颜方毓半卖半送地说道:“虽不知它原型为何,但其天赋神通与分灵脱不了干系。术业有专攻,别说我了,纵然是我师尊在这儿,也不可能切出近百个神魂同时与人对战。”
“因此那件秘宝多半也与身外化身有关,虽然对于分神期以上的人来说鸡肋了点,但分神之下不失为一件令人垂涎的好宝贝。”
修为境界一共分为十重,之前人们直说境界几重,直到近几百年,也就是入门心法普及后,人们才根据修到境界时的不同表现,分别给每一重境界起了名字。
与异族到金丹期才能化形一般,人族也是修到金丹时才算真正入门。
金丹期的修士外貌不会老去,断绝五谷轮回,也能御器飞行;元婴期能凝成神识灵府,凝结出元婴;出窍期的修士能元婴离体,而分神期的修士则能切分神识,练就身外化身。
按照颜方毓的意思,那件秘宝的作用,很可能是让还没到化神期的修士拥有一个身外化身。
“真好!”容秋此时倒是真的有点想要了,“如果我能得到那件宝贝,就可以让一个我去上课,另一个我跟颜哥哥玩了!”
颜方毓故作惊讶道:“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上赶着找欺负的。”
容秋看了一眼空药碗,又看了一眼颜方毓的肚子,怜爱道:“欺负……就欺负吧。”
毕竟老婆这么辛苦给他生兔崽。
不过是自己被揉揉搓搓几下,值啦!
颜方毓:“……你那是什么眼神。”
容秋歪头:“呣?”
颜方毓:“你……我……罢了!”
怎么有兔子不想说实话的时候就硬装可爱啊!
——关键还确实挺可爱的。
颜方毓一滚袖袍从床边站起。
“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容秋本来以为他要在这儿一直陪着自己的,一听顿时焦急起来:“你去哪里?”
“自然是去上课,”颜方毓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没关系,虽然某些人第一节课就要翘,但我念在其情有可原的份上,就不计他旷课了。”
容秋:“!!!”
容秋:“对了今天下午有因果课!!!”
每个月!
只有一节的独苗!
老婆教的因果课!
容秋从拿到课表的时候就开始数着日子盼了!
他蹦起来扑到颜方毓背上:“我要上我要上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
颜方毓反手托住小兔屁股,嗓音微凉:“跟我走做什么,上课哪有躺着舒心?躺着还有一茬一茬地朋友上门想陪你玩。走了只遭坏人欺负。”
上午刚开始有人来探望时甄凡并不在,但颜方毓在屋内设有结界,外人并不能进来。
容秋的同窗们没见到人,但从甄凡那得知他情况已然安稳,便也放心离去了。
唯有天牝津一行人——特指天牝津本人,见门打不开就还想硬闯,最后是被小甄长老劈头盖脸地骂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