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下(121)
垫脚凳?
ptsd?
什么跟什么?
褚政笑眯眯:“他都把玩家当玩具。”
柳晨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褚政一步跨过三个台阶,以便追上柳晨锐,这样就可以在后面讨人嫌:“我是好不到哪儿去,但你不是也要找林况告状?打小报告可不是真纪律。”
柳晨锐猛停下脚步,一个带寒意的眼刀朝褚政剐了过去,“……你什么意思?”
褚政这才暴露出真实目的:“怎么,你不是当兵的?”
“……”
“那你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柳晨锐,大家都这么熟了,你没必要这么神神秘秘吧?”
贺群青越过褚政一推柳晨锐,“走吧别在意。”
褚政挑眉:“贺肖——我早都说了,我是你的崇拜者,你不对我好一些就算了,还砍了我的手,难道不是‘狠狠地伤害’了我?而且这两天,我从早到晚,满脑袋都是你砍我的样子,我应该是不正常了,请问你觉得斯德哥尔摩和ptsd哪个更严重?”
贺群青听了,极为认真地回头注视褚政,“我不清楚哪个更严重,也不懂你为什么满脑袋都是我,你想再来一次?”
“……” 褚政默默抱紧了自己。
嘶——这家伙。
这么一打岔,柳晨锐长呼口气,转身上楼了,同时他心想,褚政欠揍的时刻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以防万一,还是希望老天能降下一道善解人意的旨意,让有需要的人可以随时随地随意地殴打名字叫褚政的可恶的残疾人士而不受良心的谴责。
柳晨锐摇头,站在楼梯口的脚步停顿,七楼又脏又长的走廊已经在眼前展开。
估计是那垃圾屋实在太拥挤,他们这么多人进去也是受罪,蒋提白一行人就等在走廊上。
蒋提白身后有铁笼狗窝的房门大敞着,门里虚弱的黄色灯光勉强填充了一截走廊,门里门外都是一幅梦魇时才有的景象,柳晨锐经过时往里瞥了一眼,就问:“民兵那边怎么说?”
贺群青也觉得奇怪,蒋提白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来汇合了。
蒋提白目光主动迎向贺群青,像专门在这等他一个人似的,听到问话虽然不太想回答,但他现在老实得很,“不管我说什么,人家都让我先别说,我只能说了房号,那队长说一会儿上来找我们所有人问话。”
柳晨锐皱眉:“你不是说那些人已经疯了吗,还会上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蒋提白懒洋洋的,“但我也没想到那人会这么说,这点倒挺有意思。你们呢,贺肖,找到……?”话没说完,想问的人已经走了。
柳晨锐拦住蒋提白:“只剩袁家承叔侄,还是没见到他们。”
贺群青压根儿没注意蒋提白准备问他话,他看着陈雨依方向,不自觉走了过去。
陈雨依几乎隐身在走廊边缘,让人不放心。
靠近了才发现,她身后还有人,林况正百无聊赖地盯着楼梯口。
陈雨依自然也看见了他,或者说打从贺群青出现,她的目光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幸好这里很暗。
这时贺群青也发现,随着陈雨依抬起手,她唇边很快亮起一点红光,发臭的空气迅速被香烟气味覆盖。
“哪来的?”贺群青有些惊奇,因为这栋楼再荒凉不过,要说楼下餐馆里有酒还好说,香烟始终没见到,短短几分钟,陈雨依又从哪儿变出来的?
“从队长那偷的。”陈雨依一乐,掏出一个皱巴巴软烟盒,里面塞着个塑料打火机,烟只剩一两根儿,“看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就碰碰运气。”
贺群青观察她高兴的神情,终于问:“陈姐,你之前打电话,说要告诉我——”
“小肖,”陈雨依左右看看打断他,蒋提白已经闻着味儿走过来,她马上把烟盒塞进了贺群青口袋里,才对他道:“那个,其实,我是骗你的。”
陈雨依叼着烟大力拍了拍贺群青肩膀,凤眼笑弯了,“我不那么说你怎么可能来?不过说好一天就一天,以后你有你自己的判断,我也不指望每次大家都能整整齐齐一起进副本,但哪怕偶尔,偶尔能有你在,这就好,小肖,这就够……”
“够?”蒋提白在一旁狠狠皱眉,“偶尔?怎么够的?”
