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之下(93)
总之,没个人样。
后颈被扣住,舌尖毫不费力地顶开唇齿,淡淡的烟草味掠过口腔。
很奇怪,唐蕴之前一直觉得这股味道很臭,很呛人,一旦到了匡延赫身上,就变得性感,好闻。
吻的力度不断加深,唐蕴的耳朵在发烧,如烈火燎原,热度迅速蔓延至每一寸皮肤。
今天开的这辆轿车,空间狭小,方便接吻,方便抚摸彼此,但也正因为如此,匡延赫的手就成了点火器,唐蕴才被亲了几下,就觉得浑身燥热,发痒,渴望被生吞。
他伸手向驾驶座的人探过去,比他还要坚挺。
唐蕴笑了一下,睁开眼,贴着匡延赫的耳朵,轻声问:“想要吗?哥哥。”
第五十九章 客人
原本已经关掉的空调,又被再次打开,一股强劲的冷风吹出来,让唐蕴耳后的香水味变得更为具体。
匡延赫看着他的脑袋慢慢低下去,熟练地解开衣扣,亲吻。
匡延赫将驾驶座位稍稍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任由发挥,右手像抚摸宠物一样,顺了顺唐蕴的头发。
前几天刚剪过,越是靠近脖颈的地方还有些扎手,不过匡延赫很喜欢用指腹去蹭这片地方。
“真乖啊。”
匡延赫抚摸着他的后颈,有些许潮湿,分明已经把空调打开了不是吗?怎么还是不停出汗。
唐蕴的脖颈细长,每次低头,匡延赫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两颗凸起的颈椎骨,随着起伏的动作,那两颗小小的骨头时而显现,时而隐没。
突然想到了什么。
匡延赫用比平时更重的力道掐了一把脆弱的颈项:“你以前该不会也经常用这种方式去哄你的沈医生开心吧?”
唐蕴抬起头,用手背抹了一把湿润的嘴角,气呼呼地擦在匡延赫的西裤上。
匡延赫也知道自己这么问会打破氛围,可是他就是憋不住,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最好是他想听的那种。
唐蕴满脸无语,暴躁发言:“没有没有!只有你才需要一直哄着!还有,他已经不是我的沈医生了,请你注意一下措辞OK?”
“真的吗?”匡延赫笑了起来。
“当然。”唐蕴故意说,“沈医生从来不冲我发脾气,也不会因为吃醋就冷着脸不理人。”
匡延赫磨了一下后槽牙:“你再讲一遍。”
唐蕴不敢,低头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原本搭在他后脑勺的那只手只是轻轻地抚摸,后来就慢慢使出了力气,匡延赫的手掌很大,捏他的脑袋真就像捏皮球一样,毫不费力。
所以看似是唐蕴在卖力,但实际控制人其实是匡延赫。
耳朵里充斥着熟悉的声响,这不禁让唐蕴想起了很久之前收到同事送的礼物,半透明的史莱姆泥,说是可以解压用。
史莱姆的触感柔软,潮湿,手指用力戳进去,就能听到令人愉悦的动静,它能被誉为解压神器不无道理,每一次进入,耳朵就战栗一次,
要是史莱姆有生命,大概会像他此刻一样,无助地祈求上天,让人类的手轻一点吧。
匡延赫仰头喘息,像是陷入另一个世界,不知道是太爽了还是故意要惩罚,匡延赫并不理会他的求饶,手指掐紧了唐蕴的后颈。
在一阵痉挛中,两个人的灵魂都仿佛脱离了桎梏。
匡延赫一把揪住唐蕴的头发,粗野地向后一扯,嘴唇又红又肿,软舌贴着下唇,他好像永远都知道,什么神态是最勾人的。
原本以为可以好好呼吸的唐蕴,刚睁眼,又不得不闭上了。
“真对不起……”
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但匡延赫内心并没有一丝愧疚,捏着唐蕴的下巴,欣赏他崩溃的反应。
这么漂亮的脸,就该不遗余力地发挥作用不是吗?
