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话唠让我心生杀意(103)
陆秋漪:“如何引出?”
这倒是问题了,不知这所谓的魔气是什么,又如何能引出它来?
“你们既然说它蚕食生机,不妨以生人之气引它出来。”
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
众人循声看了过去,刚好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男人,以及在他身后挤眉弄眼的瞿昔年。
男人与瞿昔年容貌相似,眉眼儒雅随和,虽没看瞿昔年,却像是知晓瞿昔年的一举一动般,沉声提醒道:“昔年,注意你的表情。”
瞿昔年立刻收敛好表情,将男人推进了房间,乖乖道:“知道了爹。”
原来这个看起来不良于行的男人,就是两个月都不曾亲自出过面的瞿家主。
心魔抱胸看着他,眼睛微眯。
段延亭和陆秋漪对视一眼,向瞿家主道了句好后,才问:“敢问瞿家主,何为生人之气?”
瞿家主刚要开口,结果肩膀被瞿昔年戳了一下,示意瞿家主侧过脸听他讲话。瞿家主无奈叹了口气,按照瞿昔年的要求行动,然后听见瞿昔年用自以为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道:
“爹,他们都是剑修,你说话简单点。”
虽然不知道瞿昔年本人是不是这个意思,但这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说剑修他们比较四肢发达。
瞿家主:“……”
段延亭和陆秋漪:“……”
心魔:“噗。”
段延亭立刻回头瞪着心魔道:“你也是剑修。”
心魔:“哦。”
他只是想到燕炽是剑修,才幸灾乐祸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虽然结尾比较欢乐,但这还只是开始
第90章 辞别
瞿家主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就是心头血。
以心头血作为诱饵,将盘踞于段轩时体内的东西引出即可。
心头血乃是修士极为重要的东西,且不说取心头血时的疼痛,若心头血缺失过多是会对修为有所影响的。
“那就用我的心头血吧。”
在耐心听完瞿家主的话之后,陆秋漪立刻抢在段延亭之前开口,甚至还未等段延亭将劝告的话说出口,就抢先道:“只是一点心头血,不要紧的。你也知道我对你小堂兄的心思……”
陆秋漪顿了顿,面上虽是坦然,却在说这话时脸颊悄然染上了绯红。
段延亭见她这反应便不再多说,朝她鞠了一躬道:“那就拜托师姐了。”
说完,他便带着心魔出了房门等候,将陆秋漪和瞿家主他们留在房中。
取心头血和引诱那东西出来的过程不知道会耗费多长时间,段延亭便靠在墙边和心魔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你觉得小堂兄会好起来吗?”
“应该会好起来的。”心魔抱胸站在他身旁,视线没有落在实处,清透的眼眸中浮现嘲弄和无奈,神色倒不像是心魔往日的模样,颇有几分燕炽聊正事的神态:“既然他的未来是因为救人而死,那么他就不会现在出事。”
“之前的过程随时都能发生变化,而真正难以改变的是事情的结果——嗯?你在干什么?”
他接住了弹到自己脸上的东西,发现居然是纸折的小青蛙,而且还是他之前哄段延亭时用包点心的油纸折成的。他不由诧异地看向段延亭道:“你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师兄。”
心魔,不应该说是燕炽僵住了。
段延亭挑眉看着他,从浑身僵硬的燕炽手中拿回了那个纸折的小青蛙,将它重新妥善地放回自己的纳戒后,才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燕炽抿着唇似乎在思索该怎么解释,最终叹了口气道:“我想接受心魔的存在,也想知道如果我在发生那些事后,依旧以年少时的性格去行事的话,未来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改变?”
“那你现在能随时压制心魔出来了?”
“不,只有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他才会将主动权交给我处理。”
燕炽深觉心魔还是笨拙幼稚了些,碰上棘手的事就将事情交给他处理。下一秒,燕炽的神色就变为了属于心魔的放肆和懊恼,他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幽怨委屈地看了眼段延亭道:“见到他了?”
“对。”段延亭点头,回忆着燕炽的话,若有所思道:“我刚刚的那个问题让你很为难?”
“……”
心魔张了张嘴,看段延亭静静地等待着他回答,这才开口道:“我嘴笨,讲出来的话你可能不爱听。要我说你小堂兄的事情还挺麻烦的,你想想我们之前那么守着他,可偏偏就在我们放松的时候出事——”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就被段延亭堵上了。
“好的,你闭嘴吧。”
段延亭算是明白心魔的那句“嘴笨”是怎么回事了,看来他是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才会换燕炽来回答他的问题。
燕炽的回答虽然也暗藏段轩时的事情棘手这一点,但确实让他相信段轩时目前会没事。只能说在说话的艺术上这一点,燕炽可比心魔懂太多了。
“吱呀——”
在两人说话的档口,段轩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瞿昔年推着瞿家主出了房门,紧随其后的是脸色苍白的陆秋漪,她在看到段延亭和心魔后露出了安抚的笑容:“段轩时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去看他。”
说罢,她单手装作轻松地扶着墙,错开段延亭他们往外走,段延亭注意到她的异样,回身抓住她的手腕问:“师姐,你还好吧?”
这一抓,陆秋漪竟顺着他的力道,险些倒在他身上。
段延亭还没抬手扶住陆秋漪,陆秋漪就自己站稳了,抢在他前头笑着摆了摆手:“无妨,刚刚被绊到了而已。”
说完,她便径直离开。
心魔抬手拍拍段延亭的肩膀,示意他去看段轩时,段延亭担忧地又往陆秋漪的方向多看了几眼,最终顺着他的力道进入了段轩时的房间。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陆秋漪靠着墙壁,抓住心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忍受剧烈的疼痛一般浑身颤抖,生理性的泪水渗出了她的眼角,湿润了她的睫毛。
瞿昔年恰好推着瞿家主出了院落,一转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陆秋漪,惊诧之余又觉得合乎情理:“刚刚还是太让陆姑娘你为难了吧?毕竟取的不是一滴心头血,而是……”
瞿昔年越说声音越低,想到当时段轩时手腕处汇集的红色血滩,便觉得心疼扎眼。那可心头血,哪里经得起这么消耗?
“我没事。”陆秋漪深吸一口气,将攥紧心口的手放下藏在背后,勉强挤出笑容:“只要段轩时没事就好。”
“我这里刚好有丹药——”
“昔年。”原本一直神色淡淡的瞿家主突然开口,抬手压下了瞿昔年的手,转而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示意陆秋漪接过去:“陆姑娘,取心头血对身体伤害极大,我这里有丹药可以让你尽可能恢复。”
瞿昔年听了瞿家主的话,这才明白瞿家主为什么突然拦着他,原来是为了给更好的疗伤药。他当即眉开眼笑,抢过瞿家主手中的瓷瓶不由分说地塞到陆秋漪手中:“陆姑娘,你就收下吧!用心头血这法子既然是我爹提出的,自然也要为害得你如此虚弱这件事负责。”
“而且我们瞿家有的是这种丹药,你别再犹豫了。”
瞿昔年这犹如地主家的傻儿子的言论,顿时让瞿家主破了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昔年啊,你这孩子还真是……”
陆秋漪将手中的瓷瓶攥紧,垂头轻声道:“谢谢你们,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希望你和段轩时都能快点好起来。”瞿昔年笑眯眯地与她告了别,就听见瞿家主凉凉地说:“昔年,你喜欢这位陆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