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拒绝加班(129)
说完竟又立刻自己反驳自己:“不不不,初闻尚可,细嗅之下,脂粉味过重了。”
谢龄对味道并不敏感,除了花香和些微的木质气息,倒是没嗅出什么别的。
萧峋停下翕动的鼻翼,伸手撩了片谢龄的衣角遮到自己脸上。谢龄瞥他一眼,对这家伙某些奇妙举动已然习惯。谢龄端来茶盏准备喝,下一刻,见得萧峋蹭的坐直身。雾蓝的衣角从这人脸上滑落,他神情凝重:“这香有问题!”
谢龄登时放开五感,警惕查探四周。他没探到任何不妥处,萧峋却往后一挪,同他拉远距离。
“怎么?”谢龄看向萧峋。
不过短短片刻,萧峋额上生出了汗,脸颊变红,呼吸也加重,眉头紧皱唇紧抿,一副忍耐神色。
孤晴留下的劲气和魔气又开始不受控了?谢龄面色一沉,疾步走去萧峋身前,将他的手抓住。
谢龄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灵力帮萧峋控制伤情,就算他身上的伤会因此复发,但调理起来也比萧峋容易。
可萧峋把手抽掉了。
萧峋的手很烫,身上没有魔气外溢之状,观他隐忍深情,又想到这是什么地方,谢龄生出一个猜想,心说:不会吧……
而萧峋后背靠上墙,盘好腿,运转心法调息。
谢龄凝眸注视着他,终是没忍住问:“这香,催情?”
他的话一出,萧峋额角青筋猛地跳了一下。萧峋极力控制住呼吸,向谢龄解释:“这香里有一味药,确切来说,作用并非催情。它的效果,是让人兴奋、亢奋、冲动甚至躁动。想来是这里的人为了多赚钱,才弄的。它对修行者本是无效的,但我……”
萧峋声音愈发低,后面的话不愿再说,谢龄心中的担忧倒是消失了。这剧情他也熟,解决的方法有很多。他一番思索,对萧峋提议:“帮你喊个姑娘?”
“你——”萧峋瞪大眼,牙都要咬碎,“我不要!”
“哎,徒弟为人清正。”谢龄故作忧虑一叹,“可惜为师病体,无法动用灵力,又无可抑制□□的丹药。不若我去帮你问问崔嵬?”
这话是逗弄,却不妨碍萧峋在心里头腹诽:这人生着唇红齿白一张脸,心肠怎就如此黑?可又对谢龄生不起气,唯有自己垮下肩膀:“你是嫌我不够狼狈。”
谢龄一本正经:“你误会了。”
萧峋:“你离我远些。”
谢龄便往后退了退,说:“那你只能靠自己了。”
“我自己可以的!”萧峋闷着脑袋,可说完又抬头。谢龄退去了长窗前。他身穿雾蓝色的薄衫,背后是烟雨江波,眉目如诗如画,眼神更是亮晶晶。
这是萧峋第一次见谢龄露出这样的神情,比以往都鲜活灵动,他心中负面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消弭。萧峋生硬地别开脸,低声道:“你……你想笑便笑吧。”
谢龄摸了下鼻子,遮掩似的偏开目光,道:“我怎会笑你呢?”
萧峋:“你已经在心里笑了。”
“误会。”
“狡辩。”
风从江面拂来,冲淡那香的气息。谢龄视线从江水长天转回屋室,到底是绷住了神情。他将屏风挡在萧峋面前,又一甩衣袖,熄灭楼里所有的香。
“你安心调理,我在这里守着。”谢龄在窗前坐下,轻声说道。
萧峋做了一个深长的呼吸。他想要谢龄走更远些,却又怕他当真走远,便不出声不拒绝,接受了这样的距离和隔挡。
屏风半透,遮住谢龄的人,却映出他的影。萧峋忍不住去看那道身影,用眸光勾勒描摹,想象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手指他身上的一切。
若非劲气魔气相冲,他不会沦落至此。而与其说是被楼里的香勾起欲念,倒不如说是谢龄在此,才让这香得逞。
他身体里有把火在烧,他像个在荒漠里、在暴晒下行走的人,心肺快被烧穿,浑身干渴难耐。
谢龄是能救他的水。
可水愿意救他吗?
