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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64)

作者:香小陌 时间:2017-08-24 17:24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高干 黑帮情仇


  走廊尽头现出白色的影子,一个漂亮的男孩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僵直地站着,望着罗强。

  罗强双手握在裤兜里,面容冷漠,身形坚毅。

  男孩喉头颤抖,拔腿跑过来,一头扑进罗强怀里,抱住罗强,热烈地、急切地磨蹭罗强的脖子,全身发抖,像是沙滩上扑腾着快要干渴至死急需汲取水源的鱼。

  罗强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只在对方嘴巴吻过来的时候才一偏头,避开热烘烘的气息。

  半晌,罗强伸手薅住男孩的后脖领子,拽开:“够了。”

  男孩抽着鼻子,不断抚摸罗强的肋骨:“哥,想你了,你没变样儿……”

  罗强拽开对方的手。

  男孩迫切地说:“哥,我没想到你还能回来,以后你还罩我们吗?”

  “哥,麻花去年让一个老板带走了,现在不知道活得什么样了。豌豆蓉把那个瘾戒了,我听人说他回学校上课,念文凭去了。现在就我还留在这,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哥你回来真好!哥……”

  罗强缓缓地摇头:“汤圆儿,老子没有回来。”

  男孩:“……”

  罗强又重复了一遍,昏昧的灯光下眼珠漆黑深邃:“老子没‘回来’,也不会再‘回来’。”

  FiveStars“四大名草”之首,小汤圆,其实早就不再年轻,只是长得少相儿,五官漂亮,身材玲珑,远看还像当年那个尤物般惹人疼爱的男孩。只是从灯下细看,化妆精致的眼角挤出一层疲惫的细纹,眼泪夺眶而出弄糊了睫毛膏和紫色亮片眼线,抽泣时胸膛剧烈抖动,被烟酒过度侵蚀的嗓子声音沙哑。

  这么些年过去,当年叱咤江湖的京城四霸早已成为过眼浮尘,当年的一股股帮派势力树倒猢狲散,有些人触底重生,有些人流落街巷,有些人彻底堕落到更深的深渊无法自拔,更有些人早已作古化土,坟头长出一丛荒草……长江后浪盖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旧人早就成为江湖一段久远的传说,再过若干年,谁还记得三里屯娱乐广场当年大老板是罗家兄弟?

  小汤圆泪流满面,绝望地慢慢蹲下身,贴在墙角。

  罗强伸出手,按住小汤圆的头,哑声说:“以前,老子把你带上这条道,是老子造的孽。以后,甭再这样了,对自个儿好些,换一条路走。”

  小汤圆狠命抹了抹脸,把眼线液抹得更花,泪眼迷蒙的样子,让人心软。

  小汤圆哽咽着说:“我都二十八了,我不是十八!”

  “我还有别的路可活吗?我还能装得像十几岁的小孩假装这些年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哥你不管我了我还能怎么办?!……”

  罗强说:“老子在地狱死牢里滚过一遭,判了无期我都能活着出来,回炉重新来一遍,你咋就不能活了?”

  罗强默默递给这人两张名片,一个是朱妍旗下某间平面造型工作室,招设计师助理;另一个是罗小三儿手下小弟照料的球迷餐吧,招吧台服务生。

  罗强说:“这些地方,肯定没你现在挣得多,但是能让你过正常人日子。老子不强迫你,但是老子也不会再罩你,路你自己选。”

  小汤圆一下子就哭了,恸哭出声,咬着嘴唇接过名片,攥到手心儿里……

  他捏着罗强的裤腿,脚踝,眼底留恋,舍不得放手。

  罗强撤开腿,扭头走了,把他出狱前上辈子的回忆抛在身后,脚步声踏过走廊,留下一道深深的影子。

 

  120、第一百二十章 发小的秘密【四】楚公子的眼

 

  罗强穿过走廊往后面走。

  经过吧台,他用眼神示意王经理过来,递给对方两卷钱。一卷钱给经理,另一卷是给小禾的;赌场上的规矩,赢家打赏荷官。

  罗强向王经理随意打听那几个太子党的身份背景。在私人会所夜总会这种地方做事儿的人,见识得多,什么样的红贵娇客他们不认识?这些人知道客人的底细,但也最忌讳多嘴嚼舌头,透露客人身份。倘若别人问,经理断然敷衍着不说;可是罗总过来问,经理不敢不说。

  罗强问:“我是说,姓楚的那个……这人到底干什么的?”

