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151)
这些备忘是写给刘非自己看的,没成想被刘耹看到,刘非快速将宣纸攥成团,掖在自己的袖袋之中,道:“没甚么。”
刘耹并没有追问,又开始给刘非扇风。
梁错听说刘非在宫门口舍粮,还有赵舒行和祁湛陪同,哪里能安心下来,毕竟赵舒行也对刘非表白过,刘非至今还没有答复自己,若是叫赵舒行与刘非朝夕相处,万一出现了甚么意外,那可如何是好?
还有祁湛,若说赵舒行是个君子,那祁湛便是一头老虎,可不讲甚么规矩。
梁错来到宫门口,远远的便看到赵舒行与祁湛,一左一右站在刘非身边,两个人帮忙递着东西,可谓是合作密切,可真是应了梁翕之那句话,左拥右抱,齐人之福。
梁错心窍里酸溜溜的,便听到“陛下?”有人唤自己的声音,回神一看,原是刘耹。
刘耹手里端着一壶茶水,道:“小臣拜见陛下。”
梁错道:“你怎么在此处?不是合该好生养伤么?”
刘耹羞赧的道:“小臣的伤势已然好得差不多了,太宰在此处舍粮,如此忙碌,小臣身为太宰身边的寺人,如何能闲着呢?那实在太不像话了。
刘耹见梁错的目光一直看向刘非,眼眸微动,微笑道:“陛下日理万机,忙于政务,其实不必前来的,太宰行事稳妥,陛下请看,这舍粮和医场,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呐!”
梁错心说,朕能不放心刘非么?刘非行事一向稳妥,朕不放心的,是赵舒行和祁湛,让这二人与刘非朝夕相处,朕心里仿佛踹了一只毛兔子,一直在踢腾。
刘耹又道:“哦是了,北宁侯和燕司马,对太宰也是照顾有加呐!太宰与二位配合密切,北宁侯温柔细心,燕司马孔武有力,陛下无需担心甚么。”
梁错一听,心里更是发酸,便是如此,才更加需要担心。
“陛下?陛下?”刘耹唤了两声,梁错这才回过神来。
刘耹似乎不知梁错酸溜溜的心思,道:“陛下可要前去看看?”
梁错道:“自是要去。”
梁错往前走去,突听人群一阵骚乱。
“推挤甚么……”
“啊——有刺客!”
难民中突然杀出几个人来,挥刀冲向刘非。
“刘非!”梁错眼睛一眯,大步冲上去一把搂住刘非,将人往身后一带。
刺客混做难民的模样,一击不中,立刻又扑上去,梁错大喝一声:“护驾!”
粮场就在皇宫门口,本就设有守护的兵马,梁错一声令下,宫门口戍守的卫兵也快速冲来,梁错和祁湛都是会武艺之人,团团将刘非护在身后。
“太宰!”刘耹惊慌的跑过来,道:“太宰,您没事罢!”
刘非摇摇头,突见一抹银光划来,一名刺客从斜地里冲过来,刘非连忙向旁边躲闪,分明可以躲开,便在此时,刘耹大喊一声“太宰当心”,随即狠狠撞向刘非。
“唔!”刘非被撞得身子不稳,直接撞向刺客的刀刃。
嗤——
刘非的手臂被划了一记,重重摔在地上,鲜血顺着手臂滑下来。
那刺客提刀又来,方思惊恐的大喊:“郎主!”
方思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刘非就地一滚。
啪!
刺客银刀砍在地上,激起无数尘土。
梁错听到动静,立刻回身冲来,一脚将那刺客踹翻在地,黑甲军快速上前,将刺客全部抓住。
梁错扶着刘非,摸到了一手血迹,紧张的道:“快!医士何在?”
