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下(21)
这一夜经历了这么多,贺肖的病到底是爆发了。
电梯还没有升到顶时,他们已经听到门外传来了许多人声,下一秒,终于有人注意到:“电梯!”
电梯叮一声,停了下来,门外一片死寂。
直到门打开,蒋提白等人的脸出现在其他玩家面前,说话声才又炸了锅。
“蒋大佬!陈姐!”
“贺……贺肖没事吧?”
“天呐你们……”
“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
“那两只手呢?”
“都闭嘴!”蒋提白不耐烦地制止了他们马蜂一样的嗡嗡,指着病床上那两张纸道:“看那两张纸,记住上面的名字,记不住的都去死!”
他都这么说了,谁还敢记不住,玩家们立即从电梯内拉出病床,有人读,有人写在地板的灰尘上,所有人开始盲目地背上面的名字。
很快有人来试图和蒋提白一起架起贺肖,蒋提白转头一看,是新人A,马上说了句不需要。
“哦,是吗?”柳晨锐双手环胸。
蒋提白这才感觉头晕得厉害,低头一抹,背后已经湿透了,却不是汗水。
蒋提白硬着头皮笑了一下,硬生生架着贺肖往前走,反正是不让柳晨锐搭一根手指头。
不怪其他玩家都想着林况和柳晨锐带着的那两只断手,只因为他们此时来到的,正是萨克森之家的真正阁楼。
柳晨锐看来,这里没有如山的筹码,只有腐朽的屋梁,看起来极为黑暗空荡,要说还有什么东西,那就是阁楼的中央,摆着一张洁白的床。
蒋提白走过去,看到床上有两具干尸。
一个头发灰白,身上脏污,衣着并不高贵。另一具尸体是小孩,六七岁年龄,被大人环在怀里,尸体少了两只手。
这时蒋提白看向林况,林况已经慢慢走过来,从左边裤兜拿出了一只小孩的断手,又吃力地去摸右边裤兜。
蒋提白这时应该查看大人尸体,该放下贺肖,可他看了一眼柳晨锐,决定不放下,慢吞吞道:“新人A,你来说说。”
柳晨锐冷嗤一声。
蒋提白语重心长:“哼什么,我这是考考你,看看你在学校都学了点什么。”
柳晨锐剐了他一眼,可惜蒋提白只接受到了一丝,柳晨锐只能冷淡地说:“你管得挺宽。”
最终,柳晨锐还是决定不跟他这种人计较,说:“这是欧文,这恐怕是他的孩子,那个维修彩门的维修工。”之前在电梯里等待时,林况也已经事无巨细告诉了他们其他线索,所以柳晨锐也猜了出来。
第192章 第192章 嗨,怪物(下)【微修】 ……
林况这时拿着两只断手来到柳晨锐身边, 低头看看相拥而眠的尸体,哑声道:“把老东西的手拿开。”
因为欧文的手正覆盖在那孩童的断肢上,要给小孩把手摆回去, 还得腾出位置来。
柳晨锐自然照办,那边林况呼吸更沉,最终支撑不住,坐在了床边。不过坐了没几秒,林况又抬起半边屁股, 仔细看看自己的屁股印, 转头对蒋提白说:“老大——这里……”
蒋提白手指动动,指尖的方向正是柳晨锐。
柳晨锐:“……”
这人就剩半口气还要讨嫌的模样真是欠骂,但看在昏迷不醒的贺肖面子上,柳晨锐还是效劳了。
他板着脸观察林况坐着的地方, 抬起头对乱成一团的其他人道:“原本这放着的东西呢?”
