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139)
猪只能吃草拌糠皮,有些人家连糠皮都舍不得拌,要留着给人吃。
这样养出来的猪瘦得很,没什么猪油,也很少有能长到两百斤的。
白竹举着五花肉对着宴宴一晃,笑道:“看看,我家的猪有这么厚的肥膘呢,应该能炼不少猪油。”
宴宴眼睛亮亮的,笑道:“你快切了炒吧,这可新鲜得很的!”
“你看,肉还热乎着呢!”白竹把瘦肉取下来,把带皮的肥肉切成薄片,倒进锅里先炼油。
宴宴见油锅滋啦滋啦的响,怕烧糊了,改成小火。
白竹把炼出来的猪油盛到猪油罐里,再把瘦肉倒进去一起炒。
今天人多,吃得也多,白竹又煎了四大块猪血,和肉片一起煮开了,切了几片生姜,又放了几颗花椒,煮开后盛到泥钵里,放在泥炉上煮着。
他洗干净锅,舀了半锅水,洗了一大碗白米倒进去,把蒸笼架上去,一边熬粥,一边蒸馒头。
灶台上刚刚忙完,可以歇口气了,院门外有人大声问道:“这是张鸣曦家吗?”
“是的,是的。小竹,快出去看看!”胡秋月正在撕猪油,没空,忙喊白竹出去看。
白竹答应一声,一边在围裙上揩着手,一边匆匆忙忙往外跑。
院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戴着棉帽子,眉毛胡子上挂着白霜,拉着牛车,车上拉了一车青砖。
“啊?阿叔,你是送砖来的吗?”白竹见人不再是怯怯的不敢说话了,虽然对方是个陌生汉子,他还是很大方的问话,举止有礼丝毫不慌。
“是的,张鸣曦昨天在我们作坊定了一万块砖,让我们今天开始送来。你看,放在哪里?是现在清点,还是码好了再清点?”男人笑着问道。
白竹想,如果把砖堆在门外,等砌墙的时候还得往里搬,多费功夫,不如直接让牛拉到院子来。
他微笑着道:“大叔,麻烦把车拉到院子里来,等码好了再清点吧!”
男人不再多话,吆喝着牛进了院子。
幸亏猪已经杀好,挂在靠墙的梯子上了,不占地方,不然这么大的牛车还过不去。
白竹指挥着牛车停在水塘外边,中年男子喝停了牛,把牛轭取下来,把牛系到院外的树上,让它吃草,自己跑进来开始搬砖。
这时李大贵挑着一担河沙回来了,笑道:“小竹不错啊,会选地方。青砖堆在这里再好不过了,既不占地方,砌墙的时候又好拿,不费事。”
白竹第一次做主做事,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生怕哪里做的不妥当,得了李大贵的赞扬,心里有了底,他一边搬着青砖,一边笑道:“姨父,鸣曦说待会儿石头也会送来,堆在哪里呢?”
李大贵四处一看,院子里摆了饭桌,又搭了案板,靠篱笆墙边堆了干柴和茅草顶,猪圈前堆了河沙和黏土,实在没地方放石头了,并且石头体积大,占地方得很。
他想了一下,道:“院子里没有空地方了,等案板收起来,还要留一块地方给鸣曦锯木料。要不,堆在院外吧!”
白竹跟着他四处打量,院子虽大,奈何盖房子用的东西多,的确没地方放了。
白竹想了一下,摇头道:“不行啊,姨父,石头重的很,堆在院外的话,等要用的时候还得几个人抬,费时费力。”
“是费事,可是院子里没地方放了。”李大贵也没办法。
白竹靠院墙码好青砖,回头去牛车上再搬时,扫了一眼垮掉的灶屋,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了,就堆在池塘边的空地上。鸣曦说了,新房子和池塘边上还有一块空地,这样用的时间很方便。”
“倒是方便,但是你怎么知道空地是多大,后天要起手,就要挖地基,万一占到地基怎么办?”李大贵不太赞同。
这时,李立维帮完了三叔,也过来搬砖,听了白竹的话,笑道:“我觉得小哥说得有道理。后天砌匠会先画出地基,如果石头占到地基了,先挖灶屋这边。反正先要做石脚,石头会先用的,怕什么?”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李大贵也不去挑河沙了,帮着搬砖。
宴宴塞了一灶干柴也跑出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他们一边搬砖,一边互相叮嘱着慢点。
三叔望了这边一眼,笑着对胡秋月道:“大嫂,我看你这个儿夫郎越来越厉害啊!行为举止像变了一个人,你看看,他现在办事周全,不输鸣曦呢!”