萧峋在这屋中布下阵法,隔绝旁人靠近,强迫自己静心,但思绪纷杂,犹如夏夜流萤起落,难以归拢至有序。
而思绪纷杂间,一道灵力走岔经脉,萧峋行气骤然不顺,剧烈一咳,鲜血涌出喉头。
噗。
血迹落上屏风,活似开了一枝红梅。
窗前的谢龄坐中惊起,心说莫不是走火入魔了,甩袖挥开屏风,疾步来到萧峋身前,与他对坐,捏住他的手,渡去灵力。
谢龄手指微凉。这样的触碰仿佛一滴雨落进沙地,不够,远远不够,连微润都不够,反倒让尝到甜头的人生出更多期许。
萧峋周身滚烫。他余光瞥见谢龄,眼中盛满谢龄,朱楼长窗江河都不见了,烟雨迷离里唯一个谢龄。
是你自己过来的,萧峋心想。
萧峋放弃压制的念头,膝行靠近谢龄,将他的手反扣进手中,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颈窝里。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谢龄颈间。谢龄腰背僵住,下意识要挣脱,偏生萧峋太会讨好他,先是用脑袋蹭了蹭他脖颈,尔后低低哑哑地说:“我难受。”
他像只受了伤的兽,躲在无人的角落,一面警惕四周一面舔舐伤口,却对谢龄的到来不设防备、毫无抵触。谢龄说不出这一刻心底的情绪,他瞧着这人柔软的银发,瞧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慢慢放松肩背,叹息似的应道:“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堵不如疏(
第101章
窗前的谢龄坐中惊起, 心说莫不是走火入魔了,甩袖挥开屏风,疾步来到萧峋身前, 与他对坐,捏住他的手,渡去灵力。
谢龄手指微凉。这样的触碰仿佛一滴雨落进沙地,不够,远远不够,连微润都不够,反倒让尝到甜头的人生出更多期许。
萧峋周身滚烫。他余光瞥见谢龄,眼中盛满谢龄,朱楼长窗江河都不见了, 烟雨迷离里唯一个谢龄。
是你自己过来的,萧峋心想。
萧峋放弃压制的念头, 膝行靠近谢龄,将他的手反扣进手中,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颈窝里。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谢龄颈间。谢龄腰背僵住,下意识要挣脱, 偏生萧峋太会讨好他, 先是用脑袋蹭了蹭他脖颈, 尔后低低哑哑地说:“我难受。”
他像只受了伤的兽, 躲在无人的角落,一面警惕四周一面舔舐伤口,却对谢龄的到来不设防备、毫无抵触。谢龄说不出这一刻心底的情绪, 他瞧着这人柔软的银发, 瞧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 慢慢放松肩背,叹息似的应道:“我帮你。”
……
……
……
……
锦江城的雨连绵不停,江上偶见鲤鱼跃起的身影,天色向晚,对岸劳作的人已归家去。萧峋得了满足,药效除净,在雅间里休息了会儿,撑开伞同谢龄回客栈。
崔嵬未归,谢风掠在房中,余山伯独自坐在大堂里吃晚饭。他见到谢龄,忙不迭起身行礼。萧峋心情甚好,在下面逗留了片刻,和他闲谈几句。
谢龄垂袖上楼,走进屋中,取出那副仍没有晾干的画,打算寻一合适之处挂起。
“师父——”
人未至声先至,慢条斯理的脚步声后是推门的声音,萧峋跨过门槛,步入谢龄的房间。他一见谢龄手里拿着画便知这人要做什么,三步并两步过去、接到手中,施了一术,让画直接悬在半空。
“师父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店里的人做好送上来。”萧峋转身问。
谢龄不欲思考这个,道:“你决定就好。”
两人谁都不提先前的事,在这一点上很默契。
萧峋道声好,又回到外间走廊上去。就要下楼,他瞥了眼谢风掠在的房间,眸光一动,过去敲了两声门,对里面的人道:“师弟,想来你一日未曾出门,可别把自己憋坏了,出来吃个饭吧。”
“多谢萧师兄好意。”门后的人语气平平,满是拒绝之意。
萧峋不多劝,耸了耸肩膀,转身下楼。两刻钟后,他端着木制托盘回到谢龄房间,五菜一汤,甚是丰盛。谢龄尝出这里面除了那道汤,其余都是萧峋自个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