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下(135)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异灵仿佛一瞬间行动加快了!
江远吓得心肝儿颤,冲过来拉住贺群青手臂,紧张道:“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走!”
异灵猛冲过来,江远差点跳起来。
贺群青点头答应:“一。”
江远火急火燎下线后,所有异灵渐渐原地不动,任凭火烧。
贺群青立在越来越旺的火光前,静静抽完了陈雨依这支小气藏起来的香烟。
如果她生气,就早该把一切说清楚,而不是只顾着替蒋提白说话。
皮肤被高温烤到发痛时,他才捡起了地上一把刀,认真聆听起远处的诸多声音来。
虽然副本时间还没完全结束……但,早点开工也不是坏事。
……
……
蒋提白觉察到自己“醒来”时,第一时间自床上坐了起来。
卧室里光线很昏暗,只有一盏壁灯亮着。
或许是他太着急,诸事不顺,床上竟到处找不到手机。
他一把掀了床上所有东西,就在这时,一阵战栗,他平白无故感到强烈的异样,近乎恐惧。
“不,”蒋提白扶额,“现在不行。”
还有极其重要的事,他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发病。
贺肖……
贺肖……
站在原地片刻,他动了动,一切好像恢复了平静。
但蒋提白没有贸然放松,他了解自己,如果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他怎么会突然……
蒋提白一怔,缓缓抬起头,看向正对着大床的这面墙。
那墙上永远挂着同一个巨幅画,是一张旧照片,照片里面所有人,代表了神圣的物理学力量,29张只有这个现实才有的面孔。
蒋提白光着脚,一步步靠近了那副画,但好像在靠近一个巨大的漩涡。
最终,他脚步不得不停止,因为两腿不再听他的使唤了。
他眼不眨地盯着那巨幅照片,连画框上一条划痕都是原来的模样,照片中29人穿着他们每天穿着的衣服,一切都没变。
但问题是,这29张人脸,他竟然一张也不认识。
第256章 第256章 宝石 他要跟我们回局里。……
这张源自1927年的旧照片, 上面所有人——竟全部成了生面孔!
真正确认了这点,哪怕蒋提白再努力控制自己,前所未有的惊疑, 还是冷枪一般击中了他,他的所有理智几乎在一刹那崩盘。
如果照片无法再成为回到现实的依据,那他究竟……回去了没有?
无法回到现实,与现实同样的虚假,这样的想法, 无疑是他头脑深处长久以来最大的恐惧。
他所有自作聪明的打算, 所有一厢情愿的计划,整个残余的人生,其实全部系在这一线上。
一时间,种种念头在脑海中沸腾翻滚, 偏偏他一个也抓不住。
冲击之下, 他对外界的感知不断减弱, 体内血流疯狂冲刷血管,心跳剧烈得仿佛身体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摆, 皮肤极度麻木, 缺氧将他拉入了精神与身体双重的濒死。
不信……
我不信!
蒋提白拉紧最后一丝理智,或者最后一丝幻想——拼命让思绪回到刚才的副本里。
他反复确认,跟连环凶手有关的真相都已经解决,关键人物方虎得到了副本真相,他们拿到了黑色审判书……副本没有理由不结束!
唯一异常的突发状况,就是最后朱酒贡对陈雨依的所作所为, 但那一切,也不该让他无法回到现实——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手机……
对,还有手机……
进副本前, 他的手机分明在床上,为什么现在消失不见?
这里真的不是现实?
什么不是现实!
蠢货,不能这么想!
