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话唠让我心生杀意(51)
因为只是一个法阵,瞿昔年并不想占段延亭的便宜。他打算找个自己可能用得上的普通法器,这样两人也算是两清。更何况他好歹出身修仙世家,根本不缺法器,只是没想到段家的人对段延亭还挺好的,给他准备了那么多好的法器,让瞿昔年想找个普通点的法器都费劲。
“嗯?”
他突然注意到段延亭纳戒中的乾坤袋,意外道:“这里装着什么?”
段延亭垂眸,下意识将乾坤袋收回手中:“纳戒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但这个不行。”
“为什么?”瞿昔年来了兴趣,反而对这乾坤袋好奇起来:“这乾坤袋虽然看着不错,但你纳戒里的好些个法器都比它贵重。还是说这个乾坤袋里放着比你纳戒里更重要的东西?”
乾坤袋里的东西可能不一定比他纳戒里的好,但比起一般人来说已经贵重很多了。而且各类东西一应俱全,连被褥吃食都一并备齐了,足见赠送者的心意。
段延亭两辈子什么贵重的东西没见过?他不稀罕名贵的法器丹药,但那份真心实意的关心和照料才是他最在意的。
“对,是很贵重。”段延亭坦荡大方:“比我纳戒里的其他法器都贵重。
瞿昔年盯了他片刻,耸耸肩道:“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便选了。”
可他挑来挑去,也只能选出一个上品灵笔,总觉得这样太占段延亭便宜了,干脆送了些自己制作的可以逃命和抵御伤害的符咒。
段延亭收下后提议道:“既然这些妖兽已经杀完了,那我们就回去找温师兄他们吧?”
“好。”
…………
可他们回到原处时,却不见了温俞池他们的身影。
“这地上——”段延亭半蹲下来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并没有发现什么打斗的痕迹:“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连记号都未曾留下?”
瞿昔年拉着脸,压着火气道:“肯定是那温俞池与我闹了矛盾,所以刚刚趁我去处理那群妖兽时,故意把我们俩丢在这里,真是可恶了!”
“他迁怒我就算了,没想到连你也迁怒了。”
段延亭正在用剑鞘拨开被人踩过的枯草,听了瞿昔年的话,动作一顿,心中知道温俞池他们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只怕是中途遇见了什么意外。但其中缘由他不能透露太多,只能敷衍道:“温俞池的剑风刚直,应该不是那种人。”
瞿昔年不忿:“不是他们主动丢下我们走的,难道还是他们被人引走不成?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至于所有人都被引走吧?”
“引走?”
段延亭脑子灵光乍现,想起那晚和燕炽一模一样的魔修,当即脸色一变:“倘若有人变成我们的样子骗走他们呢?”
“这怎么可能嘛。”瞿昔年连连摆手:“谁没事会做这种事?这可是光明正大的比试,要是被修仙界的其他人知道了,他还有脸混下去吗?”
段延亭反问:“要是做这种事的人根本不在意修仙界呢?”
瞿昔年突然不说话,眼神也出现了变化,不再嬉皮笑脸,盯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试探:“你没什么证据就不要随便说这种话。来参加比试的都是修仙门派的翘楚,如果真出了这样的事……”
那这次宗门大比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终归只是猜测。”段延亭移开视线,不打算纠结于此:“瞿师兄有什么法子能找到他们吗?”
“有是有,但这次队伍里没有我家族里的人。”瞿昔年拿出一个镶嵌着灵石的罗盘,面露苦恼:“在此罗盘中注入灵力,便能找到与之灵力同源的人。”
“我有。”段延亭怕真像他猜测的那样,有人伪装成他们的模样引走了温俞池等人,为了避免浪费时间,他一边往罗盘中注入灵力,一边解释道:“队伍里有和我同门的师兄,跟我来。”
罗盘随着灵力的注入开始不断颤动,随后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一般,指针指向了正南方。
瞿昔年蹙起眉头:“还要往南走?”