“呜呜!呜呜……”刘耹这时候跑过来,满面泪痕的哭诉道:“太宰,太宰你无视罢,呜呜……都怪我,是小臣没能保护好太宰。”
刘非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眯起眼目,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刘耹,自己分明可以躲开,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若是没有刘耹方才那一撞,根本不需要受伤。
众人快速回宫,医士给刘非包扎伤口,伤得并不重,只是皮外伤,流血也不多,伤口愈合之后休养几日便好。
梁错狠狠松了一口气,道:“你好生歇息。”
赵舒行蹙眉从殿外进入,拱手道:“陛下。”
梁错冷声道:“刺客是甚么人,可查清楚了?”
赵舒行道:“回陛下的话,刺客自称是赵民。”
“原来是赵主的遗党?”梁错不屑的一笑。
赵舒行却顿了顿,道:“启禀陛下,虽这些刺客自称赵主遗党,但据臣查看,这些刺客所用的兵刃,并非是赵铁打造而成,这样的兵刃坚固锋利,但比赵地制铁要脆,乃是典型的……燕铁。”
梁错眯眼道:“燕人?”
刺客的兵刃虽然打造成了赵地的制式,用的却是北燕的铁石,分明是在掩人耳目。
梁错沉声道:“提审刺客,朕要亲自提审,还有……将燕司马也一同请来。”
赵舒行拱手道:“是,陛下。”
梁错对刘非道:“你好生歇息,朕去去便回。”
说罢,又对方思和刘耹道:“你二人照顾好太宰。”
“是,陛下。”方思应声。
刘耹则是还在呜咽,道:“请陛下放心,小臣……小臣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也会照顾好郎主。”
刘非皱了皱眉,多看了一眼刘耹,没有说话。
刺客被提审到朝参大殿之上,与此同来的还有北燕大司马祁湛。
“狗贼!!”刺客不停的叫喊着:“梁狗侵犯我赵地河山!该杀!”
“只恨我失手被擒!有种的给我一个痛快!”
“无错!杀了我!便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顾顺你这暴虐天常的梁狗!”
“哐当——”
梁错将兵刃扔在大殿的地上,幽幽的道:“你们当真是赵主遗党?”
几个刺客一愣,道:“狗贼!你要杀便杀!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梁错眼眸中尽是阴冷,一张俊美的面容充斥着阴鸷,轻笑道:“这般着急找死?可朕怎么看这些兵刃,有些古怪呢?”
他说着,对祁湛道:“燕司马不防来辨一辨。”
祁湛狐疑,捡起地上的兵刃查看,他的食指中指轻轻抚过剑刃,眼神一沉,道:“这是……”
“无错。”梁错幽幽的道:“虽然打造成了赵地的制式,但这铁石坚固锋利,乃是你们典型的燕铁!”
祁湛心中咯噔一声,北燕铁骑强悍,除了战马之外,很大一部分缘故是因着他们的兵器锋利,燕铁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明令禁止出口,收归国有,简而言之,赵人绝不可能用燕铁打造兵刃,除非……
梁错慢悠悠的,道:“除非……这些刺客,是伪装成赵主遗党的燕人!”
祁湛蹙眉,还未开口,哪知那些刺客突然高声大喊:“我等辜负了大司马的信任!”
祁湛心头一震,呵斥道:“放肆!我根本不识得你们!”
刺客却道:“请大司马放心,卑将们一定不会连累于您……”
说完,刺客面色扭曲,抽搐了数下,竟然咯噔一声直愣愣的倒在地上,面容狰狞七孔流血。
“服毒了!”祁湛冲过去,想要卸掉其余刺客的下巴,那些刺客反应十足之快,一个接一个相继倒地,瞬间断气。
祁湛环视着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还有横在尸体中间的燕铁兵刃,眯了眯眼目,双手攥拳,骨节嘎巴作响。
“燕司马,”梁错道:“刺客临死之前的言辞,似乎认识于你,你作何解释?”
祁湛拱手道:“请梁主明鉴,我大燕与梁主同盟,早已结为盟友,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行刺?”
梁错挑眉,道:“因着此时我大梁和你北燕的兵马,已然进入赵都,咱们的同盟,很快便会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