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89)
刘非眯起眼目,幽幽的道:“如此说来,你们和那些人,还有见面的约定。”
马匪使劲点头:“是是!正是,小人可以把约定的地址写下来,就在这附近!饶命啊,小人不敢隐瞒!全都是实话,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已然说了!”
梁翕之拍手道:“必定是那个万死的典军!若是顺藤摸瓜,咱们是不是便能将那个典军擒住?”
如今他们知晓了背后之人的意图,情况立刻反转,刘非在暗,对方在明,主动权也算是交到了刘非手中,若有北燕大司马祁湛的助力,翻盘不在话下。
梁翕之兴奋之余,百思不得其解,质问马匪道:“边城如此之大,你们是如何找到我们的?”
马匪战战兢兢的道:“小人没……没找,就是按照那个大官说的,在此等待,他似乎很笃定你们会从此处路过,小人们也就等了半日,你们……你们便来了。”
刘非幽幽的道:“守株待兔。”
“没找?”梁翕之诧异的道:“这背后之人若是典军,那他是如何得知,咱们并没有入丹阳城,而是一路往北,来到梁燕交界之地的,又是如何精准掌控咱们的路线?就好似……他的眼目长在了咱们身上一般!”
刘非转头去看向梁错,梁错也正回视着他,二人相视一眼,似乎就看穿透了对方的想法。
——内鬼。
第50章 偷偷亲一下
梁翕之踹了一脚那马匪,道:“暂时留你一命!若是让我知晓,你敢说谎的话……”
“不不不!”马匪使劲摇头:“小人不敢说谎!小人的性命都握在您的手里,怎么敢说谎呢?”
刘非眯着眼睛正在思考,微微有些出神,突听身边传来一声惊呼,众人登时杂乱起来。
“陛下?”刘非定神一看,是梁错昏迷了过去。
梁错方才还拔身而立,一点子不落下风,哪知其实伤口崩裂,流血过多,一口气没提上来,眼前发黑,直接昏厥了过去,倒在沙土地上,血迹慢慢阴湿出来,流了一地都是。
“陛下!”刘非扶住梁错,但梁错毫无意识,面色惨白的厉害。
祁湛道:“快,前方便是临时大营,带梁主过去。”
祁湛将梁错背起来,伏在马背上,安排了兵马押解马匪,便先带着伤患赶往临时大营。
众人冲进营地,祁湛立刻道:“叫医士过来,快!”
梁错躺在软榻上,软榻很快沾满了血迹,整个人苍白无力,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暴君模样,仿佛一个小可怜儿,虚弱的一只脚已然随时跨入了鬼门关。
刘非双目紧紧盯着梁错,安静的看着医士给梁错包扎止血。
“怎么样了!?”梁翕之掌心搓来搓去,手心里全是冷汗:“如何了?!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啊,你们的医士都是哑巴么?”
晁青云安慰道:“侯爷不要太过担心。”
梁翕之反驳道:“谁担心他了?我只是……”
“醒了醒了!”医士爆发出一阵欣喜的惊呼。
众人立刻凑过去,梁错果然醒了,双眼慢慢睁开,无力的扫视着众人,最后把眼目定在刘非身上,见到刘非安然无恙,似乎狠狠松出了一口气。
梁错沙哑的道:“马匪……都抓起来了么?”
刘非道:“回陛下,都扣押起来了。”
梁错微微颔首,道:“那便好。”
梁翕之道:“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养伤,其他事情无须担心,流了这么血,还要逞英雄?你若是再多流点血,都能泡一坛子酒了!”