段延亭的脚步一顿,回过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很深入秘境了,再往南走,恐怕会很危险的。”瞿昔年回忆起他上一次参加比试,脸色有些难看:“我当年只到了这里就去了别的方向,还从未往最南边去。”
“进入秘境是奖励不错,但还是有人折在了这里。”
“知道了。”
段延亭凝神施展雷决,将他们所站的这片区域轰出一片焦黑的空地,从纳戒中拿出一串铃铛,对着铃铛默念了几句后,挂在一个树枝上。
即便前方有危险,他们也不可能真的丢下其他人不管。段延亭与燕炽不是一组,秘境里无法联系彼此,更不可能喊人过来帮忙。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铃铛上留下信息,既是对来者的示警,更是求援。
不过就算没人看到也无妨。
段延亭回头深深看了眼身后像是囚笼一般密集的树林,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毕竟他也不是真的筑基期,虽然灵力有限,但他还是记得上界的法术的。
关于天雷他虽然还不能很好掌控,但劈死人这种事他可是最擅长不过的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对写他俩的前尘太有灵感了,但又不能提前放出来,再加上现实又有点忙,所以最近更新比较慢,还请见谅∽
第44章 藤蔓
秘境的密林愈入深处,便愈觉周身生寒。
段延亭每走一段路就在一棵树上留下焦黑的痕迹,方便循着铃铛留音而来的人找到他们。
脚边的草木极为茂盛,其长度已淹没过脚踝,并没有草木倾倒踩踏的痕迹,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偶尔能听到不知从哪里来的兽鸣鸟啼,听起来极为躁动不安。
段延亭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景象,但从头至尾都没有找到其他什么异样之处,直至原本稳定指向正南的罗盘突然指针乱动,方向不定起来。
瞿昔年蹙眉提醒道:“小心。”
段延亭一手持着罗盘,一手握紧长剑,试探性地往前踏出了一步。
只这一步,视野里的一切便像是泛起涟漪的湖水,一圈圈涟漪晕开后,便彻底换了一个场景。
瞿昔年见段延亭消失后,也紧跟着他的步伐进入了新的地方——这是一个石窟样的狭长隧道,墙壁上长满了藤蔓。这些藤蔓约有一指粗,密密麻麻地占据了头顶的石窟,甚至还有藤蔓无处生长,长短不一地垂落在半空中。
头顶的藤蔓间偶尔暴露出的缝隙透出了一点光,似乎是有什么发光的东西镶嵌在头顶的洞壁上,只不过被疯长的藤蔓所遮盖。
幸亏有那不知明的发光物,这里才不至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点错的光影投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在脸上拓印出的水墨画。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我从来都没来过。”瞿昔年嫌弃地拍开一个长得垂落到肩头的藤蔓,想往过来时的方向走时,却发现那处被密密麻麻的藤蔓堵住了来路,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段延亭用雷电试图烧灼那些藤蔓,但藤蔓似乎水火不侵,没有任何破损的意思。
“那就继续往前走吧。”段延亭收回手,将手中的罗盘还给了瞿昔年,往这条隧道深处走去。瞿昔年跟在段延亭身后,对段延亭这模样很是稀奇:“你不是筑基期吗?遇到这种情况不该在我身后以自身安危为先吗?怎么反而身先士卒?”
段延亭没回答他,而是用剑柄挑起前方快要垂到自己头顶的藤蔓,却听见身后瞿昔年笑呵呵道:“不用挑开,你个子还没高到碰到它的程度。”
段延亭没回头,手腕轻转,将长剑轻挑着往后上方一送,剑鞘便直指瞿昔年。
这明明晃晃的威胁让瞿昔年短暂地闭了嘴。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剑者,自当凭借己身对抗危险。”段延亭见瞿昔年不提身高这种糟心的话题后,就将剑收了回来:“更何况这次队伍里还有我两位相熟的师兄弟,我自然不愿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