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166)
大冷的天,他压根不怕冷,浑身是劲,挥舞着锄头和泥,一个人干得热火朝天。
他耐心地把黄泥和透,把夹杂的碎石块捡出来不要,才一撮箕一撮箕地提到新房子里抹墙面,平地面。
墙壁太高,张鸣曦不准白竹上去,自己一个人踩在梯子上刮墙抹泥。
白竹负责给他提泥,空隙时间和宴宴把黄泥铺在地上,拿着棒槌一点点捶结实,让地面看起来干净平整,晾干后会非常漂亮,且好打理。
三个人天天在新房子里忙碌着,胡秋月负责做饭,空闲时间也跑过来帮忙。
一家人忙了六天才忙完。
此时乡下人过得都很苦,大部分人家住的是茅草屋,就算有人住青砖大瓦房的,也是盖好就住进去的,鲜少有人像他们这样收拾打理。
新房子精心收拾出来,简直不亚于后世的精装修。
森·晚· 房子高大宽敞,近三米的层高是原来的破茅草屋不能比的。
墙壁光滑,地面平整,散发着柔和的淡淡黄光,原木色的大门和宽大森·晚·的木窗户给端庄的新房增添了一份活泼和俏丽。
一家人望着新房子,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宴宴笑容也多起来了。
新房子弄好后,还剩下好多黄泥,张鸣曦干脆掺了一些细沙,把院子的地面都平了一遍。
院墙还是原来的土坯砖垒的,多年的风吹日晒之下,有些地方已经破败不堪,露出了破口。
张鸣曦本想这次一次到位把院墙也重新砌成青砖的,奈何囊中羞涩,预算有限,剩下的一点银子还有更重要的用途,只得暂时作罢,等有钱了再说。
他用黄泥和碎砖头把破败的地方修好,拆了原来破败的院门,用剩下的青砖垒了门框,换上新大门,竟气派得很,配得上新房子。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八。
一大早,红柳两口子带着孩子回来了,李立维父子来了,三婶一家来了,连二叔张树山也来了,不过他家只有他一个人来,刘杏花和张红玉大概没脸来,没见人。
头天下午,张鸣曦和白竹拉着板车去木匠家把新添置的家具都拉回来了,放在院子里,等着今天搬进去。
搬家这天要在新房子里开火做饭,所以要一大早就开始搬。
人一到齐,张鸣曦拿出上次起手动工时赵仁送的鞭炮,站在院外点了。
一阵震耳欲聋的“噼啪”声响起,一阵烟雾飘起,众人鼻尖萦绕着鞭炮火药的淡淡的香气,搬家仪式正式开始了。
按照旧俗,张鸣曦挑着一担柴,白竹挑着一担水桶,胡秋月端着铁锅,宴宴拿着扫帚和撮箕,一家人笑嘻嘻地先进了新房。
把东西放好,转身出来站在门口,满脸笑容地对着众人说道:“感谢感谢,请进来。”
大家道着恭喜,笑着进来到处看看,说着吉利话,搬家仪式完成,开始搬东西了。
白竹没有时间搬东西。
他和宴宴帮着胡秋月把铁锅放进灶空里,开始生火做饭,来帮忙搬家的人都要在家吃早饭。
张鸣曦和二叔三叔带着几个汉子搬着大物件。
胡秋月带着三婶和红柳搬两间茅草屋的日常生活用品。
东西虽然不多,但破家值万贯,旧东西胡秋月也舍不得扔,三人收拾了一早上才搬完。
原来的饭桌已经用了多年,又被灶屋倒塌的土墙压坏了一条腿,勉强又用了一个多月,桌腿随时都有罢工的可能。
张鸣曦干脆买了一张新饭桌摆放在堂屋里。
板凳没坏 ,都是好的,能用,他就没舍得买新板凳,只买了两张大椅子,两张小椅子,加上原来的椅子板凳,足够了。
床搬进来了,桌椅板凳搬进来了,箱子,柜子搬进来了。
空荡荡的新房子燕子衔泥似的一点点充实起来。
大人们忙忙碌碌,几个孩子兴高采烈地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玩得高兴,家里呈现出一片热火朝天,生机勃勃的景象。
破东西不少,好在人多力量大,饭熟时,堪堪搬完。
大的物件靠墙放着,小东西堆在床上,柜盖上,房间中间的空地上,留着他们自己慢慢收拾,众人围在新饭桌上,准备吃饭。
早上蒸的白米饭,白竹做了一桌子菜。
第219 章 铺床