“你……嘶……”梁错倒抽一口冷气。
刘非道:“让陛下歇息罢。”
梁翕之哼了一声,转身率先离开营帐,甩给梁错一个后脑勺。
晁青云拱手之后退了出去,祁湛还需要去安排那些马匪,便暂时离开,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刘非和梁错二人。
刘非走过来,道:“陛下也不要怪曲陵侯,陛下有所不知,方才在陛下昏迷之时,曲陵侯担心的险些哭出来。”
梁错笑起来,道:“哭出来?朕可是许久都未见过梁翕之那小子哭了,还记得在学宫习学的那时候,梁翕之便是个哭包,挨了讲师的责骂,都要哭一哭鼻子。”
他说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长兄长嫂殒命,自己坐上了大梁天子之位,一切都变了。
所有人都疏离梁错,惧怕梁错,没有人会在梁错面前笑,更没有人会在梁错面前哭……
梁错慢慢伸手,握住了刘非的手掌,道:“刘卿,在这里陪一陪朕。”
刘非在榻前坐下来,不知为甚么,一瞬间觉得梁错很脆弱,这个传说中的顶级残暴反派,看起来像是个脆弱的小可怜儿,关键还很俊美,胸肌呼之欲出,便更是令人我见犹怜。
刘非道:“陛下歇息罢,臣在这里守着陛下。”
梁错莫名感觉很安心,慢慢闭上眼目,但还是握着刘非的手掌,好似抱着玩具睡觉的小孩子,只有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才会感觉到安全,才能安然的坠入睡梦之中。
梁错的吐息慢慢绵长,面容也变得安详起来,很快陷入了沉沉的梦乡,刘非坐在榻边一动不动,静静的观察着梁错的睡颜。
嗯,睫毛很长,虽然不卷翘,但仿佛羽扇,在眼皮下投影出一片阴影;鼻梁高挺,是标准的驼峰鼻,给人一种冷酷不近人情的感觉;嘴唇总是微微下压的板着,时时刻刻端出帝王的威仪,而此时此刻唇角完全放松下来,显得……
刘非眨了眨眼睛,道:“显得很好亲?”
要不要趁人之危,趁着梁错昏睡养伤之际,偷偷亲一下?
虽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刘非心想,但自己本就不是正人君子,自己是一个奸臣。
于是刘非稍微欠起身来,在梁错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梁错果然没有醒过来,睡得很沉,刘非挑了挑眉,又倾身过去,这次不只是蜻蜓点水,还轻轻咬了一口梁错的嘴唇,好弹好软,和看起来的冷酷完全不一样,令刘非有点爱不释手。
哗啦——
帐帘子突然被打起来,祁湛从外面走入,正好看到刘非偷袭梁错的场面。
他进来的动作稍微有些迟疑,倒是刘非这个趁人之危的奸臣,一点子也没有不好意思。
祁湛走进来,低声道:“马匪已经押解妥当。”
刘非点点头。
祁湛目光一动,道:“太宰你的手受伤了?”
刘非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稍微有一点擦伤,破了点皮,但是已然不流血了,方才梁错昏迷,情况过于紧急,因此他根本没有察觉。
刘非怕吵醒了梁错,低声道:“无妨。”
祁湛道:“这里风沙太大,伤口容易恶化,还是要及时清理包扎才是,我来替太宰包扎罢。”
刘非干脆点点头,万一伤口感染也是麻烦。
祁湛取来了药囊,这都是军中常备的物件儿,一般的小伤小痛,大家都会自行处理,不必去寻医士。
刘非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掌从梁错的手心中抽出来,梁错微微蹙眉,但并没有醒过来。
祁湛将药囊打开,取了伤药,托着刘非的手掌,亲自为刘非涂药。
“太宰,可疼?”
“若是疼痛,太宰无需忍耐。”
梁错歇息的迷迷糊糊,好似听到了祁湛的声音,还一口一个“太宰”的唤着,起初以为是做梦,但很快梁错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目一看,果然是祁湛。
祁湛与刘非站在榻边不远的地方,祁湛托着刘非的手掌,动作小心翼翼,借着上药为名,在刘非的手上摸啊摸,这面摸完了,那面摸!
梁错心里登时冒起了酸泡泡,这个祁湛,对刘非果然太过殷勤了,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别有用心!
梁错眼眸微动,立时发出“嘶……”一声浮夸的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