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话唠让我心生杀意(160)
“你们听说没,那个燕炽居然来咱们云州了。”
“燕炽?就那个剑修天才?”
“哎呀什么天才,现在好几个修仙门派都在追杀他,说他不仁不义,先是夺走幻神宫至宝,扭头就跑到覃天门装傻。亏得覃天门的人信任他,结果还被他和瞿家那群叛徒来了个里应外合。哼,真是小人!”
“当初不少人那么向往燕炽,都将燕炽视作目标和榜样,现在想来他们应该感觉恶心坏了吧?毕竟曾经真心敬仰过这么一个人渣,啧啧啧。”
“可不是嘛。还记得那个止行峰吗?那时燕炽就是在那个地方扬名的,本来止行峰的人还立了一块碑,说是纪念燕炽对他们的恩情。结果呢?没几天就把那个碑砸了,只当燕炽没来过止行峰。”
“算了,不聊那个燕炽了,反正仙家的人迟早会抓住他;就算燕炽有本事逃了,这辈子的名声也臭了。”
…………
大肆污蔑谈笑燕炽的那几个人只是普通的修士,其中甚至还有人没筑基,他们就以这样居高临下的态度去评价燕炽,仿佛燕炽只是一个最低劣的物件一般。
连这些边缘的小人物都能这样随意点评燕炽,那其他门派的人又会怎么说燕炽的?
段延亭想过燕炽现如今的处境不好过,可当他亲眼看时才知道原来燕炽的处境这般难堪。燕炽只是外表伪装出不近人情的样子,其实他是最向往也是最喜欢与人交往的人;他固然坚强理性,但听到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将他的付出全部抹消,又这般诋毁他时,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会难受吧?
尹箬竹也将那一桌的人说的话全部听进耳中,忍不住感慨道:“燕炽也真是倒霉,原先世人如何称赞他,现在就如何诋毁他,还不如真的入魔,来我们魔界算了。”
她说完看向段延亭,想与他一起分享自己的想法,谁知道段延亭居然直接站了起来,朝那一桌的人走了过去。
“孟听这是做什么?”尹箬竹不由皱起眉头,狐疑地打量着段延亭的背影:“总不能因为听了燕炽的遭遇,为他打抱不平,去把那一桌的人揍一顿吧?”
段延亭当然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段延亭便重新坐回了尹箬竹对面,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去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尹家的消息,虽然还不知道尹家具体在那里,但是大体位置还是打听到了。”
尹箬竹余光扫了眼那一桌的人,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你去为燕炽打抱不平呢。”
“我做这种事做什么?”段延亭像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事,罕见地露出笑容来:“我又不认识燕炽,干嘛自找麻烦?我只是想着他们有没有可能知道尹家的事而已。”说完,他垂眸看了眼尹箬竹碗里剩了大半的面,挑眉道:“你还吃吗?不吃我们就去尹家附近看看?”
“好,那走吧。”尹箬竹将钱放在桌上,向摊主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段延亭离开了面摊。
临走前,段延亭余光瞥了眼那几个人的方向,轻声说了句“出门在外说话还是积点嘴德”,随即表情愉悦地将这几个人抛之脑后。
方才闲谈的那几人吃完面后,就动身离开了面摊。他们本以为方才来搭讪的年轻人只是再小不过的插曲,却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不仅如同凡人一般无法使用灵力,甚至无法人道,只能当一个月的“和尚”;原先和他们结了仇的人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们狠狠收拾了一顿,然后扬眉吐气地离开。
他们至今仍然想不通自己是如何中招,然后倒霉地度过了一个月。
第125章 情劫
知道了尹家的大致位置,要找出尹府自然就不是一件难事了。
段延亭和尹箬竹站在尹府不远处,他瞥了一眼已经戴上面纱的尹箬竹,道:“你怎么突然把脸挡住了。”
她又不是真正的尹箬竹,让尹家的人看到她的脸有什么好处?尹箬竹知道段延亭是在故意调侃她,索性按紧了面纱,瞪了他一眼:“好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如何。”段延亭心里也想能尽快见到燕炽,面上装作对燕炽毫不在意的样子:“暂时让人监视尹家,观察燕炽和尹家的动向了。”
“只能先这样了。”尹箬竹嘟嚷了一句麻烦,就示意段延亭跟着自己离开,然后让其他手下留在这里监视尹家的动向。
他们沿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打算直接回魔修安排的落脚点,然而走到一半,他们突然被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青年拦住了。青年看着年岁不算大,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他的容貌隽雅,动作间自带风流潇洒,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只是一开口这种气质就大打折扣:“两位可愿让小道算上一卦?”
尹箬竹眯起了眼睛,目光在青年身后布条上写着的“算命”和“姻缘”停留片刻,语气颇为不屑地说:“哪来的神棍,怎么来这里挡路?”
青年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继续挡在他们身前:“我并没有向你们要钱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二人身上的运势奇特,这才斗胆拦住两位,还望两位给小道一个机会。”
段延亭没说话,完全听从尹箬竹的安排。
尹箬竹沉吟片刻,抬手指着段延亭:“那你先给他看看运势,我再决定要不要让你看。”
“如此,还请这位公子到桌边坐下。”
段延亭瞥了尹箬竹一样,没有拒绝的理由,索性就按照那青年说的去做。
见段延亭坐到自己的桌旁,青年又问:“可否看一看面相和手相?”
段延亭心想他又不是本来的样貌,能看出些什么?他虽然在心中腹诽,还是将手心摊开,递到了青年面前。青年先是细细打量着段延亭的眉眼,眼神中闪过一抹沉思,随即低下头观察他的手心,最后微笑着做出了结论:“公子您几世经历坎坷,今生更是如此——”
段延亭没说什么,只是被摊开的手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一旁的尹箬竹挑眉,语气带了点不满的意思:“有你这么算命的吗?净挑些别人不爱听的话讲。”
那青年哭笑不得,打断尹箬竹道:“姑娘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尹箬竹用嫌弃而怀疑的表情打量了青年一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您经历坎坷,但情缘天定。前世姻缘今生再续,只需扛过最后一个劫,往后余生便可携手白头,一生相守。”
段延亭眉心动了动,真对这青年的话信了几分,便问:“那最后一个劫是什么样的?”
“这最后一劫既是您的,也是您心悦之人的。”青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天空道:“事关天命,我不方便细说。但我可以赠您一个词——‘舍’。至于您如何解读,又如何运用这个字……那就全看您的悟性了。”
段延亭颔首,向青年行了一礼道:“多谢这位道长了。”
“听着似乎有些意思。”尹箬竹来了兴趣,在段延亭退到旁边时,直接站到了青年的面前,摊开手心道:“那你帮我也瞧瞧。”
青年看了眼她的面纱:“姑娘,只看手相是看不到太多的,需得将面纱摘下才行。”
尹箬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把面纱摘下了。
青年看着她的脸,眸光闪了闪,微笑着抬手轻轻拉过她摊开的手心,感叹道:“姑娘长得很美。”
“那是自然。”
尹箬竹见青年看得这样细,更加好奇青年能得出什么结论来,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才道:“有什么结论了吗?”
“姑娘急什么?”青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认真地观察着她手上的纹路,慢悠悠道:“姑娘今生运势相当不错,投生于富贵人家,父母双全,姊妹爱护,待成年后便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这如意郎君身份不俗,可让姑娘的运势比之前更加好,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