  王经理说:“楚少爷家里总参的,很厉害。本人倒是比较和气,喝完酒不撒疯不惹事,也不用人陪……他不是军队里的,他做生意的。”

  罗强问:“那俩人常来?”

  王经理说:“常来,那三位经常一起来,有时候也单独来。”

  罗强眼神一动,抬眼盯着对方。

  罗强问:“姓邵的那小孩,也常来?”

  王经理缓了一手,小心翼翼观察罗强的脸色:“邵三爷,就来过几次。”

  罗强脸慢慢冷下来:“……喝花酒?点过人吗?”

  王经理笑了,笑得老练,不说话,那表情似乎就在说,男人,来这种地方,不喝花酒不找人陪,那还来干啥?难不成来这买菜吗?白领金领小老板公子哥儿们,来这种地方就是寻求刺激,各间隐秘包房里小蜡烛点着,香薰燃着,三五成群伺候着,二龙戏珠三妃伴一皇沙漠风暴冰火九重天,买套餐陪夜再免费赠送一套前列腺按摩,玩儿的不就是这些?

  罗强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问:“他点的哪个?”

  王经理犹豫了一刻,小声说:“都好几年以前了,如果我脑子没记错……他点的是小禾。”

  “我印象里记得很清楚,年轻漂亮的一个排邵三爷都没看上,偏就要小禾,罗总您也知道,小禾不算特好看的,活儿很一般。”

  罗强沉着脸。

  “小禾人呢……”

  他大步迈向后面,一路撞开喝醉踉跄着扑上来的身影,轻车熟路找到店后面的员工休息室。大镜子前有个男孩在补妆,有人换衣服,有人在更衣室帘子后面抱着亲嘴儿。小禾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看罗强进来,紧张得条件反射似的,腾地站起来。

  罗强用眼神一扫闲杂人等:“都出去。”

  布帘子后面抱着亲嘴的那俩人黏着不分开,让罗强一手薅住一个,全部丢出门外,将化妆间的门重重地拍上。

  罗强坐下,勾勾手掌。

  小禾垂着头,呼吸颤抖,本来身材就瘦,肩膀缩着更显单薄。他心知肚明罗强找他是为谁。刚才他在屋里听见楚少爷那一声“恭喜你俩”,就知道自个儿惹大祸了。

  罗老二是什么人,一个眼神能让一屋人噤声,两根指头能把人捏死,一条钢管打遍半个京城没有对手。当年四大名草汤圆麻花豌豆那几个人,最得宠风光的时候,也不敢在罗总面前随便滋一根毛,不敢争风吃醋炸窝闹事儿。谁滋毛捏死谁,谁敢?

  他竟然“沾”过罗总的人,罗总一定不会放过他。依照罗总以前的脾气,他今天能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剁手,跺脚,剁舌头。

  罗强眼神内敛深邃,并未发火骂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下。”

  “小禾,今天打牌,你手艺好,帮我赢了姓楚的几十万,老子还没赏你。”

  “到底咋回事儿,跟老子说说。”

  罗强抬手拎起小禾的下巴,眼神安静而慑人……

  邵钧这边,趁着楚珣架着沈博文去洗手间呕吐的空挡,出来寻觅。

  他想寻么的不是罗强。他想找小禾,想要叮嘱对方。

  邵钧也不呆不傻,打从晚上一进FiveStars的门,心里就不舒坦。不舒坦一是因为遥遥地瞅见小汤圆还是哪个小鸭子对罗老二泪眼汪汪旧情难抑的那副样子;不舒坦二是因为包厢赌桌上的荷官竟然是小禾,邵钧顿时开始心虚,喝酒上头,脑袋都疼了。

  他问了一个服务生,一路摸着员工休息室找来了。

  门口有人拦他:“甭进去,里面正打呢,掐呢。”

  邵钧皱眉:“谁掐呢?”

  那人发牢骚道:“一个特横的客人把我们赶出来,把小禾一人堵屋里了,纯粹你妈的找茬儿么,这日子没法过了!肯定打起来了!”

  邵钧一听,用力撞开门就进去了……

  俩人一起这么多年,老夫老夫了,邵钧其实特了解罗强的脾气,大老爷们儿的那点小心眼子,时不时需要发作一回,显示这人旺盛的控制欲占有欲。邵钧不怕打架,罗强要是因为那么个事儿,找茬想跟人打架,他绝对奉陪,别难为无辜的小禾。

  姓罗的你没玩儿过小豌豆小汤圆小麻花吗?

  你那一点心匣子的见不得人的小傍家儿,我跟你计较过?

