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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骨(14)

作者:谢榭榭 时间:2019-07-21 12:56 标签:竹马竹马 架空 破镜重圆 年上 名门望族

    相钰看了一眼默默在旁的相容,真心实意敬了一杯:“老师之恩无以为报。”
    虞衡笑了笑,只干了一杯又一杯,有什么好谢的呢。
    这酒后劲极其大,喝下去当时还没什么,只觉得痛爽,不一会儿人就开始发醉了,虞家来接人时还是扶稳了出去的。
    “老师一向自制,今日好心陪你,你却将他灌成那样,”相容送了他三个字,“不厚道。”
    “公务繁忙,老师连日难寐,不如醉了做个好梦。”相钰倾了一杯酒,送到相容唇边,“喝一口?”
    相容摇摇头。
    相钰凑到相容身旁,勾着他的下巴,软下声音劝道:“就喝一口。”
    见相钰都亲自喂到嘴边了,也算赏他个面子,当真喝了,辣酒入喉咙,割得喉咙都哑,相容才喝一口就皱着眉头将相钰的手推开,恰不巧碰到相钰的衣袖,掉下一封信件出来,相容看了一眼,信封上秀气小楷中相容两个字十分明显,相容看一眼当真就头疼了。
    这个人,还真的是……
    “写给你的,你不看看?”相钰还真把信捡起来,老老实实地递给相容。
    “你不是说你撕了么。”相容叹了一口气。相钰却乐了:“我怎么会撕了给你的东西,再说拂了那位白姑娘的意着实不厚道。”
    相钰装模作样地又递进来几份,相容接过来,拆也不拆直接撕了,一了百了。
    相钰撑着头:“你当真不看看?说不定天赐良缘,恨不相逢早呢。”
    这个人明摆了消遣自己,相容摇头:“不过徒添是非而已。”
    “倒显得我狭隘。难得生气,我哄哄你?”相钰举止亲昵。
    “……”
    “真生气了。”相钰又凑上去,“要不我也给你写信?你可能不晓得,其实我倾心你许久,寥寥几张纸承载不下。”
    初秋的天,下着毛毛雨。
    请了好友来下棋,是性情古怪的探花郎,他输了后盯着棋盘好一会儿,猛地抬头又死死盯着相容:“有古怪啊。”       
    本就是缝一样的小眼睛,居然还能露出这样直勾勾的眼神。
    相容实在忍不住笑了:“难道要输给你才不古怪?”
    “你从前下棋可没这么聪明,像……”探花郎敲着脑袋想要捶出答案来,“更像九殿下的下法,你们兄弟俩常常下棋?”
    “你与皇兄下过?”避着往日的称呼,相容将话题又抛回探花郎身上。
    “那是从前,那时候还有资格在九殿下面前晃一晃。”探花郎展开来双手,向相容抖抖清风衣袖,“可是,你看看我现在,我!当年炙手可热的探花郎,如今闲坐在家都能领着朝廷的俸禄,这可是得了天大的好运呐,你看看,多少人羡慕啊!”
    越说越激动,说到官场黑暗,说到世风日下,再说到他头悬梁锥刺股考功名,哪里想到真做官了,看到的尽是脏事。
    “我顶头的大人是太子那边的人,他们怎容得我坏了他们的好事,架空我的权力拿了我的印章替他们行那些个污秽事,我就是看不得!”
    本是一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
    “好事?”相容耳尖地听住了最关键的字眼。
    探花郎“嗤”了一声:“可不就是好事。”
    “江南春时不是年年发水患吗?年年太子主理,国库里拨出赈灾的银子,这银子定是要经太子的手的,对他来说可不就是好事!”探花郎气哼哼。
    “想起来我就气,那边急报说洪水将村庄县城冲得全坍塌了,人被冲走尸体几天后才浮上来,拨下来的银两多少落在难民身上?河堤垮了都是百姓们垒着人墙堵。银子呢?哪里去了!经过谁的手,一层层贪污下来还剩多少!”直性子的探花郎拍着桌子,只差指着太子的鼻子骂。
    相容端茶叫他歇歇火,去年梅花上采来的雪水泡来的茶探花郎竟然牛饮一般,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心口还起伏不停,一口火气还没喘匀。
    “罢罢罢,提起来就难受,不如喝酒去。”探花郎恨世叹气,“真是不如喝酒去,做什么官啊。”
    送走了探花郎,相容才关上门踏出去几步,背后就响起了敲门声,走回去把门开开,旁察四处却空无一人,只有门槛边上的一封信相容弯腰捡起来。
    相容瞥到到巷子左边拐角处未藏进去的一抹鹅黄衣角,怯怯地躲在在那里,她已经来过好几次了。
    这世上有一两句话叫做滴水石穿,又或者精诚所致,金石为开,不过这些话最不适合用在他这里,她这样的深情应该交托给更好的良人。
    秋雨潇潇,打湿了鹅黄的衣角,湿漉漉拖在地上不成样子,相容将自己的伞同信件一起放在门槛边上:“雨大了,回去吧。”
    这是第一次相容为她开了口,也不管那个人有没有听见,相容转身进门,拉着门要合上的瞬间,脚步踩溅地上的雨水,女子不再躲藏,淋着雨冲到门前,略有无措紧张:“我,我一直……”
