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13)
“你不卖你那乖巧人设了?” 任渝接话,对他似笑非笑,“不和你哥哥同甘共苦上刀山下火海?”
林北生赶紧拱了他一下,阻止他口无遮拦,再以严肃表情转向洛成晖:
“今天你们俩的行为都很不好,都是成年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罚你们俩反省。”
祁九眼睛笑成两条缝:“好像以前团里吵完架后罚站,不和好就得不到吃饭。”
洛成晖小脸一黑,叉着腰往小木桌旁边站:“不给我盛又怎么样,我难道不知道自己动手吗?”
“我倒是要看你怎么动。” 任渝嚼着饭含含糊糊地说,“就带了四份碗筷过来。”
洛成晖身形一顿,竟是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他戏多得要命,哭着说自己今天也做了很多活,又埋怨他们这是在搞职场霸凌。
四个人没一个理他,连导演组都端着碗看戏。
洛成晖没有办法,抹着眼泪地找上晏时清,希望对方能看在以前的交情帮他说句话。
晏时清一言不发,腮帮子嚼动的幅度格外大。
当洛成晖靠近时,他很明显地往另一个方向躲,眼皮子都不抬:“走开。”
祁九盯着他的动作,心思飘到九霄云外。
...... 真的在吃诶。
祁九看看晏时清碗里以前从来不碰的萝卜,又看看他鼓动的腮帮。
好像老乡那只啃菜叶子的肉兔。
洛成晖接连碰壁,哭得梨花带雨,缩在歪脖子树下卖惨。
祁九没管他,只仰头朝吴湛举起饭碗:“你不饿吗?我小北哥做饭可好吃了。
他明知故问,听到吴湛的肚子叫了好几轮了才开口。
吴少爷从没受过这种委屈,此时又累又饿,被迫低头认错时还要保持很拽的语气:“我要怎么做。”
“不是你要怎么做,是你们。” 林北生放下碗筷,起身帮助吴湛拔头。
“节目录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就算在家也不可能一直冲别人发脾气吧?今天被你甩了一天脸色的工作人员,被你冒犯到的优秀保护员,你是不是都欠他们一句道歉。”
任渝见缝插针地提:“我们跟着遭罪受,不也得补一句道歉。”
“不要说脏话。” 晏时清难得补充。
祁九捏着筷子:“你还冒犯了大熊猫。”
“草!” 吴湛不愿服软,但眼见着林北生立马收手,只好闭着眼睛喊,“对不起!我道歉!行了吧!”
林北生点点头,眼神挪向洛成晖:“至于小洛......”
他抱着臂斟酌言辞:“管好你自己。”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处理组合内关系的,但在不能连累到其他人。”
好不容易被解救下来的吴湛抻着脖子满脸臭屁,丝毫不想搭理一旁缩着的洛成晖。
林北生瞧着僵持的两人,颇有心得地开口:“今天我不看到你们握手言和,你们就别想吃饭。”
这宛如一场家庭情景喜剧,祁九看得直乐呵,歪着头朝一旁耳语:“小北哥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呢,每次小崽子吵架都拿这套说辞来对付。”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身旁坐的是晏时清。
全心全意干饭的兔子人难得抬起头,视线很快绕了一圈,最后却停留在祁九身上:“嗯。”
吴湛实在是经不住饿了,一把提着洛成晖的胳肢窝拉他起来,翻出点纸往他脸上糊,不情不愿地张口:“对不起。”
洛成晖两眼朦胧,害怕地瞄了眼满身腱子肉的林北生,哆哆嗦嗦地回应:“...... 我也是。”
林北生也不期待他们能有更真诚的表现,从背包里翻出两套用保鲜膜套着的餐具,一边絮絮叨叨:
“吃吧,再敢吵架你俩就完蛋了,有的是方法让你们哭唧唧地过来认错......”
这天的拍摄到尾声,又转移到老乡的小院子内,策划开一场煽情一点的夜谈会。
葡萄藤下早架好了六台摇椅,柔软温和的夜风一吹,舒服得祁九直眯眼。
洛成晖吃饱之后忘了痛,又开始演起来,整个夜谈会的镜头给他包完了。
其他人索性就让他一个人回应导演的问题,另外起了话题聊天。
祁九没参与他们,偏着头小声地唤晏时清。
他想问问今天对着吴湛那句怪暧昧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见晏时清先一步指了指场地边缘。
那里坐了个穿着随意的女青年,正翘着二郎腿抽烟。
“那位是节目的编导,最近刚写完剧本。” 晏时清说,“正在找演员。”
祁九似乎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愣愣地抬起头。
晏时清发型被风揉乱,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出一片阴影,以平静外表掩饰内心热望。
他说:“只是演戏,不用当真。”
“如果你的演技能骗到她,带给你的将不仅是炒 cp 的热度,还有她新剧男一的角色。”
真是有理有据的借口。
祁九眯着眼笑了。
他像猫儿一样,蜷缩在摇椅中央,一摇一晃地看向晏时清。
这样的夜晚难得温柔,周围都是起起伏伏的人声,热闹逐渐将他们包裹。
洛成晖对着镜头夸夸其谈,林北生在聊自家菜谱,吴湛三番两次想把话题引到跑车,任渝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而晏时清......
晏时清在目不转睛地望向自己。
他又一次向祁九提出了绝对有利的条件,让祁九找不到理由,也倦于再找理由来拒绝他。
要不就这样吧。祁九心里想,别再挣扎了。
大概是这一晚太过慵倦,让他难得又生出一些逃避念头。
所有的抱负都随着摇椅晃散了,还留在胸腔里的,仅剩得过且过四字。
祁九连声音中都带着柚子花一样清爽的甜味,重复着晏时清说过的内容,每一个字都缓慢而认真:
“只能演戏,绝不当真。”
第10章 暴力兔兔
第二期节目录制结束后,祁九是连夜逃回家里的。
他总觉得自己和晏时清的关系越来越微妙,每一次接触都是在温柔乡又踏进一步,只想趁理智还在躲得飞快。
他一觉睡到次日下午,醒来时头疼欲裂。
祁九太阳穴像是要爆炸,连喝了四杯水依然口干舌燥,心中涌上莫名焦躁感。
甚至连电话铃响的声音,在他听来都像是要爆炸一般。
祁九在客厅角落蹲下,用杯壁贴上额心,企图以低温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了?”
“你终于接电话了!” 杨筱的语速很快,“你那边没事吧?是不是一个人在家?”
到祁九肯定的答复后,他又急切地补充:“我这边忙不过来,你赶紧看我消息,热搜的事先别管!”
杨筱说完便急急忙忙地掐断,祁九不明所以,但手腕在不自觉地打颤。
他打开通话记录,竟然有九十五个未接来电。
其中八条来自林北生,十五条来自杨筱。
还有剩下七十二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微信消息更是爆炸,杨筱铺天盖地的消息在前,一个人就占了 99+。
- 你在哪里!
- 晏影帝疯了!他怎么到处打听你住哪!
- 他在微博发的是些什么啊!他不会是变态吧!
- 他怎么开始联系我了!
- 他听起来好凶!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交流的吗!
- 除了我的电话都别接!在家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最诡异的是,连仅聊过一次天的小 y,都给他打了好几个语音电话。
祁九呼吸一滞,又点开微博。
晏时清一连发了好几条微博,发布时间都在两小时前。
每一条只有两个字,但一直重复着塞满了整个屏幕。
- 祁九。
- 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祁九。
祁九觉得毛骨悚然,手指僵硬得动弹不得。
微信的对话框弹出,杨筱发来消息:
- 距小道消息他好像十分钟前到我们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