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又美又癫(273)
曲陵紧挨着南赵,梁翕之又是最熟悉舟师作战之人,没有之一,因此曲陵侯梁翕之,便成为了管理南赵的头号种子选手。
而另外一位人气颇高的竞争者,便是北宁侯赵舒行!
赵舒行本就是南赵之人,算起来他比梁翕之更加熟悉南赵的风土人情,加之赵舒行仁义之名远播,南赵的遗民都十足尊重赵舒行,因此赵舒行也是有利的竞争对手。
南赵的掌官,或许便是从梁翕之与赵舒行之中,选择其一。
梁翕之并非没有野心之人,他知晓自己当不好天子,但是管理一方还是会的,南赵掌官的位置势在必得。
梁翕之拱手道:“陛下远道而来,怎能不检阅我曲陵舟师,恳请陛下移步阅兵!”
梁翕之便是要表现给梁错看,自己比赵舒行强多了,当然,他也是想让晁青云看看,当年是晁青云瞎了眼睛,才会选择赵舒行做主子,卧底在自己身边。
梁错岂能不知梁翕之的性子,“好勇斗狠”,但凭借着这股牛劲儿,带领曲陵军倒是不错。
梁错道:“好啊,朕也想看一看,曲陵军练得如何。”
众人从大营移步出来,登上舟师,很是自豪的道:“陛下请看,这便是曲陵舟师。”
他说着,还转头看向赵舒行,道:“北宁侯以为如何?”
梁翕之一脸挑衅,赵舒行却面色平和,道:“曲陵军纪律森严,庄重有力,确实是百里挑一的舟师。”
“只是百里挑一?”梁翕之昂着下巴道:“孤怎么觉得,北宁侯是小看了孤的曲陵军,孤的曲陵军,明明是万里挑一!”
梁错眼皮一跳,道:“差不多得了。”
梁翕之嘟囔道:“姓赵的都这么惹人厌烦!”
梁错想了想,姓赵的?那不是还有一个赵歉堂么?于是点点头,很难不应和。
梁错咳嗽了一声,道:“今日阅兵,若只是阅兵,太过乏味,曲陵军是百里挑一,还是万里挑一,便要曲陵侯你证明给朕看了。”
梁翕之一脸迷茫,拱手道:“但凭陛下调遣。”
梁错笑道:“并非是调遣,不如便由曲陵侯与北宁侯各领兵马,两军对垒,朕将牙旗插在孤岛之上,先夺牙旗者为胜,如何?”
刘非看了一晃眼梁错,梁错这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梁翕之与赵舒行都是遴选南赵掌官的竞争对手,让他们此时比拼,胜的一方,无疑便是南赵掌官的卫冕者。
梁翕之斗志昂扬,昂首挺胸的道:“卑将领命!”
赵舒行微微蹙眉,道:“陛下……”
梁错笑道:“北宁侯不必介怀,也不必当真,今日之事朕一时兴起,切磋比拼,没有旁的意思。”
天子说没有别的意思,那就是有别的意思。
梁翕之转头对晁青云道:“你准备帮谁?”
晁青云目光一动,梁翕之已然拽住他的手腕,强行把人拖拽上战船,道:“你是我的人,必须帮我!”
晁青云有些无奈,道:“晁某也没说,不帮侯爷。”
梁翕之是曲陵的掌官,他自然知晓曲陵军中谁最厉害,立刻挑选了最厉害的一队兵马,登上战船,然后把老弱残兵全都留给赵舒行。
赵舒行转头看了看那些兵马,摇摇头,登上战船。
赵歉堂追上去,道:“侯爷,草民愿意助侯爷一臂之力。”
赵舒行道:“赵先生好心,孤心领了,只是……孤并没有打算赢这场比试。”
赵歉堂蹙眉道:“侯爷难道不想成为南赵的掌官?试问这天底下,哪里有人比侯爷,更加了解南赵?只有你成为了南赵的掌官,那些南人才不会被欺凌。”
赵舒行则是摇头,道:“不必多言,孤心意已决。”
两边战船开出,梁翕之全力以赴,舟师鼓足了风帆,猛烈前进,相对比起梁翕之,赵舒行的船只大有一种老牛拉车的错觉,慢悠悠慢悠悠的往前行驶,瞬间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刘非跟着梁错,坐在大船之上,遥遥的看着双方比试,他似乎看出了赵舒行并不想争抢的意图,不由感叹道:“北宁侯果然是君子。”
梁错听他夸赞赵舒行,心里酸溜溜的,低头吻在刘非的唇上,堵住了他的话头。
刘非没有拒绝,挽住梁错的肩背,甚至主动的回吻,贴着梁错的耳畔,轻声道:“夺旗还得有一阵子,不知陛下的速度,是不是比夺旗要快?”