  要不然咱把一个排的点心都摆出来溜一趟,你当三爷爷怕你吗?

  门被邵钧粗鲁地撞开,他一头扑进去。

  罗强坐在沙发里,静静地抽烟。

  小禾乖顺地坐在身旁,手里拨弄打火机,垂头说着话,像是小弟与大哥促膝谈心。

  邵钧愣住。

  小禾迅速站起来,后撤两步:“三爷……”

  邵钧:“……”

  罗强吸了一口烟,表情意味深长:“馒头,咋找这屋来了?”

  邵钧没转过味儿来,愣愣地说:“我找你!”

  罗强揶揄道:“你找我?找到服务生换衣服的屋里?你是找老子吗?”

  邵钧张嘴结舌,又不能说实话,没好气地,迅速倒打一耙:“才几分钟我没盯着你,你就跑这种地方来了,老二你啥意思?你说你啥意思?你跟小禾在这干嘛呢?!”

  小禾轻声插嘴:“罗总找我问话,没有……”

  邵钧打断小禾,指着小禾的鼻子:“问话还是旧梦重温旧情难忘?你们俩当我傻子呢!”

  邵钧连珠炮般发飙,其实是掩饰他自个儿的紧张心虚,罗强也看出小孩耍性子呢,冷笑,用下巴示意小禾可以走了。

  小禾点点头,又深深看了邵钧一眼,很有眼力价地低头离开了。邵钧虽说是几年前来过FiveStars,时日久远,小禾却对邵钧记忆颇深,念念不忘。也难怪,来这种地方买春的客人,有几个像邵三公子这样年轻英俊,又家教良好,喝醉酒不打不骂不糟蹋人,尤其竟然守身如玉,白贴钱,没操。小禾看邵钧和罗强的眼神,里面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与失落……

  罗强起身一把关上门,把邵钧推挤着抵在梳妆台上,眼底射出猛鸷的光芒。

  罗强抓住邵钧后脑勺的头发,二话不说,深深地吻下去……

  邵钧猝不及防,嘴唇完全被罗强罩住。罗强的吻迅猛而深沉,带着不容抗争或置疑的力道席卷他口腔各处,卷住他的舌头,吸吮,粗喘,抵住他的上颚,然后突然抽出,吻他的眉毛,眼皮,弄乱他的眼睫毛,狠命揉乱他的头发,发泄着。

  俩人咻咻地喘气,两头公狮子张着鬃毛准备掐架,却又忍不住互相抱着亲热,额头相抵。罗强一条手臂勒着人,另一只手突然钻进邵钧的裤腰,一把攥住。

  邵钧“唔”得一声,抖了一下,迅速胀痛,让罗强攥在掌中捏住GUI头脆弱处,动弹不得。

  罗强贴着邵钧的脸,哑声问:“那回,为啥就没操?”

  邵钧身体微微抖动,嗫嚅道:“我干嘛要操,我又不喜欢他们。”

  罗强:“那你当初为啥来?”

  邵钧:“你说呢?”

  罗强:“你还四处打听老子,打听老子结没结过婚,有没有孩子?!”

  邵钧:“你……”

  罗强手劲突然加重,用能让邵钧最舒服的方式,转圈打磨,搓弄,看着邵钧忍不住抱住他。两人用脸颊和下巴互相用力地蹭,渴望。

  邵钧带着委屈的话音,眼红着低吼:“我来这就是因为你。”

  “都是为了你个浑玩意儿的!”

  “我从来都是为了你!”

  ……

  两人深深地看着,较着劲,罗强把邵钧裹在怀里用力地吻,吸吮。两个人脑海里掠过的,都是当年曾经的情感纠结,寂寥落寞,两厢遥望,默默相持却又无法表露的感情。曾经如果有哪一方放弃了,不够坚持,两个人都不可能走到今天。

  小禾说出的实情,让罗强震动。

  馒头来店里一个人儿喝闷酒,点小鸭子,却没有操,也没让别人操,甚至没让小鸭子吸出来……罗强太了解邵钧,馒头这小孩有洁癖,有性子,有脾气,从来不稀罕这种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地方。这傻孩子那时候得是有多难受,跑到这种地方寻欢买醉?

  这傻孩子得是有多爱老子,才会来这地方?

  罗强抵着邵钧的额头,深深地看着,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

  罗强用粗糙带枪茧的手指点着某个软处,弄得邵钧又酥又疼,哼出声。他用鼻尖拨弄邵钧的睫毛:“他弄得舒服,还是老子弄得舒服?”

