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35)
只见他一下站起来,在数道震惊的目光中,伸手一把薅住赵桐的头发。
他手劲大得赵桐一下伸着脖子叫唤,双手抓着那只手腕,“疼疼!我的头发!”
姜苓眼神阴厉,好像要把他的头皮撕了,“你再说一次,我刚才没听清。”
“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林景连忙起身去劝,想把姜苓拉开。但他刚靠近姜苓胸口就被推了一下,突然整个人往后倒,躺在沙发上连起身都费力。感觉姜苓不是推了他一下,而是给了他一拳。
裴千羽吹完头发出来听到有人惨叫,脑子都空白了一秒,急匆匆赶过来就看到一场混战。姜苓右手抓着赵桐的头发,左手锁死陆思宁的手腕,地上还躺了两个,一个捂着裆,一个抱着腿。只有一人幸免,就是站得远远的max。
裴千羽看看他手里的,再看看地上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阿苓,我头发吹好了。”
姜苓看了他一眼,把手松开了,因为有些后悔被他看到自己不温柔的一面,“没事,我跟他们闹着玩的。”
捂裆的哥们人差点走了,跪在地上有气无力,“老裴,叫救护车。”
“哪有那么夸张。”姜苓把他扶到沙发上,低着头眼神警告,“自己缓缓。”
“……”
裴千羽走过来,看着东倒西歪的朋友,还没傻到相信这是在闹着玩,反正姜苓没吃亏就好,“阿苓,你去洗澡吧,我来陪他们。”
姜苓点头,绕开沙发走了。
裴千羽回头确认,看不到姜苓了才蹙着眉回头,“你们要是把他气走了,以后都别跟我说话。”
林景缓缓坐起来,手掌一下一下揉着胸口,“你还是人吗?你没看到我们都快被他打死了?”
“肯定是你们没说人话。”裴千羽眉头紧锁地扫过他们几个人,“阿苓脾气很好,不会随便发火,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一次都没对我动过手,你们说什么了把他惹成这样?”
赵桐难以置信,“你认识他才几天?”
“足够我了解他。”裴千羽去找出家里的药箱,放在茶几上让他们自己用,“他不跟你们计较那这事儿就算翻篇了,谁跟他翻账我跟谁翻脸,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赵桐一脸烦躁地理了理被薅掉一把的头发,转身走了,“当你朋友命如草芥,没意思,我回家了。”
其他人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一瘸一拐地走了,很快就剩下林景跟max。
林景从医药箱里翻出跌打药,“我怀疑我肋骨断了。”
max慢慢走过来,摇头说:“你何必去蹚浑水,又不关你事。”
“我哪里是蹚浑水,你看不出来我在劝架吗?”
“你怎么可能劝得动,看他走路就知道了,他习武的。”max说:“而且看眼睛也该看出来,他受不了一点气。”
裴千羽有些惊讶,“你还懂这个?”
“不懂,就是直觉。”
“难怪你躲那么远。”林景不满道。
“我是怕你们的血溅我身上。”
林景对他骂骂咧咧,裴千羽没管他们,转身走了。
姜苓在客卧的独卫洗澡,洗完出来就看到裴千羽趴在他床上翻杂志。
看到他出来了,裴千羽坐起身,笑着问:“阿苓,林景他们要点宵夜,你吃吗?”
姜苓没看他,侧身关卫门,“不吃。”
裴千羽叹着气从他的床上起来,“你不要迁怒我,我什么也没干,你要是不解气可以找林景,他还没走。”
姜苓一顿,“其他人走了?”
“除了林景跟max。”
姜苓点了点头,坐到床边擦头发,“他们没跟你告状?”
“告不告我都不理他们。”裴千羽躺回床上,脑袋就枕在姜苓的大腿边,看着他的脸说:“我跟你是一边的,任何时候。”
他长得白,冷白皮肤色在灯光下尤其占便宜,一张脸就像雪白的丝绸上躺了两颗湛蓝的宝石。
姜苓很吃他的长相,看得微微出神,“是吗?那我会觉得你很奇怪。”
裴千羽微怔,一下坐起来,回头跟他并肩坐,“哪里奇怪?”
“你图什么?”姜苓头顶毛巾,目光审视,“你是非不分也要跟我站一边,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哪有是非不分?你肯定是对的。”
“……你太草率了。”姜苓无奈地转开脸,“没有人可以肯定是对的。”
“别人不行,你可以。”
“那支持你这么想的是什么?”
“我了解你。”
姜苓转过脸,继续擦头,“你不了解。”
“了解。”
“是吗?那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
“反正不是我。”
姜苓笑了一下,“那我最喜欢什么人你知道吗?”
“这应该是我。”裴千羽说:“因为你对我跟别人不一样。”
“我喜欢心眼子多的,你心眼子多吗?”
“多,我一身心眼子。”
姜苓低头哼笑,“骗你的,我最讨厌心眼多的人,我只喜欢心思单纯的,越单纯我越喜欢。”
裴千羽从善如流地改口,“那还是我。”
“你不是一身心眼子?”
“刚捂上了。”
【作者有话说】
裴千羽的朋友圈从此闻姜色变,炒菜都不敢放姜。
苓:难道要怪我吗?
第28章
林景和max来了就没走,点了熟人店的小龙虾一人吃了三斤,再翻出手柄打游戏。
他们试图拉着裴千羽跟以前一样玩到半夜,但晚上十一点姜苓就出现了。
他人来了也不说话,就站在门口盯着裴千羽。
裴千羽迅速放下手柄起身,“我要睡觉了。”
林景惊讶地抬起脸看他,“这才十一点,你什么时候这么养生了?”
裴千羽没听见他说话,满眼只有此时脸色不太好看的姜苓,带着笑意的话音有点哄人的意思,“我这就回去睡觉。”
姜苓看着他走过来又从面前经过,转身走之前回头扫了眼林景。
挺冷的一眼,林景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里有两个人,他为什么只瞪我?”
max:“因为我没说话。”
林景叹着气摇头,“姜苓固然可怕,但某人对他百依百顺更叫人心寒。”
这点max也没法反驳,“确实听话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理解?”
“一点,千羽就喜欢这种。”
林景微怔,反应过来又点头,“是,他确实很喜欢被人管。”
“他还是巨蟹,巨蟹就喜欢另一半成功优越有本事,最好性格再带点强势。”
“……你还懂这个?”
“略懂。”
林景终于琢磨过来了,“你想说姜苓是千羽喜欢的类型?”
“错,是会喜欢的类型。”max很严谨地纠正了他,“所以千羽是不会反抗的,就算有也是他们的情趣。”
林景两眼呆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max耸肩,“我说什么有什么要紧的,倒是你。”
“我怎么了?”
“下次别多嘴了,难说他会不会只是瞪你。”
“……”
第二天。
上午裴千羽家又来了两个人,是乐队的鼓手和键盘手。
姜苓看他们人那么齐就问了一句,“训练?”
裴千羽点点头,笑着说:“我错过了好几次乐队周排练。”
“我能看看吗?”
“可以。”
裴千羽家有乐队排练室,就在地下负一层,里面不仅有乐器,还有一面墙的柜子,放置着他们乐队出道以来拿过的所有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