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257)
白竹哼了一声,心道“果然如此”,望着河水沉默不语。
李立维抿抿唇,把张红玉怎样缠着自己,自己怎样拒绝她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白竹越听心里越亮堂,原来想不通的地方终于明白过来:难怪自己总觉得李立维喜欢宴宴,果然是真的。
只是这李立维也是个傻的,做事拖泥带水,长嘴不会说话,导致俩人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宴宴直接放弃。
白竹怕宴宴吃亏,多了个心眼,只听李立维说,没有反应。
他担心李立维是因为张红玉嫁人了,落了空,才回头来喜欢宴宴的。
那样,宴宴就太不值了。
白竹皱眉犹豫着,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人。
李立维见白竹总不说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心里一急,突然抬起右手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给白竹吓一跳,回头一看,李立维明显是用了大力,半边脸像吹气球似的肿了起来,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白竹心软,最见不得别人可怜,这时见李立维红肿着半边脸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不由得软了心肠,叹气道:“你干什么啊?”
李立维抚着自己的肿脸道:“小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
我本想张红玉是宴宴的堂姐,怕他家在这件事上使坏。
总想着不得罪她,只不理她就行了。
谁知她这人,脸皮实在太厚,不管怎么说,她都纠缠不休。
那次你们看见的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其实是撕破脸。
她因为不甘心,来拉我,被我甩开了,她就想来抱我,被我重重的推地摔了一跤,我趁机跑了。
她终于死心,再也没来纠缠我。”
他当然没敢说张红玉扯着他的手往她胸上按的事。
本来也没按到,但多多少少隔着衣服挨着了一点点,所以他才那么讨厌自己。
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嫌自己脏,他敢保证,一旦宴宴知道了,绝对不会理他。
他用丝瓜瓤擦手,擦了半个多月,皮都擦破了,应该干净了吧!
白竹叹气:立维年纪小,这事实在怪不了他,张红玉母女无耻到无下限。
有张鸣曦护着,白竹自己还屡次着了他们的道。
陈鹏举一个有钱有势的秀才,也被他们骗上床,何况李立维一个小汉子呢!
被张红玉缠上,就没人能顺利脱身,不死也要被她咬块肉的。
白竹很是同情,回头望了他一眼,态度软和了不少:“你没长嘴吗?不会来和宴宴说清楚吗?闷嘴葫芦一个,害得我宴宴难过了好久。”
李立维一下子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宴宴难过好久?那他是不是……?!
李立维心口剧痛,眼里蒙起一层雾气,嘴唇颤抖着,半晌才道:“我的错。我被张红玉抓了手,自我厌弃,不敢来见宴宴。要是知道他看见了,难受,说什么我也要来和他说清楚。”
白竹白了他一眼,抢白道:“你不是没脸见他吗?现在死皮赖脸的又是干什么?”
“小哥,我喜欢宴宴,我爱他!我回来听我爹说他差点和陈家结亲了,一下子吓得要死,后悔得要死。小哥,你做做好事,帮帮我。”李立维哀求着,恨不得跪下来给他磕头。
白竹已经信他了,但想到宴宴那段时间的痛苦,心里不舒服,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故意为难他道:“我怎么帮?你自己没长嘴,不会跟他说吗?”
“宴宴不理我,我也舍不得惹他生气。”李立维叹气。
白竹很想笑,使劲咬着嘴唇忍着:这就心疼上了?
白竹抬头看看天不早了,太阳都快到山边了,忙着回去,点头道:“知道了。”
李立维等了半天,等来这个不咸不淡的答案,一下子又急了,掏出手镯递给白竹:“小哥,麻烦你把这个给宴宴。”
白竹脸一板,正色道:“我可没资格替他收东西。你不要光凭自己的一腔热血做事,该为宴宴想想!你们没说亲,连误会都没解开,就这样私相授受,合适吗?”