  邵钧没好气哼了一句:“有你这么比的吗?我没拿你跟别人比过。”

  罗强不依不饶:“谁舔得最舒服?”

  邵钧傲气地说:“要不然你再给我来一趟,我比比看?”

  人家做鸭子的,专门侍弄客人伺候过多少个,你罗强忒么这辈子就快活儿伺候过三爷爷一个人儿,你说你俩谁舔得好?!

  这话邵钧可没说出来,这种事儿不是这么比较的。罗强把他含在嘴里那一刹那身心的强烈满足感,罗强带给他的排山倒海窒息般的性快感,任何人都没法比。罗强每一回俯身跪在他面前亲吻他的下体,吞吐着他,卖力取悦他,冷硬彪悍的一张脸难得露出两分温存,揉弄他的毛发,在他身上粗鲁地留下牙印和口水,让他捅进喉咙,给他高潮,让他随心所欲酣畅淋漓地喷射……这样的情形他难以抗拒,就因为这人是罗强,不是猫三狗四。

  罗强眼球发黑,眼底燃着爱火,突然抽回手,声音沙哑:“走,跟我回家。”

  “回家,老子让你舒服……”

  罗强把邵钧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夹着孩子似的把人夹在胳肢窝底下半搂半抱。两人贴身穿过长长的走廊,灯红酒绿的大堂,嘈杂炫目的人群,穿过一切从人生旅程中抛却黯淡的回忆,冲出FiveStars。

  罗强发动车子,邵钧攥着罗强一只手,十指交握,视线交汇纠缠。

  醉得颠三倒四的沈大少爷追出门:“嗳,你俩别走啊,谁送我们回家啊?!”

  楚珣架着沈博文:“人家两口子美颠颠儿地回家了,咱俩晾这了。”

  罗强从后镜瞥视那个瘦高文雅戴金丝眼镜的身影,忽然想起来,对邵钧说:“你那发小,姓楚的,不简单。”

  “老子在赌桌上从来没输过,我觉着那小子,今天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子的底牌。”

  邵钧耸肩:“废话,他是不简单。”

  罗强抬眉:“你都知道?”

  邵钧半笑不笑的:“我看着丫长大的,楚珣小时候包尿布流哈喇子满床乱滚尿炕尿一被窝的傻样儿我都见过,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

  罗强问:“他的手咋回事儿?还有他的眼睛。”

  邵钧说:“他看得见。”

  邵钧指着自己的眼球,描摹半弧形瞳膜的形状,一字一句地重复:“他真的‘看’得见。”

  罗强眼球骤缩,神情严峻,不相信地看着邵钧……

  邵钧摇晃着头,两条长腿架到前挡风玻璃上:“明天你盯着他给咱汇钱过来,他说这是送给咱俩的贺礼。”

  “老二,你真牛掰,我认识小珣儿这么多年,真是头一回见着,有人能从这人兜里赢钱!三爷爷简直爱死你了!!!”

  每个人都有埋在深处不能示人的秘密,即便是对家人,对自己的爱人,对最亲近的哥们儿,从小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发小。

  瞒着不说的坏蛋,可不只邵小三儿一个。

  楚珣把沈博文塞进出租车后座。他的目光敏锐,上车前习惯性环视周围色彩斑斓的灯流车海,确认没有嫌疑人等或者尾巴。

  他把嘴唇凑近手机,口型细微难辨。

  “查过底了,是个人物,我觉着不错,我喜欢。”

  “放心,我一切安好。”

  “敬礼。”

  楚珣声音低沉,庄重,嘴角划出安静的笑容,像暗夜里生出一束温暖的火光。

  手机闪灯在楚珣眼球上掠过淡淡的莹绿色泽,双眼细长精致,眼睫过滤出扇面形光芒,笼了一层动人的浮光掠影……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佳节团圆【一】耳鬓厮磨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洋洋洒洒铺满大床,室内盛满阳光的浓郁味道。

  邵钧让阳光刺了眼,微微睁开眼皮。他用自个儿一贯最擅长的俯睡姿势,趴在床上,脸歪向一边,从枕头里眯出一只眼,瞭望。

  罗强的头近在咫尺,安安静静地侧卧,睡得沉沉的,一条褐色手臂枕在邵钧脖子下面。罗强一条大腿压在他屁股上,裹住了。

  邵钧伸手去掐罗强的鼻子,想憋死这家伙。

  罗强猛地睁眼,一口咬住他使坏作乱的手指。

  邵钧被咬,“唔”得一声。被褥间肢体交缠一阵血雨腥风,邵钧最终被罗强两条铁臂紧紧勒在身下,摁住了。

  “还他妈装睡!……”

  “老子胳膊让你压了一宿,都让你给压麻痹了!”

