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假孕280天(83)
“嗯,这样就顺手多了。”颜方毓轻飘飘地说。
原来这人磨蹭这么久并不是良心发现、不打算玩他尾巴了,而是要换个更舒服易把玩的姿势。
容秋微低着头,后颈便从衣领中露了出来。
温热的吐息落在他赤|裸的颈项间,激得他毫毛又立了起来,被猛兽衔住颈子般一阵止不住地抖。
容秋视线低垂,视野中只见颜方毓握着扇子的手,指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磨娑着玉白的扇骨。
他看得正出神,忽地尾椎一麻,尾巴团被人握住了。
容秋:“!”
两只长耳朵受惊一般直直立了起来,差点打到颜方毓的下颚。
他优哉游哉地问:“耳朵也是送我的?”
容秋哭腔道:“——没有!不是!”
他想将耳朵继续贴去后脑,奈何心绪难平,耳朵不受控制般直挺挺僵立在脑袋顶。
容秋努力了半天,耳朵反而像是故意在颜方毓眼前晃来晃去。
“如此为难,看得我都不忍心了。”颜方毓在他耳朵尖边幽幽说道,“说起来,上次你还说要将耳朵送我咬,到现在也没兑现呢。”
容秋的脖子缩得更紧:“颜哥哥在说什么呀,我不记得了。”
颜方毓轻飘飘“哼”了一声,捏住他尾巴的手指又紧了紧。
“哇呜——!”
容秋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一下仿佛被人撞了肘间的麻筋,酸涩感从尾椎发散,他全身都再提不起劲来。
“我也是才晓得,原来兔子的尾巴并不如看起来那么短,只是平日都卷成一团,才引人误会。”
颜方毓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两指夹着容秋的尾根向尾尖滑去,将他团成一团的兔尾巴强行捋开。
兔子的尾团常年蜷着,内里部分便异常脆弱敏|感。
容秋的尾巴自然也是没人碰过,此时被颜方毓指缝夹着,微痛间又有难以言说的奇异压迫感,十分陌生。
这边颜方毓已经将他的尾巴捋了开来。
长竟有近一尺,雪白蓬松的一大根,如果不看耳朵,俨然是只大白猫咪的模样。
颜方毓捋着他的尾巴,啧啧称奇道:“这么好看的尾巴,老藏起来做什么?”
容秋明知他只是在调笑自己,却因脑袋一团浆糊,磕磕巴巴地出声解释道:“……逃、逃跑的时候,怕被天敌咬到。”
瞧这份谨小慎微的劲头,也足以见得兔妖一族千万年来都过得是什么苦日子了。
颜方毓不置可否,指下微微使力,从他的尾根一路捏到尾巴尖。
小兔子尾巴中也是由尾椎骨的,由软软的肉包裹着,捏起来肉呼呼中又带着点韧劲。
颜方毓本也是逗着他玩,捏着捏着,却颇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了。
而且捏得多了,他还捏出了点心得体会。
比如小兔子的尾根和尾尖更不耐捏一点,随便一碰就在自己腿上抖个不停。
而两者相较,是尾根更难奈何一些。
颜方毓于是就不太捏容秋的兔尾巴根。
可每次捏到时,他都恶趣味地更用点力气,看怀中人抖得几乎坐不住的样子。
容秋牵一尾而动全身,随着颜方毓从根到尖、再从尖到根的捋尾巴动作中,他头顶的兔耳更是软了又翘,翘了又软,在颜方毓眼前摇来摇去。
每摇过一次,颜方毓的眸光便隐隐更幽邃一分。
早不知在他哪一次捏容秋尾根时,小兔子的泪花便随着颤抖一起落了下来。
颜方毓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哭,一回生二回熟的,还笑眯眯地来了句“我最喜欢将别人弄哭了,哭得再响亮些”。
容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他是真的觉得奇怪。
丹田里热热的——不,甚至可以说是滚烫,且饱涨的。
内里灵团连番鼓动,那种似是想破壁而出的感觉又出现了。
但这回比上次更剧烈,在每次颜方毓捏他尾根时都会猛烈跳一下。
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确实只是假孕,都要怀疑是不是腹中兔崽在踢他肚子了。
可他爹告诉过容秋,假孕的各种表现都与真孕无异。
那么这个“各种”里面,到底包不包括胎动的?
