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79)
祁九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任何回复,于是又犹豫着开口:“我不是不理你。”
他看着兔子整个颤抖的后颈,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就是怕你饿了,想做点吃的。”
柚子花味很淡,祁九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够放出更多安抚性的信息素,但他看着垂着头的兔子,抿着唇试着又提高点剂量。
兔子敏锐地感受到了,抬手轻轻捏住了祁九的衣摆。
晏时清像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装不满水的壶,祁九的信息素只能算滴落的水珠,每一下都在深渊里激起巨大的回声。
他放肆地占有着,在回声带来的空虚中感受到患失患得的惶恐。
晏时清觉得还是不够,于是歪着头,把脑袋抵在了祁九肚子上。
祁九颇为无奈,感觉再放任一会儿这蹬鼻子上脸的兔子就会把全身都挂在他身上了。
他企图脱身,刚后退了一小步立马收获了兔子警惕的视线。
他在晏时清慌张而危险的注视中擦擦汗:“先吃饭好不好,我......我怕你饿的。”
能够明显察觉到晏时清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祁九眼尖地看着他的尾巴尖都在摇,但爪子却抓的更紧,没半点松手的意思。
晏时清才得到的一点餍足褪得一干二净,嘴唇抿成直线,不想离开祁九身边半寸距离,看着委屈巴巴的。
他的不安像弹簧,祁九的任何动作都对他有安抚作用,但只要稍一走掉只会反噬得更厉害。
祁九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是在对待一个沉默少言的任性小孩儿,不争也不闹,但就是会以良心遭受谴责的方式让人对他心软。
他记得以前晏时清就是一头疯狼,现在却磨掉獠牙企图伪装成一条温顺的狗勾。
祁九理智上是清楚的,但行为却不向大脑的方向靠拢。
一定都是信息素的错。
祁九这么想着,挣扎着做出一点让步:“......那好吧,你可以跟着我过来。”
他提心吊胆地带着心满意足的晏时清,跨进厨房两分钟后开始后悔这个决定。
厨房有点小,站两个人略挤,祁九便让晏时清站在靠门的位置。
晏时清确实是听话的,不说话也不过来缠着他。
他看起来很平静,信息素闻起来也安安分分的,就是隔两分钟会不小心碰倒一个瓶子。
祁九没空理他,听到声响后回过头,晏时清已经乖乖巧巧地把瓶子扶起来了。
然后又是一阵瓶瓶罐罐倒在台面的声音,祁九再回头,兔子正在慢吞吞地扒拉着一个一个推起来。
祁九没放在心上,接着忙自己的事,但相同的事情又发生了两次。
重复的响动出现太多后也不得不起疑,等到再一次听到瓶子倒在台面的咚咚声时,祁九没有转过去看。
然而后面就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放角落里八百年没动过的调料瓶齐刷刷被人放倒。
祁九:......
这哪是不小心,这分明是三岁小孩儿用来博大人关注、没有动静也要创造动静的做法。
他再绷着不去看他,兔子已经把能按倒的油盐酱醋都动了一遍了,开始去翻橱柜的门。
祁九只好端着虚假的完美笑容回头,亲切地望着这只手脚不知道放处的兔子,问:
“我这儿还有一锅汤,要不你过来一起扬了?”
第63章 想做
很可惜,这么长一段话,晏时清只听到了“你过来”三个字。
他用力地点点头,眼里能溢出笑来,在跳到祁九旁边之前又略一卡顿,回去手忙脚乱把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摆好。
然后迅速过来给祁九蹭了一头的兔毛。
祁九:......
太黏了,实在是太黏人了。
祁九是真的拿他没办法,稍微用点力推了推他,闭眼狠心开口:“您别这样......我不舒服的。”
落手的触感挺好的,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兔毛的弹性,软软地砸上手心。
晏时清没了动静,保持着贴他的动作。
祁九有点担心自己说得直白让他难过了,正准备在找点言辞挽回,谁知下一秒晏时清的唇就落在了他额心。
湿润的触感,舌尖还轻微地勾了勾皮肤,像把那一块肌肤融化掉。
祁九:!
