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下(137)
但理智又警告他,一旦撒了谎,陈雨依在家里死亡的事就变了性质,他和贺肖可能会被当成第一嫌疑人。
眼下无可奈何,似乎只有公开陈雨依的死亡一条路可走。
正在柳晨锐准备放弃,选择主动报警的时候,脑袋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问题,准备开门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保安在明知道他和贺肖两个男人来找陈雨依的时候,又亲自领上来了这位“未婚夫”?
之前保安分明得到过陈雨依的嘱咐,这才把他们放进社区,而这个“身份不明”、根本没确认真假的“未婚夫”,只因为联系不上陈雨依,就轻而易举地来到了陈雨依家门前?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柳晨锐总觉得门外两人,目的并不单纯。
他立刻决定不开门,同时对外面道:“我从来没听陈雨依说她有未婚夫,我现在就报警。”
“报警?”未婚夫先生神情扭曲了一瞬,实在忍不住,他朝门里嚷嚷:“我才要报警!你们大清早的,天都没亮,就跑来我未婚妻家里做什么?看你们年龄也不大,到底有什么企图?!
说实话,你们想什么我全都知道,就这么不学好?只想傍富婆?什么朋友——开玩笑!老婆?老婆你出来!你别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老婆!
老婆算我求你,求求你了!跟我谈谈,我知道,我也有错,所以就算你和小白脸玩玩,我也绝对不会跟你生气!只要我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老婆——”
这时,深情的未婚夫被人拉开,走廊上多出几个人。
贺群青不由靠近显示屏,柳晨锐也凝神皱眉,外面出现的三道身影,竟然正是警察?
未婚夫还真报警了?
为什么?
为首一名警察道:“你好,我们是公安经侦部门的,昨天晚上接到这位张先生报警。麻烦开门,我们有些问题需要陈雨依女士配合。”
这种情况,柳晨锐只有开门,但门一开,他提前拦住了毫无准备的警察,对他们道:“陈雨依……出了意外,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停止呼吸,现在在浴室——麻烦你们——”
警察都没有从柳晨锐突如其来的话里反应过来,未婚夫率先大惊失色,脸色惨白,眼圈通红地往里冲。
柳晨锐立刻去阻拦,好在贺群青动作更快,先一步将未婚夫按倒在沙发上,未婚夫被身后这人夸张的力道惊醒,挣扎中又看到对方面孔,让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完蛋,自己再怎么收拾打扮,都打不赢这样的大学生啊!
“老婆——你不能死!”未婚夫朝着浴室可能的方向吼叫着,“别骗我了!老婆——你还没还我钱呐!!”
贺群青一愣,本以为听错了,未婚夫却伤心至极地嚎哭起来。
“还钱——那是我的血汗钱——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做主!我的钱……我的老婆……”
经侦部门的警察哪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当看到陈雨依被糖果淹没的身体后,一人联系了上级,并有另外两人分别来到了贺群青与柳晨锐身边。
未婚夫大叫:“他们有重大嫌疑,不,他们就是凶手!一定是为了陈雨依的巨额财产才杀了她!你们好好查查,看陈雨依有没有买什么保险,这两个‘朋友’说不准就是收益人!”
为首的警察掏出手铐,对两人道:“你们也不要害怕,先跟我回去接受调查,等法医出结果,真是意外的话,你们很快就能回家。”
等法医出结果……
柳晨锐皱眉。
这么说,他们还是成了第一嫌疑人。
……
……
“我的律师已经给你们看过了隐藏摄像头的内容,我没必要杀害一个女人,再打包送到我自己家里,伪造被‘陷害’的假象。”审讯室里,蒋提白声音平缓,如机器一般冷静,也如机器一般缺乏情感。
他慢条斯理地解释:“我公司内部显然出现了一个无法无天的犯罪团伙,他们昨天上午捅伤了我的几名员工,制造了恐慌,晚上又潜入我家。如果不是因为我卧室里的隐藏摄像头,全世界只有我和我的助理知道,那我在精神状态不佳的情况下,非常容易被陷害,你们找到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功了。”
对面的两名警官一时没有再问话,蒋提白又道:“我既没有叫心理医生,也没有让律师来周旋——毕竟我多少算是个精神病,可以借口不配合调查,但对我来说,时间很紧迫,这么大的公司,每天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现在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全部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如果你们同意,我可以先和助理谈一下么?”
蒋提白一早上积极配合警方的结果,就是直接从嫌疑人的位置上撤了下来,成了有生命危险的受害人,所以他的要求总算被允许了。
谈话地点也终于从审讯室换到了接待室,不过还是有一名女警官在这里“保护”他。
蒋提白捧着发烫的纸杯,里面飘着公安局风味的铁盒绿茶,只不过被他报复性地奢侈了一把,现在半杯是水,半杯是茶叶梗,李助理淡定地走进来坐在了对面。
蒋提白等他坐稳了便开口:“箱子里的女人……”
“等一下,”女警官连忙阻止,“你现在不能和无关人员讨论案情。”
“我也在现场,”李助理解释道:“我是第一报案人。”
女警官哦了一声,在笔记上记录了什么,蒋提白又道:“是不是她?”
李助理点头,拿出一份平平无奇的个人档案,蒋提白拿起来一目十行,但最终,他的视线凝在了女人的照片和姓名上。
早上出现在他家客厅里的女尸,正是前一天和他们一起进入副本——或者说,蒋提白以为和他们一起进入副本的“郑帆”。
郑帆就是“朱酒贡”。
只是作为女尸的郑帆,死了至少30小时,身体已经发臭。
朱酒贡却是十分活跃,早上在副本中,她还以同样的手法接连杀了两个人。
这足够证明朱酒贡是朱酒贡,郑帆是郑帆,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不能怪他搞错,“朱酒贡”显然是被精心设计过的角色。
她浓艳的面容,和眼前个人档案上郑帆的面容,足有八九分相似,发型更是一模一样的长卷发,只有身高与眼前档案中的女人不符。
从结果来看,死了的郑帆显然是被利用的一方,那么朱酒贡就是刻意找到了一个和她自己相似的玩家,然后再伪装成对方?
为了什么?
郑帆说到底只是新玩家,朱酒贡找到这样一个玩家,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动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蒋提白整个脑袋隐隐作痛,他在思考时,李助理从口袋拿出塞满的药盒,被蒋提白睨了一眼后又收了起来。
朱酒贡,朱酒贡。
蒋提白咀嚼这个名字。
既然是伪装,她大可以直接叫郑帆,偏偏要他们喊她的“艺名”。
朱酒贡在副本里种种多余的行为,此刻看,全都像是一出同样被精心设计的演出,她在试图告诉蒋提白什么。
是的,朱酒贡在和他对话,用她变态的行为和他沟通。
“给我……一支笔。”
蒋提白头痛得冒出了冷汗,他脸色迅速地变得苍白,漫不经心的神情变得严肃,甚至他坐直了,盯着手下空白的纸张。
停顿许久,他一笔一划,像小学生一样写字,写下了端正而结构宽松的“朱酒贡”三个字。
这是他小时候玩过的一个拼字游戏。
之前不觉得什么,如今一眼扫过这三个字,蒋提白神色骤然难看至极。
不假思索地提笔圈起那“酒”字的“氵”与“贡”字的“工”。
一个“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