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假孕280天(148)
碍于金主要求, 不想在清明打二十年工的夏雀只好乖乖把水收回了指尖。
发间的水也被收了回去。
他三彩的头发又落了下来,两片刘海软软地遮住了夏雀小小的脸蛋。
“好的吧。”
他细声细气地应答一句, 然后又开始不爱说话了。
所有人:“。”
……反正,也正常吧。
哪个猛男发现自己威武的声音变成那个样子, 也不会愿意多说话的。
只不过他这样的声音更适合此时的造型罢了。
虽然夏雀又变回之前那个极具迷惑性的柔弱表象,但众人仿佛被刚才雄壮的嗓音震慑到了, 还有些心有余悸。
天牝津现在看起来比夏雀还柔弱,像是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还对别的弟弟勾勾搭搭,又厚着脸皮爬到了容秋身边。
“弟弟我同你讲呀,在我老家,这种颜色越鲜艳的越不好惹,”天牝津悄悄对他说,“像是哥哥我吧,虽然有一口尖牙,但其实是十分友善的那部分种族呢。”
容秋还没说什么,旁边的夏雀拍了拍他,腼腆地问:“他,欺侮你吗?你帮了我,我可一帮你呀!”
天牝津屁滚尿流地爬开了。
夏雀“弗弗弗弗弗”地笑了起来。
——等下,为什么有人笑起来是“弗弗弗”啊?
“瞧你那点出息!”岁崇山鄙夷地瞧了一眼直往他身后躲的天牝津,“快说,江泥鳅又怎么了?”
“江、江江……”
天牝津惊魂未定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对了!我听见姓江的有阴谋啊!他要在阵营战的时候搞事情!”
不止容秋,连其他人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岁崇山一脸“完全不出我所料”的表情哼哼道:“我就知道!快说他要搞什么!”
天牝津说:“之前弟弟说他的相好回清明了,我就赶紧去姓江的住处盯着他——”
“等等!”容秋一头雾水地打断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的相好不就是那姓江的吗?”天牝津露出一个半是哀怨半是不忿的表情,“我便想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哄骗弟弟的!”
众人:“?”
容秋:“???”
容秋也震惊了:“他才不是我相好!”
你们不要胡乱给人分配老婆!
他哄老婆开心很困难的啊!
天牝津幽幽看向他,目光似乎在说“别骗我了我都知道”。
容秋还想解释,忽然被岁崇山按住了手。
红毛给他递来一个“别跟傻子计较”的眼神,然后冲天牝津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嗯!”天牝津耿直一点头。
“我有天赋神通,不需要离得很近就能‘看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结界也阻挡不住!”说着说着,天牝津有点得意起来,“我为了盯那姓江的梢,之前背了好久他说不同字句时声音的样子——”
众人吼他:“说重点!”
天牝津悻悻道:“好吧!总而言之我就是想说,能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不是特别清楚。”
“大概意思是,药庐下面什么东西要熟了,他让江游赶紧去盯着,能确保在阵营战的时候用上。”
“药庐?”
众人对于这个地点颇有点摸不着头脑。
“哦,好像之前江王八确实一直在药庐里帮工来着。”
“兔球一定清楚吧?”
见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容秋缓缓点了下头:“嗯,而且确实是江潜鳞让他来的。”
说话间,药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在容秋的脑海中一幕一幕地不断闪回。
他觉得自己好像拽住了一根线。
它将所有事情都串了起来,但模模糊糊的,让人抓不真切。
周围的兽修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药庐有什么?不过是些药草丹丸,或者地下种着的东西……难道是枯荣草吗?
他们想在阵营战时下毒,然后先包揽所有枯荣草制作解毒丹?
容秋隐隐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但药庐他已经来往过无数遍,就连颜方毓也来过,就算有什么特异之处,没道理感应灵敏的颜方毓都没有察觉到!
说了半天还没有结果,岁崇山当即拍板:“讨论能讨论出什么东西来?等下课了大家伙一起去药庐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
“哎等等,说起来,已经过了上课的时间了,先生怎么还没来?”忽然有人说。
对啊?
大家才意识到,他们都讨论出好几个章程了,讲台上竟还没见先生的影子!
台下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大,显然其他的学生们也有些坐不住了。
正当有人起身想去找找先生时,门外走进一个左胸前垂着琥珀色绦带的巡卫队成员。
来人的脸上带着一种连续加班了三天三夜的疲惫,对众人宣布道:“你们这节课的先生掉进心魔团里了,我们已经将他送去休息,各位同学就请自便吧。”
诸生当即哗然。
“怎么先生也掉进心魔团了?!”
“看来最近是真的很危险……”
“这是第一个掉进心魔团的先生吧?”
清明的课程五花八门,难免就有一些专业水平不错,但修为可能还不如学子的先生。
因此先生掉进心魔团里,想来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反正又不是经辩课,岁崇山对自己老婆的同僚毫不关心。
兽修们互相看了看:走!
岁崇山比容秋还谨慎,他叫大家分头行动,甩掉可能存在的跟踪者,然后到药庐集合。
刚一进篱笆院门就有人察觉到不对。
“你们有没有觉得……药庐的灵力好像比上次咱们来的时候要浓了……?”
上次,还是他们集体送小江过来的那回。
“好像……是有点?”
“但最近清明的灵气不是一直乱乱的吗?这处多点那处少点也不奇怪吧?”
而容秋则因为来太多次了,实在感觉不出来。
“先进去!”岁崇山四只眼仁子往里一扫,重明真眼已将内部情况看得清明,“今天没课,两个姓江的也不在,里面只有两个人!”
容秋说:“那应该是甄先生和吴师兄。”
听见动静,吴用先迎了出来。
“小秋,你怎么来了?”他看着容秋旁边的六七个兽修,更加不明所以,“是有人受伤了吗?”
“小秋?!”
听他这么一说话,甄凡也出门来,诧异地问:“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其他兽修:“……?”
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或大或小的眼睛同时向甄凡盯了过去。
“啊啊!我不、不是这个意思…嗯……”甄凡蓦地结巴起来。
显然只要说话的对象不是颜方毓,小甄先生就又回到了之前不善言辞的社恐状态。
“咦?甄先生,你丹房里是有什么奇怪的玩意儿?”
岁崇山突然的开口拯救了甄凡。
他下意识松了口气,有点茫然地问:“嗯?没什么啊……?不过是丹炉,一些用具,还有药材……”
“就在丹炉旁边的——长得像狗,但肚子里有一团火——”岁崇山四只瞳仁的瞳孔无规则地放大缩小,边看边给他描述。
容秋突然问:“是小白吗?”
吴用则干脆转过身,将小白抱了出来。
岁崇山刚一见就大喊:“是它!”
小白并不耐烦吴用的怀抱,它轻轻跳到地上,两只耳朵精神地立在脑袋顶,静静与众人对峙。
人不说话,狗也不说话。
沉默间,气氛不知为何有点紧绷,就连迟钝如甄凡也看出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