好在其他玩家没有理由藏私, 很快有人把东西递了回来——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羊皮画本。
这名玩家也是知道节省时间的, 说:“应该是这个小孩的。里面都是一些简单的画稿,没有几个字, 但能看出来, 玩具屋是他们家的东西——至少是他们制作的,和邀请函的内容一致。蒋大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我,”柳晨锐干脆接过了画本,在对方见怪的目光中不怪地说:“你们蒋大佬现在腾不开手。”
画本内部的纸张已经脆得不堪一击,还沾了许多的血迹。
柳晨锐才翻开第一页, 就忍不住皱起眉头,是因为上面偶尔出现的稚嫩的字迹,与非常认真细致的“设计图”。
这些图稿——有动物, 有家具,有各种各样的彩门,每一幅画都很精致,画得很好,反正柳晨锐知道自己是画不出这个水平的。
金梓语和陈雨依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陈雨依瞧瞧画本说:“战利品室里动物和昆虫的模型恐怕是这孩子做的吧。”
柳晨锐这时差不多看完了,主动把画册给了陈雨依。
陈雨依说了声谢谢,随手接过来,翻着道:“能做出那么小而逼真的模型……欧文这么大年纪了,时间全花在上面的确也不够用,而且再精巧的工具,不如一双小手啊。”
等陈雨依将画册全部看完,柳晨锐已经将孩童的两只手“连”在了断肢上。
当第二只青灰的小手接触那断裂的部分时,柳晨锐动作忽然一顿,抬起头凝视眼前的空气,好像那里出现了什么东西。
陈雨依是第一个注意到他的变化的,就先打了个响指,为唤回金梓语的注意力——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见到尸体后,突然出神起来,陈雨依说:“丫头,让他们过来。”
金梓语听话地叫来了所有人,还帮着把病床也拉了过来,最后才靠近了陈雨依,小声说:“陈姐……我好像见过这个干尸……不,是我好像见过穿成这样的欧文。”
陈雨依:“在哪里?”
金梓语有点不确定,“在……在梦里。陈姐,应该是我胡思乱想了吧?”
陈雨依见金梓语此刻脏兮兮的脸蛋上神情十分纠结,显然这傻蛋嘴上说胡思乱想,其实不管她想到什么,她自己早都信了。
“那你等会儿再胡思乱想,”陈雨依抓着金梓语的手放在了孩童的断肢上,下一秒,金梓语的注意力果然被她眼前的空气吸引走了,陈雨依提醒她:“记得把所有名字都登上。”
“林况。”陈雨依让开位置,柳晨锐扶着林况摸到了那两只手。
接着才是陈雨依,当她眼前果然弹出漆黑而写着血色大字的审判书后,她终于彻底放下心,一下子感到头晕目眩,长叹一声,手扇着风走到蒋提白身边,又来帮他架着贺群青。
“小肖,小肖!”陈雨依轻轻拍打着后者滚烫的脸颊,“审判书有了,但你得清醒点,小肖?”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唤回了贺群青一丝神志。
贺群青听到审判书三个字,掀起沉重的眼皮,根本没看清其他人都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能看到眼前有一张陈旧的床,以及床上干瘪的尸体,而玩家们在床前走来走去,每个人都震惊、激动不已,非常吵闹。
接着贺群青身体一沉,坐在了一处并不柔软的地方,同时肩、手腕处都传来不小的力道,是蒋提白抓住了他的手,正伸向前方。
“来来来。”蒋提白宛如劝酒。
莫名地,神志不清的贺群青指尖一缩。
“贺肖?”觉察到抗拒的力量,蒋提白的声音瞬间变了,唇边笑容也没了。
“怎么了?”见他变脸,陈雨依悄声询问。
蒋提白却没有对她解释,按在贺群青肩头的手一用力,那手便又向前了一些。
贺群青气若游丝地呼出口气,那无力的手指彻底攥了起来。
“贺——肖——”蒋提白声音终于变得可怕起来,他牙关默默咬紧了,眼神却不由有些慌乱。
正在这时,陈雨依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啪地拍打蒋提白握着贺群青手腕的那只手。
蒋提白这才发觉,自己这只手不知不觉间,竟然用力到骨节都酸了,更别说被他抓着的贺肖,他立即松开了。
可他心里的疑窦没有消失,生气也没有消失,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雨依做着和自己相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