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假孕280天(188)
随后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原来中心阵法还有这种功效!”
“这岂不是说,万一有人弄丢了符牌又不想出去,还可以一直待在中心法阵里?”
“呃,一般也不会弄丢符牌吧?”
“可不好说啊,毕竟这玩意儿又不能放进乾坤袋里,得一直收在身上。”
“喂喂喂!你们聊天归聊天,是谁又在胡乱输灵力了?!”
眼见中心法阵又有不稳定的趋势,一群异修又嗷嗷叫着跑了出来。
容秋之前因为担心被摄入留影阵法而没有上前,现在又因担心被摄入留影阵法而没有上前。
虽然两者没有从字面上来看没有任何差别,但心情还是有些许微妙不同的。
没见灵璧之外,小药宗的长老弟子们已经笑成了一团吗。
打架的时候明明一个个都挺英武勇猛的,怎么一不打了就憨憨愣愣的呢?
就跟他们家的傻剑修似的。
其实容秋自己觉得还好啦,但架不住旁边的师兄姐们笑得太欢,让他忍不住把脑袋往衣襟里埋,更不敢看其他人会怎么笑他们了。
不过如果容秋现在打开清明的学子总群看看的话,就会发现里面虽然确实在嘲笑,但是是两边互笑。
人修笑异修,区区一个中心阵法,这么多年了都没弄明白。
异修又笑人修,一百年都没弄明白一个中心阵法,不还是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吗?
容秋没近前,倒是在附近找到了羽族掉落的符牌。
后者看到容秋的招呼,展开翅膀朝他飞了过来。
“多谢,你有心了。”羽族扬起一边羽翼,示意容秋将符牌塞进他的翅根附近,“没关系,放这里就好。”
看见容秋神情犹豫,他解释:“我能控制羽毛扣紧符牌,刚才只是正巧打到这里才把它射落了。硬要说的话,反倒是符牌放在这儿才救了我一命。”
容秋绕到他的另一边,果然在另一只翅膀下看到一大片断裂的残羽。
还好兽修需要炼体,且这名羽族的修为不低,每片羽毛都硬如钢铁,又被水火不侵、难以催折的符牌挡了一下,才并没有受伤。
所以它刚才确实是被光箭射落的。
容秋摸摸它的断羽,似乎还能从那锋利的断口处感受到方才的凶险。
他扁扁嘴:“你不是说刚刚只擦到了翅膀吗?”
“嘘,小声些……既然没事,那擦到翅膀和伤到别处又有什么区别呢?”轻柔的鸟羽拂了拂容秋的头顶,“最看不得小崽掉泪珠子了。”
容秋替他重新别好符牌,不远处的异修们又开始尝试控制中心法阵了。
新来的几名异修中似乎有善阵法者,正指挥着大家跟着自己的灵流路线运转灵力。
半透明的防御阵法就在“嘿咻嘿咻”的口号中一点点撑了起来。
瞧一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看起来比让他们上阵打架还费劲。
想到刚才在灵璧里看到的争执,容秋问:“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羽族:“不善此道吗?是的。”
最开始的阵营战还没有那么多规矩。
只是早年间清明还没像此时这样誉满天下,书院里异修学子只是了了,即使修为各个在金丹之上,但蚂蚁多了咬死大象,阵营战还是被人修压着打。
后来就有了人修只能参加一次阵营战的规定,参赛人修人数锐减,果然又西风压倒东风。
于是最后就演变成不单单只是拼修为、打群架,而是变成抢占中心法阵。
大概就是因为种族有别。
就如同人族也会有所长有所不长一样,绝大多数异修都是肉身强横,但不擅御使武器、阵法一类的外物。
因此人修凭借中心法阵,又勉强能与异修打个平手。
异修们当然也企图努力上阵法课了,但学习成果嘛……
反正后几十年间的阵营战,结果都没有什么太过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动。
“你不是要离开吗?故事听完了就快点动身吧。”大鸟合拢羽翼立在容秋身边,看着他的时候纯黑色的眼睛像蚌中的黑珍珠,蒙着一层温润的光,“再过一会儿这边就要乱起来了。”
坐在一旁的魔鸿绮也和他挥手道别。
“嗯嗯我、我走了。”
容秋跳下倒伏的树干,闷头往远处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羽族的身上有种很奇异的气息。
明明容秋的娘亲并不是那样温柔如水的女子,可他就是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娘亲的气息。
……错觉吧。
可能只是离家太久,让他有点想念爹娘了。
他还没跑几步,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有点耳熟的鸟鸣。
声音最有力最洪亮的鸟鸣声听着十分稚气,在无意义的鸣叫中夹杂着几声模糊不清的“妈妈、妈妈”。
然后是那名羽族以鸟鸣回应:“咦?你们怎么找来了?”