胡秋月他夸白竹,心里高兴,抿唇笑道:“谁说不是呢?鸣曦出去贩货,一个多月没回,我心里急疯了,又病倒了,家里全靠小竹,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其实他心里也急,嘴唇都起泡了,偷偷躲着哭,但从不跟我抱怨,还总是宽慰我。”
三叔笑道:“也是你家时来运转,娶了好儿夫郎。当时,村里很多人说鸣曦不长眼睛,花五两银子买回这么个丑哥儿。我看,是他们不长眼睛!”
胡秋月笑道:“说这话的人才是瞎了眼!我鸣曦眼光好着呢!”
说着,她凑近三叔,低声道:“不瞒你说,鸣曦当初执意要娶小竹,我是不同意的,劝他不听,不得已我才同意娶的。”
她又轻轻自嘲地笑道:“你看,我也是个眼瞎的,不如我鸣曦。幸亏他坚决要娶小竹。你看看,自从小竹进门,我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欠债还完了,现在又要盖房子了。这在去年,我想都不敢想啊!”
“嗯,杨桃在家也说,小竹是福星,旺夫呢!也是你家积了德,该转运了,得了这么个好儿夫郎。看看,你一家人多心疼他。换个没德行的人家,像白大毛一样的磋磨他,只怕早就没命了。”
第 183章 五零零
胡秋月叹气道:“我小竹可怜,在白家过的什么日子?提起白大毛我就恨!现在来我家了,自然要好好心疼他,再不让他受半点委屈的。”
俩人一边切着猪肉,一边天马行空地聊着天,倒是轻松自在。
胡秋月嫁过来时,三叔还小,又没了父母,是胡秋月夫妻把他养大的,又帮忙盖了房子,娶了亲。
他对胡秋月自然很有感情,愿意陪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换做其他的汉子,还不愿意和妇人多话呢。
这边,白竹他们下好了砖,从外墙到羊圈之间,沿着院墙码了五排,每排二十块,一共码了五层。
白竹只会算加减,不会乘除,他生怕数错了,让人笑话,低头认真的数着。
他抿着嘴,瞪大眼睛,先从外面数起,倒是很快就数清了,最外面一排是一百块。可是里面的四排被挡住了,怎么数啊?
他一下子急得汗都炸出来了,总不能把砖搬下来数吧!
要是鸣曦在家就好了,他那么厉害,一准瞄一眼就知道是多少!
白竹轻轻拉了一下宴宴,低声问道:“宴宴,你数清楚是多少了吗?”
宴宴也不会乘除,正瞪大眼睛往里面看,道:“数清楚了,最外面的是一百块,里面的挡住了,怎么数啊?”
白竹一听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稀里糊涂。
宴宴还小,数不清楚没关系,自己这么大的人了,都给人做夫郎了,还数不清一车砖,丢不丢人?
白竹正急得想去喊李立维过来数时,突然灵光一闪,他素来有些急智,马上想到:自己也是真傻!刚才码砖是对齐了一排排码的,最外面一排是一百块,里面四排也都是一百块啊,一共五排,五个一百相加不就行了吗?自己居然还想搬下砖来数,也真是笨到家了!
他拉了一下宴宴,低声笑道:“别数了,一共五百块砖。”
宴宴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他道:“你是怎么数的?怎么这么厉害?我还没数清呢!”
当着外人,白竹不好多说,只简单道:“等一下教你。”
他怕出错,忙喊李立维过来,问道:“我数了这些砖是五百块,你数数对不对?”
还不等李立维说话,那男子笑道:“没错,就是五百块。没想到你个小夫郎不但识数,还会乘除呢!”
白竹暗叫惭愧,他哪里懂乘除了,不过是急中生智掰了五次手指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