李立维脸一红,缩回手,不好意思地道:“小哥说的对,是我孟浪了。”
白竹背起竹篓就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李立维呆呆地站在原地,二傻子似的。
白竹心中不忍,微微一笑,温言道:“回去吧!”
尽管白竹什么都没承诺,但他笑了。
李立维心里一松,望着白竹的不要命地连连点头,感激道:“好的,小哥,我就回去,就回去。”
白竹背着竹篓飞奔,心情好到飞起。
回到家,宴宴和娘在园子里挖地。
现在不卖咸菜了,原来种的菜吃的吃,卖的卖,老了的挖起来煮猪食,把地空出来种苞谷。
白竹站在院子里喊宴宴,声音喜滋滋的:“宴宴,过来。”
“干什么?我忙着呢,没空。”
宴宴头都不抬,胡秋月在整好的地上刨坑,宴宴撒种,随手挖,随手撒,撒手掩土,一气呵成。
胡秋月心疼白竹,怕他有事,撵宴宴:“快去看看你小哥喊你干什么,这里不用你,我慢慢来,反正今天也干不完。”
宴宴把盛苞谷种子的竹篮放在地上,叮嘱道:“我去了,差不多收工吧, 明天我们再来。”
胡秋月笑道:“快去快去,看你小哥等急了。”
宴宴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偏心,小哥就是你的心头肉!”
胡秋月笑着要来敲他的头,宴宴吓得一溜烟跑了。
白竹笑嘻嘻地把宴宴拉到自己卧房,鬼鬼祟祟地关上门,俩人坐在桌边,白竹把李立维的话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把他托自己送手镯的事也说了。
宴宴呆了半天,垂头不语。
第 341章 都是误会
白竹推他:“傻子,你是怎么想的?”
宴宴眼里泪光点点,抬头凄凄惨惨地望了一眼白竹,鼻尖红红,可怜兮兮地道:“算了,小哥,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现在心灰意冷。不愿意走回头路,也不愿意再说亲。我还小,过几年再说吧。”
白竹心里怜惜,嘴里故意笑道:“嘴里还带着奶香气的娃儿,说什么心灰意冷?这叫好事多磨!再说了只是定亲,又不是马上出嫁,有好的汉子可以早点定下来,免得错过。”
宴宴没说话,呆呆地望着桌面,目光不聚焦,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抠着,好像一心一意地探究这桌子上的花纹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白竹急了,推了他一下,道:“我看你也是个闷嘴葫芦。有话不说,李立维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还不知道你喜欢他呢!以后要改,有话说清楚,不然误会越积越深,佳偶成怨偶了。”
宴宴红着脸,生气地瞪了白竹一眼,不满地撇嘴:“啧啧,他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白竹见他关注点这么奇葩,忍不住好笑:“这不是打个比方吗?”
宴宴小鼻子一皱,轻轻哼了一声,倒是没有再纠结李立维到底是谁肚子里的蛔虫。
白竹又道:“李立维是个实诚人,靠得住。他年纪小,顾虑太多,又害羞,闷嘴葫芦似的,有话不敢说,这件事情没处理好,让你受委屈了。”
白竹一边说,一边盯着宴宴,见他眼眶微红,鼻翼翕动,明显一副受了委屈想哭的样子,不免心疼。
白竹抚着宴宴后背笑道:“话说开后,李立维知道错了,后悔得要死,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半边脸扇都肿了。”
宴宴身子一震,抬头望了白竹一眼,目光闪烁,抿着唇没做声。
白竹道:“他现在就开始心疼你了。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跟你说,他说你不理他,他舍不得惹你生气。”
宴宴一顿,俏脸上飞起红云,不好意思地白了白竹一眼,小声道:“前天我去扯草,他跟在后面喊我,我没理他,草也没扯,跑回来了。”
白竹嘻嘻一笑,搂着宴宴的肩膀道:“现在话说清楚了,之前的都是误会。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