总之不管是不是,容秋都要拿来借势一番,装个可怜。
他哭得梨花带雨,连呛带喘,可怜巴巴地求饶道:“别、别捏了……颜哥哥、我,我——”
话还没说完,容秋视线中那只手动了。
颜方毓不知何时已把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抬手摘了自己的额饰。
容秋懵懵懂懂地被颜方毓捏住下巴,把脸掰向对方的方向,看见那人正缓缓向自己靠近。
容秋的额心蓦然一凉,与折颈而下的人额头相抵。
他们的脸一下子挨得极近。
呼吸相缠,连鼻尖都似有似无地蹭在一起。
容秋满眼都是对方星光流转的眸子,和皎月下似也能滢滢发光的俊脸。
容秋呼吸猛地一窒,一下就把什么腹中小崽、惊惧害怕之类的忘得一干二净,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对方瞧。
他痴痴望着老婆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孔。
没说出话,颈间喉结条件反射地吞了一下。
“咕嘟。”
第076章
容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脑袋里乱糟糟一团。
一片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中,有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突兀蹦了出来:
——原来这东西不是长在身上的啊!
脑门光光的老婆,竟然还有点不太习惯呢。
脑海中陡然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谁的身上能长宝石啊!”
容秋被吓了一跳:“颜哥哥?!”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颜方毓明明没有开口, 他的声音是直接在自己脑袋中响起来的!
“很奇怪吗?与输灵力也差不许多, 只不过这回是我的神识。”颜方毓的声音说完, 似察觉到了容秋的紧绷, 又轻轻笑了笑, “又不是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知道。”
“你灵府未成, 神识譬如一片混沌之海,我从外来, 在海面之上冲你喊话,但只能看见你浮到海面的东西。”
容秋不敢动也不敢想,心中惴惴不安。
难道老婆就是要趁他被捏尾巴捏得不行不行之时, 一鼓作气钻进他脑子里,从而窥破自己假孕的秘密?
啊!
不能想不能想!
他连忙将心底的想法摁了下去。
颜方毓似是真的没有听见他这段要命的心声, 并无任何反应,只是又说起话来。
“不过是画符, 并不拘泥于笔墨, 你又何必因为写不好字伤心费神?”颜方毓的声音中有一种淡淡的自傲,“以指为笔, 以灵力为墨, 亦可成符。”
话音刚落,一道明亮的星光出现在容秋脑海里, 兀自描画着图样。
纹路片刻既成,仿佛直接刻印在他脑子里一般, 清晰且生动。
“这、这是什么?”容秋问。
“最简单的离火符。”
啊,对, 是了。
最开始容秋是在练习习字、准备学习画符的,才不是、才不是什么摸尾巴……
突然,颜方毓手指拨开容秋绞在一起的指节,温凉的指尖点在他摊开的手心上。
“看好了,无处不可成符。”
颜方毓的指尖在他掌心中划动起来。
容秋被对方摸过脑袋,揪过耳朵,捏过尾巴,那感受都热烈而鲜明,却从未像此时——像此时一般,他的指尖触着容秋的手掌,轻得像是落雪、又像是羽毛,划过之处却带起一道连绵的火线。
忽然,手指扣住了容秋的掌心。
“专心一点。”那人轻声斥道。
“我、我——我学会了!”容秋胡乱地说着,双手去握颜方毓的手指。
颜方毓任由他握着,又感觉到容秋拨开他的手掌,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歪歪扭扭地在他掌心中描绘图样。
小兔子的一双手从未做过重活,也不曾握过什么粗糙物,甚至连扇子也未执过,因此一如初生般细白柔嫩,一块茧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