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107)
通过不断地大量注入工业产物侵蚀腺体,与原本的信息素做斗争,直到其完全消失。
每一次清洗都是钻心刺骨的痛,手术的过程会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漫长。
祁九第一次洗完时躺了两天,身体如火般焚烧,虚汗浸湿了床单,只感觉自己正在融化。
而他再次接触到晏时清时,植入的人工信息素又在作妖,排斥着一切苦茶的味道,叫嚣着霸占腺体。
太痛了,感觉身体像快撕裂成两半,一半在抗拒,一半在着迷。
这些内容本不该让晏时清知道,但祁九这三天想了又想,觉得这样不公平。
对晏时清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
加之对方坚持想听所有细节,于是祁九借此机会,一点一点地说给他听。
他毫无章法地推了推锅底的牛肉,讲到中途时话题便有些难以进行下去。
祁九瞄见晏时清凝重的表情,换了说辞:“有时候会很痛,但有时候会因为你的味道而睡得很好。”
他停顿半晌,无奈笑道:“这就是最讨厌的地方。”
“我的一部分在排斥你,一部分又对你迷恋得不像话。”
这句话说完后,两人都没有再主动开口。
方才一切美好被打撒得一干二净,明明牛肉还没有煎糊,祁九却好像已经尝到苦味。
他不敢回头去看晏时清,但能感受到对方粘稠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身上。
是疼惜、可怜还是内疚,祁九无心也无能再去辨别。
他才有些松懈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余光里见晏时清身形轻晃,随后离开了厨房。
应该是生气了,祁九有些难过地想。
他默默叹气,在厨房里拖延着时间不想出去面对现实,等到牛排熟透了才不得不提起精神,端着盘子出门慢慢出门。
他走出去才发现晏时清在鼓捣他的药,在一旁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小杯水。
对方从药箱里找到的安定剂,利落地倒出一粒吞掉,眉心因苦味轻蹙又很快松开。
祁九撞见他的动作时他也毫不心虚,只点了点那杯水:“喝了。”
祁九:“...?”
“糖水。” 晏时清说,“和药一起吃,会不会不那么苦。”
祁九有些无措。
糖水是才做的,杯底还有没融化的糖晶颗粒,热气缓缓上升,将杯壁氤氲朦胧。
这完全是在亡羊补牢,祁九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很犹豫。
但他观察到晏时清仍有些严厉的表情,还是默默端起了杯子。
糖水来得太迟,药的苦味早已散去,没起到任何止苦的作用,流进胃里的只剩下暖洋洋的甜味。
甜得有些发齁,高于体温的液体掠过五脏六腑,心口都被浇得发烫。
祁九有些不适应,舔了舔唇心,悄悄打量晏时清,没想刚和对方撞上视线。
他监督着祁九喝完,声调平平:“不许再偷偷吃药。”
他语气有些生硬,但动作却很轻柔,拿过纸巾替祁九擦掉嘴角的糖渍:“不爱喝糖水,以后会有糖。”
祁九被他折腾得有些想躲,可惜被拿捏得死死的,只好眨巴这眼睛解释:“其实我......”
他拽住晏时清的袖口,扫过晏时清面无表情的脸,思来想去,还是干巴巴地开口:“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所以你不必要觉得......”
