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95)
杨筱这段时间挺忙,正在趁着祁九流量高峰到处谈商业合作,手里还另外带了两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明星,再抽空出来管理祁九起居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
“我觉得咱还是得招个助理。” 他在发动汽车的间隙沉思片刻,“虽然之前那个助理的事儿......”
“我不介意的。” 祁九打断他,眯眯眼睛以示自己真的无所谓,“我也觉得应该招一个,不然你太辛苦了。”
杨筱皱着眉头,看得出来很纠结,最后还是说:“…… 我尽量这两天找好,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祁九没吭声,看到微信通知跳动两下。
小鸟给他发消息,说是给晏时清定了六天后的机票,拍完戏立马回来。
祁九先给她回了个收到,然后才软绵绵地回答:“没其他要求…… 就尽量是 Omega 吧。”
杨筱挺了挺腰板,还以为他终于在乎舆论想提前防止无良媒体无中生有了,就听见他说:
“毕竟晏老师吃起醋来,是有点子难哄的。”
第78章 慢性死亡
根据关雎发来的航班信息,晏时清应该会在六天后的下午 17 点 38 分到达。
祁九本来已经订好了餐厅,也提前告诉了周青先详细的计划好让他安排狗仔,但结果完全赶不上变化。
因为晏时清是第五日的凌晨回来的。
盛夏夜间很爱下暴雨,洗掉白日里浮躁的热气,在空气里掺入泥土味道。
祁九厌烦下雨天,雨点敲打的白噪音在他听来更像一种折磨,感觉有尖锐的疼痛强硬刺进混沌大脑。
乃至于玄关的门关上时,祁九还有些分辨不清那是不是电闪雷鸣引发的错觉。
直到顺着门缝有隐晦的灯光跑进来,祁九才眯着眼睛,光着脚打开门。
他晃晃悠悠,小心翼翼走到二楼楼梯口,猝不及防地迎接到自己曾经的爱人。
雨有些大,晏时清整个人被淋透,把打湿的头发随意撩起背在脑后,肌肉轮廓透过布料浅浅地显现出来。
他并不狼狈,反而多了几分微妙的性感,意料之外地看见祁九时表情一怔,随后明显地感觉到其眉尾柔和下来。
他的声音裹在夏夜的雨里,低得像某种和弦:“我吵醒你了吗?”
祁九有些恍惚,依靠着扶梯,与微仰着头的晏时清对视。
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和对方拿毛巾,或者找一些最体贴的话语回应他。
可祁九却站在原地,说的是丝毫不相关的话题:“...... 你怎么回来了?”
“等不及了。” 晏时清几天前告诉过祁九的内容,现在被他云淡风轻地再次提及。
祁九只觉得茫然。
这是幻觉吗?
他歪着头,猜测这是不是一场自己谋划出来的妄想。
因为太讨厌一个人在雨天,于是和以前一样,做了没有尽头的梦。
他在梦里无数次希望恋人会回来,无数次祈祷自己没有被遗忘在这样、阴臭生霉的雨季。
…… 这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场无端臆想,只是由于实在想不出梦里的晏时清会说些什么,于是盲目地给他套上了重复对白。
祁九睫毛轻颤,喉咙捏紧,生怕连呼吸都会打破幻境。
而晏时清只是站在原地,向前迈了一步,又踌躇着停下。
他这天临近六点拍完最后一镜,在被强制留下吃杀青宴的中途悄悄走掉,然后开了八个小时的车,回家时撞进一场暴雨。
在这样热烈的夜晚,在无人预见的角落秘密谋划浪漫。
祁九看见自己的手指有些打颤,他不知道原因。
他的心脏像是被火燎过,每一下跳动都变得滚烫。
祁九也看见晏时清的动作,他同样不清楚缘由。
但他笼罩在朦胧的不真实感中,选择犹豫着发问:“怎么了吗?”