魔鸿绮:“这是叔叔的孩子吗?——怎么长得都不一样?”
容秋没忍住又回了个头,只见五六只小鸟正绕着那名羽族亲昵地飞着,别说长得不一样,明明都不是一个品种的鸟雀。
当中那个冲得最猛,眼见就要将羽族直接从横木上撞下来的小鸟最是眼熟。
明明就是……
“喳喳!”容秋惊喜地叫出声。
不远处的伯劳鸟愣了一下,朝容秋看了过来。
紧接着那双小黑豆眼倏地亮了,展开翅膀一个俯冲撞进容秋怀里。
“哈哈哈哈!喳喳呀!真的是你呀!”
“啾啾!啾啾!”
“咦?你好像学会说话了呀,这是在叫我的名字吗?”
“啾啾!”
“原来它叫喳喳,”大鸟在他们身边的树枝上落下,“从前喳喳年纪小,说得许多话连我都听不明白。”
“后来知道了它并不是清明中本就有的鸟雀,而且还有个玩伴。”
小伯劳又扇动翅膀,兴奋地绕着他们两个飞了起来,无意义的叽喳声中夹杂着零星话语,像是在给他俩互相介绍。
“妈妈!啾啾!妈妈——”
“嗯嗯,是我把喳喳带上山的,但后来忙起来……”容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一直照顾它。”
开始时喳喳如果不愿意随他上课就会自己出去玩,每晚还会回来跟他一起睡。
但渐渐地小伯劳就开始夜不归寝,只隔三差五来给他送来一顿新鲜丰盛的山中野菇。
容秋自己都是散养长大的,自然一向不拘着它。
然而后来他越来越忙,住处也总是变来变去,有次回到旧居所时,看到桌上放了三四捧已经干枯很久的仔菇,才想起自己忘记和伯劳鸟通气了。
而后回想起来,其实他们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了。
似乎是看出了容秋的歉疚,羽族很温和地说道:“不必自责,小崽总是要离开家的。”
“它、它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呀?喳喳是被我杜鹃哥哥挤出巢的,从小就跟我在一起没见过娘亲,应该是很想她,才、才会叫你‘妈妈’的……”容秋小心翼翼地看着它。
“杜鹃鸟……”羽族轻轻冷哼一声,转而继续对容秋和颜悦色道,“怎么会麻烦呢?小崽最可爱了。”
之前那几只不同种类、五颜六色的鸟雀也都飞落下来,立爪停在羽族左右,此起彼伏叽叽喳喳地叫着。
即使他们都没法口吐人言,却也能听出语气里理直气壮的埋怨意味。
“之前书院要清理场地,我便许久都没能进来看望它们。”大鸟展开羽翼拢了拢它们,不好意思地解释,“想来也是刚刚这边动静太大,才把它们吸引过来了。”
它垂下颈子,轻鸣着安慰羽下的一只只小鸟,仿佛它们真的是一群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魔鸿绮看得泪眼汪汪的:“我也一早就没了娘,我也可以叫叔叔‘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