车里太热了,唐蕴摸索着去抽纸巾,想擦一下脸。
“不准动。”匡延赫无情地命令道。
只是抱着试一下的心理,没想到唐律还真就不动了,喉结滑动,朝匡延赫露出一个像小狗一样乖巧的,甜腻腻的笑,好像在身体力行地表达,无论你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没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匡延赫甚至有点理解秦禹明那个变态了。
他也好想把唐蕴关起来,关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唐蕴每天吃他递过去的饭菜,陪他睡觉。
像只宠物一样,服从他,依赖他,再也离不开他。
匡延赫抽了张纸,顺便打开阅读灯,将唐蕴的脸一点点擦拭干净。
就像唐蕴当初充满私心地要求小哑巴不准去约其他人一样,匡延赫也捏住唐蕴的耳垂,眼眸中多了点深色。
“你以后只许跟我这样,明白吗?”
唐蕴点点头。
匡延赫又闭着眼,吻了吻他的前额:“怎么办,总是忍不住想亲你。”
唐蕴好不容易冷却下去的耳朵又有点热:“我也会这样……”
“那你和沈医生交往时也会这样吗?”
“喂!——”唐蕴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哪有人这么爱煞风景的!
故意招惹完,匡延赫又戴上眼镜,收紧皮带下了车。
唐蕴降下一点车窗,望着那道利落的背影,果不其然,匡延赫回头抛给他一个飞吻。
没走几步,就碰上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大概也是向恒员工,朝匡延赫点头打招呼,匡延赫颔首一笑,走进电梯。
唐蕴觉得神奇。
分明前一秒还在车里耍流氓的人,后一秒又是一副高不可攀的禁欲系总裁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趁着匡延赫上楼拿东西的工夫,唐蕴在网上选了些新鲜食材,地址定到了自己家,一晚上没有瞧见法典,他可想死它了,今晚不能再住匡延赫那里了。
匡延赫对于在哪里吃晚饭是没什么意见,但一听唐蕴不跟他回家,就有意见了。
“那我怎么办?”他刚把文件放到车里就听到这个噩耗,脸色一下就变了,“不会让我今晚回去一个人睡吧?”
唐蕴抓了抓头发,为难道:“那……我也不能一直住你那边啊。”
睡不习惯不说,离律所还那么远,他当初租梁颂家房子就是图上班方便,要是搬去匡延赫家,每天来回通勤就得多出将近两个小时,这对一个爱睡懒觉的人而言,是多么大的折磨!
唐蕴是个很现实的人,爱情可以有,但通勤时间很长的话,他可以把爱情放一放,一周约个三四次也不错!还能维持住新鲜感。
一直到把车开回小区,对于两个人究竟该住在哪里这个问题,也还是没有讨论出个结果。
首先是通勤时间,匡延赫要是搬到唐蕴那边住下,每天也要多开很多路程才能到公司。
其次两个人的生物钟不同,匡延赫每天所需的睡眠时间很短,睡三四个小时就起来工作,白天得空再休息一会儿,这就意味着匡延赫几乎天天熬夜。
而唐蕴没有什么急事要处理的话,十二点前必定要睡了,每天至少七小时打底,否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会很差。他又是个极度讨厌睡到一半被人吵醒的人。
光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睡着,但被匡延赫上床的动作给惊醒,他就已经很烦躁了,而他又不可以对匡延赫发脾气。
“所以我们的感情还不如少一小时通勤。”匡延赫幽幽怨怨地总结。
唐蕴抚摸着他的手背,将计就计:“我知道哥哥你很看重感情,不如你住在我那里,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停好车,俩人手牵手坐电梯上楼,接吻这种事情当然也没逃过,亲到一半的时候,唐蕴提醒匡延赫,他们的背后有监控,此时此刻也许有个门卫室的保安正在观察他们。
匡延赫是有防范意识的,但不多,用手中的文件袋遮住自己的脸,在唐蕴的脸上亲来亲去。
家门是密码锁,唐蕴一边换鞋一边告诉匡延赫:“密码是66778899。”
匡延赫:“这么简单。”
“你的不是更简单?”唐蕴一直很好奇102代表的是谁的生日,“你的密码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