饭桌正中间的泥炉上炭火正旺,煮着一钵排骨炖萝卜,“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香气四溢。还有几碗菜围着泥炉,众星捧月似的摆得溜圆。
一碗咸菜炒肉,一碗干椒猪耳,一碗煎豆腐,一碗炒白菜,一碗炒韭菜,一碗素炒干笋丝,非常丰盛。
众人围着堂屋里的饭桌坐下,吃了一顿丰盛的搬家饭,大米饭管饱,肉菜又多,个个吃得嘴唇油汪汪,面孔红光光,心满意足地告辞走了。
来帮忙搬家的都是平时来往密切,处得好的亲戚朋友,盖房子时做了帮工的,清楚地知道张鸣曦一家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现在见他短短半年时间里娶了亲,还清了旧账,又盖新房子,变化可谓是天翻地覆。个个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发自内心的为他们高兴。
只有李立维例外,他一直心事重重的,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笑容不达眼底,透出一股苦涩。
他总忍不住偷偷去看宴宴,但宴宴似乎毫无觉察,看都没看他一眼,面色平静,紧跟着白竹干活。
他又没能找到和宴宴单独说话的机会,只得随着他爹,怏怏不乐地走了。
红柳见家里高房新屋,整洁漂亮,心里高兴极了,又见搬家忙乱,东西都堆在地上,得收拾好一阵子,在家帮不上忙,叮嘱了胡秋月几句,也带着孩子走了。
人一走,喧嚣也跟着走了,刚才忙乱的家空下来了,院子里一片寂静,追来跑去的小孩子不见了,只有蛋黄一个小狗在院子里追麻线球玩。
房子虽大,几个人心里被兴奋和高兴塞得满满的,一点都不觉得空旷。
张鸣曦按照白竹的意思摆大家具,胡秋月带着两小只收拾小东西,铺床。
他们睡的是木床,光铺褥子睡着冷,还硌人,要先铺上竹丝编的床板,再铺上厚厚的稻草,上面铺一层褥子,再铺上床单,放上被子枕头就可以了。
白竹早有准备,原来床上的稻草不要了,前几天晒了好几捆新鲜的稻草,准备今天铺床用。
当然要先铺胡秋月的床。
白竹想着老年人怕冷,给她床上多加了一捆稻草,再铺上家里最厚的褥子,放上枕头,把入冬时新作的厚被子叠成四方块放在床头。
稻草垫得厚,床铺隆起,用手一按,颤颤巍巍,像安了弹簧一样舒服柔软。
胡秋月按了一下自己的床,闻着稻草的清香,笑得合不拢嘴,高兴地道:“还是小竹能干,看看这床铺的,又软又暖。睡在这样的床上,我都要多活几年。”
白竹一边用手抚平床单,一边笑道:“娘福气好着呢,岂止多活几年?是要长命百岁,活到一百岁的。”
胡秋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掀起衣襟擦了一下眼泪,笑道:“活到一百岁,岂不是成了老妖精?”
白竹见娘高兴,凑性地和她开玩笑道:“别人是一百岁的老妖精,娘是一百岁的宝贝。”
胡秋月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咧嘴笑道:“还宝贝呢!老得不能见人了!”
宴宴也凑趣地笑道:“那是老宝贝,千金不换呢!”
胡秋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嗔道:“你也来取笑我!”
宴宴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活泼,伸伸舌头,调皮地笑道:“不敢,老宝贝!”
一下子把三人逗得呵呵直乐。
三个人亲密无间地说说笑笑的铺好了床,胡秋月舍不得出去,坐在软乎乎的床上东摸西摸,满脸笑容,做梦一样。
白竹见娘高兴地得像糊涂了的样子,又高兴又心酸,留着她在房里感慨,轻轻扯了一下宴宴,俩人出去抱回稻草继续铺床。
宴宴以为白竹这次要铺自己的床了,谁知白竹抱着一大抱干稻草直接去了宴宴的小房间。
因为隔了一大半做灶屋,这间房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