陈雨依:“请你转过去谢谢,我们大人在单独谈话。”
“怎么,我难道不是你那个‘整整齐齐大家’的一员?”蒋提白面无表情,“你不要擅自以退为进,还不如激将法。”
陈雨依:“怎么激将?”
蒋提白:“比如朱小姐把江远大哥误杀了。”
贺群青:“喂。”
蒋提白:“把我杀了,比如谁把我杀了。”
陈雨依:“这是激将法?你有那么重要?”
金梓语听到吵嘴,走过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摇头又点头,蒋提白倒吸口气,扶额闷哼:“我自己杀,行吗,”他揪住贺群青衣领,给他顺顺花衬衫,“你要是不来,我自己杀自己,我录下来,我以后跟你陈姐挤一个赛道,这样可以吗?”
“好好,以后笑话就更多了,”陈雨依看到金梓语,目光一搜寻就问,“你怎么也在这傻乐,那小孩呢?还有朱大小姐,她又跑哪儿去了?”
几人想到刚才说朱酒贡误杀江远的话,都是一激灵,不过找人的时候蒋提白没忘问陈雨依要烟,后者一边摇头一边猛吸唇缝里这根,烟屁股都差点进了真空机,她抽不动取下来一瞧没了,直接一扔了事。
蒋提白垂眸看看可怜的烟屁股,鞋底默默碾灭那红点,“下次我也不给你。”
陈雨依远远呵一声,“都下次了谁稀罕。”
朱酒贡倒也没有跑远,就在垃圾堆成山的房间里,众人找进去的时候她正哄着叫小余的狗孩子玩。
见小余直勾勾望着窗外的游乐场,她就说:“以后姐姐带你去那边玩,那里有海盗船,摩天轮,碰碰车,阿拉伯飞毯,还有旋转木马,都是好玩的,好吃的,我们从早玩到晚。”
小余没回应,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蒋提白冷不丁出声:“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小余不是一个正常孩子,外边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游乐场。
不过仔细想想,朱酒贡在这个副本里的很多行为都挺多余的。
朱酒贡笑了,回头盯着蒋提白认真观察一番,见他不是真的生气,才说:“骗骗他也挺好,起码被骗一刻,就有一刻的开心。”
蒋提白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着逆耳得厉害。
于是他笑了:“可你总是好心办坏事啊朱小姐,你为什么不大胆试一试,干脆捅个大娄子。”
别总是这样试探别人的底线,又让人没法彻底翻脸。
朱酒贡再次面露歉意,“江大哥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的确是我的错,让我向你们道歉一万次都可以。”
“他来了。”
林况就是在这时快步走进来,一时所有人聚齐了,大家便都不再说话。
门原样敞开着,很快,伴随急匆匆的沉重脚步声,一个男人自门外探头,看到里面的人和垃圾,他面露震惊,正是那个民兵小队的领头人。
“方队长,”蒋提白已经走出去迎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民兵队长在楼下展示过他破破烂烂的临时工作证,全名叫方虎。
方虎眼大鼻梁高,如果不大吼大叫,也是个端正的模样,不过他就喜欢大吼大叫,黑水中的他更面容扭曲,贺群青几次见到他,现在才完全看清这人究竟长什么样。
方虎进门神情变得极为严肃,更别提他黑黑的眼袋,油腻的头发,累得两眼发直,整个人乌云罩顶,好似看谁都想抓起来,一开口更咄咄逼人。
“怎么这么多人?这是谁的房子?……你们本身都相当可疑,还提供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