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41)
他顾不上晏时清,回过神时立即目眦欲裂地往门边扑去。
他大概是想抵住门,但在他走进的一瞬间,木门咔嚓一声响,孙勇竟然是硬生生把门给踢断成两截!
王流蔺连带着破门被冲出好远,后脑上撞上架子床床杆,哐当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孙勇这一次穿了一声西装,夸张的胸肌将布料撑开,在一片烟雾中双手插着兜,叼着烟问晏时清:“想好了吗?”
晏时清只点点头,仅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 等一下。” 王流蔺呆望着晏时清的背影,久回不了神,“你们是怎么——”
“你那精明的小侄子来联系我的。” 孙勇朝他眯眼笑,“人家做事可比你厚道多了呢。”
他语调轻快,动作却格外凶狠,程亮的皮鞋猛地踩上王流蔺的胸腔。
“啊!!” 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王流蔺的惨叫,震响整个厂房。
——晏时清是在两天前联系孙勇的。
他要找孙勇谈比较严肃的事,但是不去咖啡厅也不请人上门,只约在厂房背后的小树林里。
孙勇也入乡随俗,在杂草堆里一蹲,便睨着眼打量他。
“你说你不知道你舅舅在哪?” 孙勇啼笑一声。
“我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回来,但回来的时间会很短。” 晏时清平静道,“我可以选择不告诉你。”
孙勇点燃烟:“这有什么难的,我派人来这边天天盯着,就不怕抓不到他。”
晏时清眼睛眨也不眨:“如果你抓得住,也不至于来找我。”
孙勇摩挲自己脑袋老半天,猛地咂舌:“小狗崽子真是算得精...... 好吧,你说,找我来是想谈什么条件。”
“我想知道王流蔺是怎么和你扯上关系的。” 晏时清说,“我去收留所后有半年没见到他,他这段时间做了什么。”
“......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孙勇吐了个烟圈,很不满地看着他,“这点破事还要我亲自来。”
他话是这样说,到还是老实解释:“你知道你舅舅在赌博吧。”
“那半年他不知道在哪里找的小姐,自己嫖了又没钱付,那妞儿嘴也大,就给他推了我的赌场,让他赌够了再还。”
“你知道你舅舅是什么人。” 孙勇朝他挑眉,“又菜又爱玩儿。”
王流蔺刚去赌那会儿赚了不少钱,人又精明,和不少常客混了个脸熟。
按道理常客的个人信息是不能透露的,但王流蔺赌技不精,口才倒好,几个月下来竟然把好些个常客的消息都套到手了。
以至于在他后来输了大笔金额时,他甚至灵机一动,用了孙勇的名号找了这些常客另开赌局,自己做甩手掌柜,赚足了钱立即卷款跑了。
“他告诉你他还在欠款?那他这嘴可真会说。” 孙勇好笑地望向晏时清,“他卷我的钱有他欠的十倍那么多,要不是我常客找到我头上我还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洗钱呢。”
晏时清听完,脸上还是平平淡淡的,既不生气也不惊讶。
倒是孙勇觉得挺怪,脸转了九十度对着他:“你怎么回事,是我不够凶吗,你怎么听了这些事都不害怕的。”
“你不会和你舅一样,套了我消息就跑路吧。” 他狐疑地盯着晏时清,“叔叔可不喜欢这样。”
晏时清却转过头,认认真真地问他:“如果我告诉你他的行踪,我会不会被定义为不孝?”
“你在问黑帮老大关于道德仁义的问题?” 孙勇鼓着眼睛看他,掏出两根烟,一根自己含着,一根别在晏时清耳朵上。
“你那舅舅是你亲爹吗,他拿你赚钱的时候没想着你惨呢,拿点破钱给你,自己去吃香喝辣就是好爸爸了?” 他嗤笑一声。
“再说,你还在意别人说你孝不孝顺吗。”
晏时清拿下那支烟,自己拆开了嗅。
他闻着,话题突然飞得很远:“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我不是你的百科全书。” 孙勇啐了一口唾沫站起身,“你自己想清楚你舅回来了要不要告诉我,但如果不说,你那几个朋友会遭到成倍的打击。”
他朝晏时清露出獠牙:“叔叔可是浪费了很多口水的。”
晏时清点头,卡在孙勇离开视野前张口:“我会告诉你王流蔺的行踪。”
“与之交换,你需要支付萧穆一笔可观的补偿金。”
孙勇像只猫头鹰一样回头,表情又无奈又好笑:“你这么贪心?又想要情报又想要钱?”
“而且凭什么?我可没直接对她下手。” 他朝着晏时清吐了一口烟
他挑衅地说:“你自己没出手去救她,为什么把账算到我头上?”
“因为你也是间接施暴者。” 晏时清并不搭理他这些语言陷阱,定定地看着孙勇好一会儿,,“并且我会以你的两倍赔给她。”
“王流蔺回来那天我会提前告诉你。” 他说,“但在我想清楚之前,你不能对他动手。”
孙勇怪异地看着他,半晌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摆摆手走了。
与王流蔺再次接触的第一分钟,晏时清便清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孙勇的拳头如雨点砸在王流蔺身上,带起血迹布满白色衬衫。
晏时清就从他们面前明晃晃路过,忽视自己舅舅的惨叫,走到房间外。
他趴上栏杆,只牢牢地盯住进入厂房唯一的路口。
于此同时,祁九在家里收到一条来自晏时清的消息。
对方只发来一条奇怪的留言:
F1F1。
第30章 柚子糖
祁九收到这条微信时,他正在帮着祁燕切菜。
对话框堆了好几条没有回信的询问消息,但光是晏时清这一条毫不相关的内容,却让祁九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几乎是瞬间明白晏时清的意思,不知是怅然多一点,还是激动多一点。
之前的深夜话题似乎总算被听了进去,晏时清终于小心翼翼地朝他探出了头。
“妈——” 祁九恭恭敬敬地捧着手机,指着晏时清的聊天记录问祁女士,“他在向我求救诶。”
“我们能不能帮帮他。”
祁燕捏着汤勺的手一抖,回头看满脸哀求的祁九。
自家儿子可怜巴巴的,脸上又期待又忐忑,脚拇指都在紧张地扭捏着,盼望且害怕地等着她的答案。
祁燕心尖发软,但却告诉他:“不可以。”
祁九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祁燕拿过他的手机放下,仔细地注视着祁九。
儿子长得有些太快了,祁燕需要微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
“你在路上遇到一只流浪猫,定期去喂食、搭猫窝,这些我都不会有意见,我提倡这种表达善良的方式。”
“但是如果你想把猫带回家,想与这只猫建立感情,那就不一样了。” 她说,“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需要担负足够的责任。”
祁女士一字一顿地说:“祁九,众所周知——”
“人不能因为同情心泛滥而养猫的。”
祁九浑身一震,沮丧兼备着赧然而来。
小时候祁燕因为他撑死了金鱼而不再让他养凤尾鱼时,祁九就是这样的心情。
他想反驳,想说自己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想说自己会看好晏时清,不会让他饿到,也不会使他撑死。
可是祁九捏着衣摆,吞吞吐吐说出来的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晏晏很乖的。”
他补充:“我也会很乖的。”
祁九脸蛋涨得很红,也顾不上自己方才有多幼稚,只急切地找出更有说服力的话让祁燕动容:
“我去了他住的地方...... 很糟糕,完全不是能住人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在那里多久了,但我待上一秒都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