  邵钧后脊梁上有被啃咬过的印迹,睡了一宿,红痕慢慢变成浅黄色。罗强压着人,在昨晚自己制造的杰作上又摞了一层新鲜的痕迹,然后扒下邵钧的内裤,在馒头形状的屁股蛋上咬了几口,这才心满意足从邵钧身上滚走。

  昨晚两人从FiveStars回来,互相搂抱着,呼吸急促,踉踉跄跄冲上楼,反锁卧室大门,甚至来不及扑到床上。

  罗强一头钻到邵钧衣服里面,用扎人的下巴磨蹭邵钧的小腹,捋着一条一条肋骨亲吻,啃咬,最终粗野地扯开邵钧的皮带和仔裤拉链,跪下去,含住骄傲坚挺的小少爷。邵钧让罗强大口猛力吸吮得控制不住,第一下就差点儿秒出来,迅速饱胀,在罗强的唇齿间挣扎抖动。

  罗强就这么个糙人,兴致起来了,随手来一发,而且每一次都能让人欲仙欲死。

  罗强似乎还惦记在店里吃的那口老醋,怕让别人比下去似的,细细致致给邵钧舔着,舌尖在软沟处来回绕圈儿,舔弄最敏感的地方。邵钧哪受得了这个路数,拼命忍耐,大腿几乎抽筋。

  罗强抹了一下嘴,舌头尝了尝:“才弄几下,你湿成这样?”

  邵钧居高临下看着人,眼神陶醉:“没你这么弄的,太舒服了……”

  罗强一边给邵钧吸吮,自己也快耐不住。邵钧的长裤扯到脚踝,紧身内裤箍在膝盖上,阳物红彤彤翘动的样子,特别勾人。罗强让邵钧这样子勾得,忍不住伸手一把扯开自己的裤裆,手伸进去,胡乱弄了几下,呼吸逐渐粗重。实在难忍,罗强松开嘴,把邵钧拦腰扛到肩上,大步进屋,将人掷向大床……

  邵钧的裤腿和靴子缠在一起,脱半天脱不下来,嗷嗷得,罗强野蛮得几乎把他的脚拔脱了。

  罗强站在床边剥衣服,从剪裁极合身的西装里剥出性感的胸膛,毛丛狼烟四起,一片烟熏火燎,粗壮的维度令人眼热心惊。罗强扑上去压住人,邵钧的眼神跟罗强一样急迫而焦渴,渴望最亲密的交合,最无度的纵欲,用最赤裸最真实的做爱来表达无法抑制的强烈情绪。罗强颠了个方向,抱住邵钧两条腿,两人头冲脚,脚冲头,忘情地抚慰对方。

  要说起来,邵钧快活儿更不咋地,毫无章法,也没那么多顾及,想起舔哪就舔哪,口水糊在罗强的毛发上。邵钧论嘴上功夫,比什么小豌豆、小汤圆的,那是没法比,早被甩出京城五环外,甩到塘沽去了。可是罗强喜欢,就稀罕这小样儿,看邵钧皱着眉头、吸溜着鼻子给他舔,爷们儿一颗再冷硬的心也都软化了……

  罗强像把玩掌心球似的,揉搓邵钧的两颗蛋,揉得邵钧“唔”得吭哧出声,差点儿一口把罗强咬下来。

  罗强疼着了,挣吧着大骂,“你咬着老子了!混蛋!!!”

  两人在床上翻滚着,互相报复似的啃咬,罗强狠狠地刺入邵钧的身体,让两人一起刺痛,抖动,冲撞,缠裹着,用力地爱着……

  一床春色,一夜缠绵。

  邵钧听门外走廊没动静,一骨碌爬起来:“他们都出门了?”

  罗强哼道:“你瞅瞅几点了?”