他胡乱推开晏时清,像触电一样跳到一旁,背脊都是酥麻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只见兔子认真地问:“这样有舒服一点吗?”
晏时清没有得到回答,被气急败坏的祁九赶出了门外,厨房门拉得死紧。
而两秒后祁九又退回来,打开一点点门缝。
本就不大浓郁的柚子花味顺着门缝溢出去,祁九还得避免兔子见不到人了又委屈。
晏时清扒拉着门,看着祁九气呼呼的背影,又急又没有办法,只好心里默默地记:
祁九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被亲亲会觉得舒服,现在不会了,亲了之后就不会和我说话。
他微垂着头,看祁九气得炸起来的发旋,又深刻反省:
他的脸气得好红,看来是很不喜欢了,我要改掉。
更正说法,易感期的兔子确实黏人,但是具体体现好像又比较隐晦。
他黏得迂回,不是上来就要求要搂搂抱抱,但一定要让祁九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隔三五分钟要想方设法来贴贴他,没有机会也要制造机会让祁九注意到自己。
晏时清的所有渴望像冰山一样,冒出海平面一点尖尖,与浸没在深处的比起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就比如说他会认认真真地搓完自己的毛,把每一根纤毛都吹得蓬松,再按压两下,确保能明显的回弹后满意点头,然后在沙发上坐直了,双眼发光地等着祁九来摸他。
如果祁九刻意忽视,他就会站起来,一步一个脚印地跟着祁九追,直到等到祁九温暖的手落在自己头上。
这好像在温水煮青蛙一样,硬生生地磨到了任性的机会。
祁九在那晚给晏时清顺毛的途中逐渐意识到这一点。
彼时他正一边薅着晏时清脑袋,一边看今天在薛月那儿拿的剧本。
薛月有很多废本,大半剧情人设都还不错,但都被各种原因腰斩了,隔了十来年又被翻出来给她的学生当作业。
祁九选了个自己喜欢的,刚开始练时总觉得抓不准感觉,想着想着就入了迷。
他的注意力只够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但是既摆不掉晏时清,又不想整个晚上一歪头就撞进对方剔透的眼里,只好两面同时进行。
兔子倒也很配合,安分地坐在一旁,手捏圆了放在膝盖上,脑袋往祁九的方向靠。
但是祁九停了哪怕一秒,他立马不满意了,勾着脑袋去蹭他。
他能感受到祁九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流失,于是歪着头去看了祁九的剧本,把入眼的第一行话念了出来,让祁九不得不注意到他:“......但是你不吃东西会饿。”
祁九拿的是个温情向的家庭类剧本,讲好几对单亲家庭间的故事,晏时清念的是其中一位父亲的台词,也是祁九这次选的人物。
祁九指甲抓着纸张,犹豫老半天才顺着这句话往后,把女儿的台词也念出来:“你别管我啦,我就不想。”
这本来是个任性蛮横的角色,但祁九对着晏时清发挥不出来,自己也还拿捏不准,把发脾气做得像撒娇。
接下来是父亲和女儿的一段争执,会有一些肢体上的冲突。
晏时清过来拉祁九的手腕,祁九甩掉,接着用力推了一把晏时清的肩。
他力气不大,压根没有推动晏时清,对方却骤地不动了。
空气有点紧绷,祁九本就没进入状态,现在更加出戏,生怕这一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无措地抬头观察晏时清,只是从兔子表情里看不出什么端倪,好像这一行为并没有被判定在对方的排斥行为里。
祁九吞咽唾沫,准备就此找点借口去休息,然而晏时清却突然有了动作,上前来抓住了他!
祁九吓得一蹿,话还没来得及说,晏时清将他的手翻一面敲上掌心,语重心长地讲:“你这不行,你身体垮了我还要给你医,我不管你谁管你?”
祁九这才意识到对方还想把这段戏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