晏时清回答他:“看你光着脚,想抱你回床上。”
电光从落地窗外短暂闪过,闷雷好一会儿才绵绵响起。
他等着雷响结束,代替雷声同祁九缠绵:“但是我太脏了,不能抱。”
轰隆、轰隆。
晏时清浑身都很糟糕,唯独眼睛很亮,方才闪电的亮光在他眼里留下隐晦的痕迹。
湿漉漉的,像一只小狗。
祁九微张着唇,有些局促地扭动脚拇指。
他后知后觉,缓慢意识到这是真实。
毕竟祁九幻想出的晏时清,永远不会说这么令人害臊内容。
声波的传播速度比光慢,在亲眼看见晏时清过后很久,祁九才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他不知所措,也不确定涌上心头让人眼眶发热的情绪是不是称作欢喜。
晏时清便在他走神片刻,拎着那双祁九带来的牛牛拖鞋朝他靠近,一只一只地替他穿上:“以前你也经常这样吗。”
“一个人在家,就不爱穿鞋。”
他听不出是在责备还是在懊恼,但这段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的时间,被他如此漫不经心地提起。
祁九翘了翘脚尖,有些不开心他这么说。
雨水吞噬掉晏时清的温度,落在脚踝处时带来冰凉的触感,让祁九不受控地往后一缩。
晏时清便以为这是他在抗拒,耐着性子向他解释:“不穿鞋容易着凉。”
他站在下一层阶梯,刚好能与祁九平视,丝毫不隐藏自己眼神里的眷恋,开口却只收敛地说:“早点休息。”
仿佛自己提前很久、跑了多远回到家,只是为了这么看祁九一眼,多的要求半句都不敢提。
祁九怔愣在原地,看着晏时清准备侧身错开,突然往旁边垮了一步挡在对方面前。
这属于下意识的动作,拖鞋汲拉的声响藏在滂沱大雨里,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祁九挡住了晏时清去客卧的路,软绵绵地看向他,声如蚊呐:“...... 里面的床被雨打湿了。”
晏时清有点吃惊:“客卧的床?”
“... 是的。”
于是空气陷入了沉默。
祁九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蹩脚,比晏时清在酒店里泼可乐的做法还要可笑。
客卧的窗离床很远,况且家里除了客卧也还有其他房间。
他们都心知肚明,却心照不宣。
祁九有些赧然地背过手,无措地捏着指尖,与晏时清对视一眼后飞快地挪开视线。
他想找点补救的说法:“我......”
——祁九厌烦下雨天。
尤其厌烦在这所别墅里,只能一个人捱过这样寂寞夜晚、轻而易举感受到窒息的下雨天。
想要人陪,很想念以前那只听到雷响会往自己怀里缩的兔子。
...... 没有兔子了。祁九有些沮丧地垂头。
只有晏时清。
晏时清什么都没问。
他也没让祁九说完,只牵着他,回到了两人曾经的房间。
他将祁九抱回床上,动作温柔且克制,亲昵地拂过他的眼角,告诉他稍微等一等。
祁九揪着他的衣角,但晏时清怕他凉到,于是狠心一点一点地掰开的他手指,将他留在床上。
待到他把自己弄暖和起来,再回到 omega 身边时,发现他蜷缩成一团。
这么大一张床,祁九只占了一丁点位置,企图用蜷曲的方式积存热度。
他整个人藏进被子里,手臂交叉遮挡眼睛,掌心落在耳朵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脆弱且无助,像一只落了水的猫咪。
他的信息素微弱单薄,柚子花在雨中摇曳,比他看起来更加可怜,委委屈屈地暴露不安。
每年都会拥有三分之一这样冷漠的夜晚,祁九就在这张床上慢性死亡。
狂躁的雨似乎有了实形,利箭一般精准无比地穿进晏时清的心脏,他甚至不知道祁九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成为这幅模样的。
晏时清呼吸停顿了两秒。
他心急如焚,几乎是冲过去搂住他。
他慌乱地将祁九塞进自己的怀里,朝他输送自己干燥的体温。
他抱着祁九,将对方的胳膊放下,手掌轻柔地落上在祁九细软的发,将他的脑袋靠近自己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