  一家子,程大妈和罗战起最早,一个去遛弯儿晨练,一个起来给小警帽做早饭,排骨面糊塌子,几年如一日的贴心实意。早饭做好了程宇才起,匆匆吃完饭上班去。罗战再回床上,睡个回笼觉,补完觉也出门了。私房菜馆今天有一位颇有身份的重要客人订了两桌晚宴,罗老板要提早准备,晚上亲自下厨。

  罗强一丝不挂着,晃进洗手间,快速冲了个澡,站在盥洗台镜子前,刮胡子。

  邵钧歪靠着门框,看着,罗强的胸膛在镜中线条无比强健,流畅,背部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两股强壮,新鲜的水珠在臀部皮肤上抖动……

  邵钧从身后抱住罗强,牙齿陷进皮肤,咬着那一嘴让他无比迷恋的味道,咬……

  罗强这人一贯裸睡。

  晚上脱光了折腾小少爷。

  折腾完了光着身子卷了被子呼呼大睡。

  睡醒了早上裸着在洗手间里走来走去,拾掇那张老脸。这情景邵钧见多了,喜欢。罗老二那张脸,论岁数,真不算年轻了,可就是耐看,迷人,把邵钧迷得神魂颠倒。

  俩人肩并肩搂着站在镜子前,互相欣赏着,比了比身材。

  罗强一把扯下邵钧的内裤:“跟老子比?”

  邵钧托着漂亮娇嫩的家伙,用眼神挑衅:“比啊,爷怕你咋着?!”

  俩人闹了一会儿,罗强用手沾着下巴上的剃须膏,故意抹邵钧一鼻子。

  邵钧亲了亲罗强的耳垂:“现在还有几个跟你这么土,用刀片刮?”

  罗强仰着脖子,斜眼看镜子,刀片细细地在颈动脉处研磨:“老子就用刀。”

  罗强天生毛发浓密,用电动剃须刀刮不净,总有不服帖的胡茬儿。偏偏监狱牢号里不准用刀片,还得掖着藏着,自个儿藏一枚刀片,偷偷地刮。

  刮刀抹过的皮肤细腻,露出本色,下巴上留下一层细密的淡青色,线条利落,男人最有魅力的地方……

  邵钧说:“那,你给我刮。”

  罗强哼道:“不嫌老子土吗?”

  邵钧晃着脑袋:“让你土着土着,我就习惯了。”

  罗强从身后环着人,邵钧脖颈向后仰着,枕在罗强肩窝里。刀片在罗强手中,细致地刮过邵钧的下巴,脖颈,在喉结处反复捋过。邵钧看着镜子里的景象,咧开嘴乐了,罗强忍不住在自己刮完的地方重重亲了一口,宠溺,顺手捏了邵钧胸前的红点。

  邵钧被捏,反扑,捏罗强的胸。

  罗强躲,“嗳,看着刀,老子手里有刀片!”

  “……”

  两人在镜子前抱着,亲吻。

  ……

  楼下大门响动,程大妈遛弯买菜都回来了。

  程大妈提高嗓子问楼上:“钧钧,起床了?你俩睡够了?”

  邵钧赶紧应了一声:“干妈——起了起了!”

  程大妈笑眯眯地问:“哪个好孩子能顺路把我搁到景山公园?”

  好孩子罗强吼了一嗓子:“我!我送您过去。”

  邵钧穿衣服,系好衬衫袖口的几粒扣子。

  罗强看邵钧捯饬得挺利索,问:“今儿周末,人家派出所副所长值班,你也值班?”

  邵钧说:“我下午约了人,见个客户。”

  邵钧看了罗强一眼,有意无意地说:“今年戛纳提名影后的霍欢欢,在法国出席两个慈善晚会,还有国际饭店的酒会party,找我们公司做。”

  罗强穿衣服,没听见。

  邵钧暗暗用眼神射出一枚小箭,追着罗强的耳朵说:“霍欢欢这几年很可以啊,以前不就是个大花瓶么,现在岁数大了,也开始往演技派发展了。”

  “人家是奔着‘东方苏菲玛索’、‘戛纳第二个巩俐’去的,没准今年真能让她得奖。”

  “她跟东方地产的大老板,那事儿真的假的?”

  “嗳,嗳?问你呢?!”

  罗强回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句:“老子哪知道。”

  邵钧冷笑:“你不知道?你白睡了?”

  “喂!老二你别跑!”

  “……”

  邵钧皱着鼻子,咬牙切齿,自己快把自己牙酸倒了。两口子老夫老夫的,过日子时不时拿喝醋当作一项乐趣,经久不衰。

  邵钧追着罗强,讨论下午的客户会面。

  公司虽然名义上是邵钧搞起来的,罗强在后面也出了不少力,帮他出谋划策。罗强以前道上生意多,人脉广,三教九流啥样人他没见识过,私底下教给邵钧不少混迹生意场的策略门道。两口子搭伙,互相罩着,干活儿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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