晏时清半掀起眼皮觑他,祁九后半截话便咽下了嗓子。
他讪讪地缩了缩脖子,视线刚躲闪开,下一刻便感受到额心被弹了一下。
晏时清面色微沉,目光冷冽,在短短的时间内想了不下十种方法可以凶一凶祁九,好让他把这些蛮不讲理的想法在大脑内永久删除。
可当他的视线真正接触到祁九时,心底又柔软无比。
祁九同他隔得不远,揪着晏时清的袖子不肯放,不知道是怕他生气还是怎样,像一只小仓鼠。
他眼尾发红,睫毛轻颤,背脊僵着,处处都是紧张的表现。
况且他隔三两秒就要假装不经意地用余光打量一下晏时清的表情,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
晏时清不动声色,心里却止不住想,他怎么舍得呢。
于是他最终只是抬手去把祁九的头发弄乱,以此想把对方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
“像你以前睡在阳台上一样。” 他静静地注视着祁九,脸上没太多情绪,唯独声音是无奈的。
“你自己觉得咬咬牙就过了的事情,我会心疼你。”
第89章 你们准备结婚吗
那晚上他们没再聊更深刻的内容,晚饭后匆匆从出租屋离开,除了那束从小区绿化薅的月季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带走。
晏时清仗着自己给物业赔了钱,正大光明地抱着花瓶出门,到楼下时还特意和祁九指自己拔的是哪株。
祁九觉得他幼稚又好笑,叮嘱他以后不许这么干,但看着对方抱着花毫无悔改的意思,于是连花带花瓶拍了个特写 po 到微博上,想让他下不为例引以为戒。
结果这张照片就莫名其妙挂上了热搜,原因是被眼尖的 cp 粉扒出来,花瓶和晏时清一个月前发出来装着荷花的一模一样。
花瓶瓶口处有个磕碰的小口子,这条口子在两张照片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热评第一是,花瓶:我磕到了。
祁九是在到家之后才发现的这个事情,彼时清九超话已经在过年了。
连杨筱那边都觉得他们是在发糖,确认了没有带节奏的评论后便没去管他,只说以后秀恩爱还是先告知他一声,然后再委婉问他们是不是复合了。
祁九想了想,很没说服力地回答没有。
他当前处于对晏时清不喜欢也不讨厌的态度,尚且不知道这种态度会持续多久。
但他清楚地意识到,在晏时清的第二次易感期过后,有两件事变了。
第一件事在于,祁九不会再背着晏时清悄悄吃药。
他定时定量,吃之前自己含一颗糖,吃之后被晏时清火急火燎地塞一颗,生怕他苦到一样。
有时候晏时清不在家,祁九为了躲过他夺命一样的连环电话催问,会录个简短的视频给他。
含糖,吞药,撕开糖纸包装,再朝着镜头竖个大拇指,闪亮一笑。
短短五秒的视频,晏时清可以循环播放一整天。
晏时清在这段时间很忙,易感期那三天耽误了太多事情,除去代言和活动外,他本来还私下和导演有约,都得另外找时间补起来。
他有时候在省外实在顾不及两头跑没办法回家,会特意打电话告诉祁九。
但只要遇到下雨的晚上,祁九被雨声吵醒时,总是能看见晏时清就躺在自己旁边。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面容总是呈现出淡淡的倦怠,以一个不太亲密但极具保护性的动作搂住他。
而祁九清晨再睁眼,会发现他已经不在了,醒的最早时也只能摸到温热的被窝,对方已经忙着去赶下一个通告。
即便找不到人,也总会有热粥留在桌上,碗沿压着张纸条,写着具体的航班时间去往地点,通常会把他回来的时间写大圈红。
明明是在手机上就能说清楚的事儿,晏时清却就喜欢用这种原始的方法,且乐此不疲。
祁九捧着粥,又一次把纸条收起来,放在床头的小柜子里。
昨夜也下了大雨,祁九从卧室窗户看过去,瞧见庭院有好多秋海棠被打掉了。
他便端着粥晃晃悠悠,转到晏时清刨出来种向日葵那块地,发现竟然在近几日的大雨后冒出了丁点小苗。
羸弱的嫩白色,一半埋在土里,一半在空中挣扎,露出一个拱门的样的茎。
祁九露出个无奈的笑,心说这不就是在白费功夫,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过冬天的一场霜冻寒降。
不过他想了又想,还是拍了照发给晏时清,对着听筒懒洋洋地说:“发芽了。”
然后又拍了一张手里已经喝完的粥碗,不发语音了,一个字一个字打:也喝完了。
对方应该在忙,等到祁九把满地残花收捡起来后才等到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