蒋提白本能按住胸口,脚软伴随头皮发麻,浑身冷汗不停往外冒。
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只要不小心想到这里不是现实,那种难以言喻的窒息便会再度袭来,逼得他简直要发疯——
对,他不能呆在卧室,他要出去,马上找到手机或者电脑,他要上网,这样才能真正确认一切。
顶着一口气,他狼狈摸到卧室门,气冲冲走出去,这里果然和他家一模一样——
除了灰暗冰冷的客厅中央,静置着一个大箱子。
蒋提白口干舌燥地呆站在原地,头脑吃力地缓慢启动,分析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箱子。
颇为头晕眼花地走上前,这箱子高到他的腹部,长则不足他的臂展。
纸箱表面光滑没有任何字样,以横竖六条白色捆扎带粗暴打包。
他两手用力抓住箱子上端,没好气地乱摇两下——有泡沫,重心较低——一个沉重柔软的东西被包裹在泡沫下端。
蒋提白捂住眼,手搭在纸箱上暂时没动,好半天,他放开纸箱,转身摸索家里的报警器,结果所有隐蔽的报警装置虽然都在原位置,却废物一样毫无作用,成了装饰品。
蒋提白手攥拳到抽筋,想要一了百了的心简直到了顶峰。
所以都这个时候了,还报什么警?
疯子还需要逻辑,需要警察吗?
他直起身,从厨房抽屉拿出两把刀,左手右手比对一番,留下了看起来最尖锐,最锋利的那一把。
这刀虽然一眼不俗,但摸起来并不熟悉,他这金贵的手,从来没摸过家里的菜刀。
持刀光脚站在箱子前,这短暂的一刻,蒋提白找回了自己,或者维持了副本中的自己——啪啪数声,他切割的动作暴躁干脆,纸箱捆扎带接连断开。
强忍着将刀捅进纸箱的冲动,他割开箱子顶端,掀开的一瞬间,一股温暖、淡淡的腥臭扑面而来。
这股格外熟悉的气味叫蒋提白心寒到底——又是一种,他在现实从来接触不到的东西出现了——人类尸体的臭气。
难言的暴躁几乎让他发狂,他当即抬起一脚,毫不犹豫将这纸箱踢得翻倒。
一个纤细单薄、僵硬蜷缩的女人身体从箱子里滚了出来,头脸被纸箱遮挡住了,只能看到尸体乱糟糟的头发。
蒋提白拎着他的刀一步步绕过纸箱,光洁地面借由脚底向他传递了坚硬与无情的凉意,从他的影子再到脸庞,都映出毫无人味儿、几近疯狂的冰冷。
他在女尸旁蹲下来,刀尖拨开遮挡着它脸部的卷发。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看到的一瞬间,他还是僵硬了身形,呼吸完全静止了。
他看得仔仔细细,可实在眼花得厉害,渐渐整个身体摇动,手中的刀险些脱手,直到被他用力地攥住。
他有些不敢相信,再一次凑近了看那青白的女人脸——这张脸,他分明不久前还见过。
门禁忽然发出滴滴的响声,蒋提白仍没从新一轮的头脑风暴中清醒,或者说,他很难摆脱眼下的状态,连松开手里的刀这一明智的动作,都难以完成,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甚至将刀握得更紧了。
大门粗暴地敞开,一群人乌泱泱地冲了进来。
眼下客厅里的场面自然不算好看,空气瞬间绷紧,充满了火药味儿。
“不许动!”
“放下刀!手举起来!”
“后退!离她远点!”
眼看蒋提白拒不配合,甚至毫无动静地将刀悬在“受害人”脸上。
“等一下,别动手!”一把极度冷静的男声插话:“请你们冷静,让我来说——他被吓到了,现在不在正常的状况,具体我之前已经提醒你们了,不能对他太粗暴,他只可能是受害人。”
现场似乎安静了一下,有人道:“受害人这点有待商榷。”
但到底,空气凝结了,没人再朝蒋提白吼叫。
“……老板,”男人对蒋提白以说公事的口吻淡淡道:“昨晚安保瘫痪,有人闯进来了,你的画被调换了。”
蒋提白缓慢抬起头,毫无焦距的瞳仁,仿佛此刻才听到有人在说话。
“所以……”面容冷峻的助理,哪怕一个生死不知的女人就被绑在眼前,也依旧面不改色,“你的确回来了,抱歉,放下刀,拿着它对你很危险,我现在就给你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