    两扇门关得只剩下一条缝,地上,女子的那双白色的绣鞋被污泥溅得斑斑点点,她仍然没有半点退却要离开的样子,相容叹了一口气:“我已有了意中人。”
    然后,“砰”的一声,相容将门死死地推紧了,没有平常半点心软。
    雨淅淅沥沥下,相容不管外面如何了,准备重新撑伞离开时,低头一看,才想起来刚刚把伞给了人,他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可以挡雨的东西,风吹来斜雨扑在自己身上,窄窄檐顶哪里挡得住,索性将自己的袖子理开挡在头顶准备顶着雨冲过去。
    一抬头,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相钰撑着伞站在细雨朦胧中,悠闲信步地向自己走来。
    于是相容放下袖子站在原地不动等他过来:“不是在宫里吗?怎么来了”
    “今日十四子生辰,生怕你下棋下到忘了时辰,特意来接你。”他的意中人细心地抖开自己的袖子护到他头顶将他纳到伞下,“走吧。”
    皇子中最年幼的十四子,他的母妃是将门家的千金小姐,兄长是镇国大将军,骁勇善战,战功赫赫。        
    当年宁族出事时,乌奴趁着大越内乱猛然进攻,连连攻下边境五座城池,蛮狠的民族将俘虏过来的官员踩在脚下,当着城门楼叫嚣,当年便是这位娘娘的兄长率领兵马在生死硝烟里夺回大越的土地。
    如何安抚稳下这位将军,如何让他对大越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二心,那就是让他们变成和大越捆绑在一起变成天家的自己人,于是他在她死后的第二个年头,将这位将门的小姐迎进了宫,给了她万千荣宠,皇宫里有一味大内的秘药唤作迷仙散,这药的作用不仅仅是助情而已,最重要的是它能使人迷魂,助情和迷魂可是两回事,神仙都被能迷了魂去何况他凡胎肉体……
    他逼着自己吞了下去,这才给得了她那万千荣宠,才能让将军府与天家密不可分。
    “十四子出生,朕伪装出笑脸应对众人,可是朕怎么愧得起曾对母亲说过的深情,朕要如何面对你。”负手高阁,立在大越的制高点,江山在手,可依旧无人分担他内心的恐惧与孤单,孑然一身,“天子之所以是天子,是晓得对天下慈悲,然后剩下全部的狠心都留给自己。”
    今日座上的皇上龙颜大悦,抱着十四子就像是当初疼爱相容的样子,相容相钰才一进来,十四子就伸着小手冲着相容这边要,到了相容身边就赖着不走了,小孩子都总是喜欢粘着脾气好的相容的。
    生辰闹一闹后,瞌睡着小脑袋一栽就倒在了相容身上,照顾的嬷嬷也不敢将小皇子从相容身上给扒下来,正一脸难色。
    其实相容也喜欢这样的小孩子,看着小十四他总想到肖怀禹和肖怀嫣。他看着他们长大,可是却不能保护他们,得到怀嫣夭折的消息他痛心疾首,他不敢都想象最疼爱妹妹的怀禹是怎么受住这般悲痛的,直到后来怀禹再来信,三个月,半年,一年一年到现在,到如今从信件中他能看出怀禹已经心境开阔,走出阴霾了。
    相容摸摸小十四的头,人生莫测,健康成长就好。
    “小十四喜欢你。”坐在皇上侧位的皇贵妃这样说,皇上也看着相容,周遭各位皇子不说已经有了小世子的,哪一个不是已经成家,只有相容,平日里最听话孝顺的相容,形影单只没个着落。
    皇上叹了一口气:“你该找个人照顾你了。”
    “不愿草草辜负。”
    皇上只要问起时,相容总是一句:只愿同母妃一般,不愿草草辜负。
    皇上总被堵得无话可说,他有什么资格去阻挡自己的儿子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忽然间,想起凄惨死去的妻子,又酸了眼角,只巴巴盼着今夜梦里她能来寻他一次。
    皇上身体略有不适,皇贵妃扶着皇上回了养心殿,也正好将这里留给年轻人,于是歌舞,丝竹又起,杯光筹错,欢声笑语。
    十四子倒在相容身上睡得正酣,于是相容大着胆子,像旁边的相钰伸出手,借着袖子的掩饰去够来相钰的手,才伸出去半寸便叫相钰捉手一拽,相容不防上半身倒在相钰怀里。
    “九弟怎这样不小心。”相钰作势将他拉起来,手却落下几寸拿捏在他腰间,腰上作乱,相容脸红得不成样子。
    “哐当……”对面太子的席上,瓷器委地碎裂,清脆一声响。睡在相容身上的十四子都惊得一个抖,相容也吓得立马推开相钰立起身来。
    “皇兄,怎么了?”睁开眼来,圆溜溜的眼睛还带着惺忪睡意。
    旁边的太过肆无忌惮,相容一只手又被相钰捉去怎么挣也挣脱不开,可幼弟就在眼前,相容心里和打鼓似的生怕被发现,相钰却和没事一样,照样捏着他的手骨把玩。
    “没什么,继续睡吧。”强作淡定,揽回十四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等到小十四晕晕乎乎闭眼睡了过去,相容才放下吊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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