梁错眼眸深沉,一把抱起刘非,快速走入船舱,因着是战船,根本没有屋舍,二人进了仓库,嘭一声,梁错把门一关,将刘非抵在门板上,发狠的吻下来。
门板并不隔音,隔着门板,还能听到外面的走路声,刘离的声音近在耳边。
“刘非?又去何处了……”
刘离的声音在库房外面逡巡了许久,梁错宽大的手掌捂住刘非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息,刘非紧紧搂着梁错的肩背,昏暗之中,看到他额角滚下热汗,一脸狠戾又隐忍的表情,不由顽心大起,轻轻舔了舔梁错的掌心。
哐!
一声轻响从库房传来,刘离本已转身离开,狐疑的往回走,伸手去推库房的大门。
就在刘离的手掌碰到门板的一瞬间,有人一把握住刘离的手腕,阻止了他推门的动作。
刘离像是被烫了一般,猛地缩回手来,抬头一看,是梁任之!
船舱昏暗,随着水流微微波动,梁任之沙哑的道:“刘君子这几日,可是在躲着梁某。”
刘离眼神有些闪烁,道:“司理大夫误会了。”
说罢快速转身离开,走出船舱。
梁任之回头看了一眼仓库的方向,摇摇头,也抬步离开了船舱……
夜色深沉,刘非从仓库走出来之时,膝盖发软,几乎寸步难行。
梁错面上挂着餍足的表情,微笑道:“想来夺旗早已结束,不知胜负如何?”
刘非方才只是调侃了梁错一句,问他是不是比夺旗还要快,哪知梁错自尊心如此之强,这一转眼竟折腾到了天黑。
刘非有气无力,翻了一个白眼,便听到甲板上传来嘈杂的大喊:“回来了!回来了!夺旗回来了!”
赵舒行没有争夺之心,梁翕之势在必得,按理来说,这次夺旗比试合该很快结束,不应该拖得如此之久才是。
甲板上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梁翕之的大嗓门儿,十足具有辨识度:“北宁侯竟如此阴险狡诈!是你们耍诈!我不服!”
梁错一阵诧异,道:“眼下才回来?”
刘非挑眉道:“看来……还是陛下太快了。”
梁错:“……”
第114章 加试一场
“我不服!”
“阴险狡诈,算甚么大丈夫!”
“是你们使诈!”
刘非与梁错从船舱中走出来之时,便听到梁翕之犹如洪钟的大嗓门。
好几个士兵也跟在他后面嚷嚷着,看起来义愤填膺。
梁错似乎有些惊讶,挑眉道:“看来……是北宁侯赢了这场比试?”
这场水战,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切磋比试罢了,而是为了竞争南赵掌官的候选设置的。梁翕之和赵舒行,一个代表北梁的官员,一个代表南赵的官员,都是最有利的竞争者。
如今南赵的官员获胜,这里又是曲陵,是梁翕之的地盘子,自然有一堆人不服气。
梁错虽有些惊讶,但还是道:“梁翕之,愿赌服输,再者,这次只是切磋游戏,不要伤了和气。”
“和气?!”梁翕之撸胳膊挽袖子,指着赵舒行道:“你问问他,甚么是和气?!”
刘非奇怪的看着梁翕之,梁翕之输了比试,已然很令人惊讶,更令人惊讶的是,梁翕之从头到尾挂着水,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似落汤鸡。
刘非道:“曲陵侯为何浑身湿透?”
梁翕之一提起这个,更是气得跺脚道:“你问问他!你问问这个伪君子、真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