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120)
姜苓也皱眉了,“怎么又变成两个了?不是一个吗?”
“两个是我在心里偷偷说的!”
裴千羽夸张的咬字重音像个专业的话剧演员,感情饱满,“不行吗?!”
“那我怎么能听到?”姜苓十分无辜,“这也不能怪我。”
“那难道要怪我吗?”裴千羽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你都没给我买,还要说是我的错?”
姜苓只好让他先冷静下来,“好,这个是我不对。”
裴千羽放下手,眉眼都是压不住的失望,“以小见大,姜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其实你早就变了。”
姜苓倒是很想听听自己到底哪儿变了,“有多早?变成什么样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裴千羽坐到沙发上,脸上的妆没卸,身上还穿着借来的高定。
“你小心点衣服,要还回去的,先去换了。”
裴千羽听话起身,回房间换衣服了。
姜苓回房间给他做蛋饼,没放葱花和胡萝卜碎,把盐换成了糖,做出的两张蛋饼又大又完整,蛋饼煎得不错摆盘他就花了点心思,见回房间换衣服的人半天不出来,他就进去找人。
主卧的灯开着,已经卸完妆换好衣服的裴千羽躺在床上,还是侧躺背对着房门,但姜苓过来了他还是知道的,就是抱着手臂不回头假装自己不知道。
姜苓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不是要吃蛋饼?”
裴千羽不说话,也没有做出反应。
姜苓在心里叹了声气,侧身坐在床边,“没忘,我让小刘去给你买了。”
裴千羽瞬间回头,惊讶问:“真的?”
“嗯,起来吧。”
裴千羽在意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姜苓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才是天大的事,“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那我谢谢你了。”
“不用谢。”
从主卧出来,裴千羽坐在餐桌旁吃蛋饼,姜苓则是接到了王述打来的电话。
“晚上好小师叔,吃饭了吗?他怎么样了?”
姜苓这边发生的事几乎都同步给了王述,他知道的可能比裴千羽还要多,因为关键时刻是需要他这个做师侄的派上用场。
“他身上的蛊毒怕酒,今天在发布会上喝了杯香槟,蛊毒的作用已经被改写。”
王述听得心惊,“会不会影响他解蛊?”
“目前还不清楚,发生这种事可能罗宋他们也没有想到。”姜苓说着走到裴千羽的身后,拨开居家服宽松的衣领,看到那几根血线仍然是粉色的,也不知道这个颜色会不会再变回去。
“那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无法形容,不像心智倒退了几岁,但确实孩子气变得更重,有些情绪化,不可控。”
王述听得有些纳闷,“……他不是本来就这样?”
他和裴千羽相处过几天,还是有所了解,据他所知裴千羽这个人,确实不像25岁。
但姜苓听到这种话不太高兴,“他什么时候情绪化不可控?”
王述立即改口,“我记错了,他没有。”
这时玄关响起门铃声,裴千羽放下吃一半的蛋饼跑去开门,门外是提着一袋鸡蛋汉堡和抓着一把气球绳的小刘。
十几个飘在空中的粉猪气球要进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小刘只能先把绳子交给裴千羽,再把粉色的猪头一个个按进去。
姜苓给他发的消息只交代了要买,但没有说具体数量,小刘就把两个摊子包圆了,现在拿着付款记录过来报销。
姜苓电话还没有讲完,裴千羽已经把粉猪气球放得到处都是,一只只贴在天花板上,放眼望去客厅全是粉色的猪脑袋,也不知道是看上这猪头哪里好,非要这么玩。
“这次他发作的时间比前面三次加起来还要长。”姜苓有些头疼他恢复的时间,今天已经耽误事了,他明天还有工作,要是就这样出去可就糟了,他一开口就会被人发现不对劲。
王述问:“那之前都是怎么恢复过来的?”
“大概是受惊。”
“要吓唬他?那还不简单,他最怕的人就是你。”王述尽出馊主意,“你跟他说分手他肯定一下就醒了。”
“小述,这两个字不能随便提。”
“哎,但这不是事出有因嘛。”被姜苓这么一说王述也觉得这主意怪馊的,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感觉时机是差不多到了,我这两天收拾收拾就到你那儿去,回见小师叔。”
姜苓放下手机,小刘见他电话打完了拿出付款记录给他看。
姜苓一分不少地把钱转过去,“留两个给他就行了,剩下的你拿回去吃。”
小刘笑得眼睛都找不见,“谢谢姜哥,那我就下班了。”
得偿所愿的裴千羽心情大好,回来坐下继续吃。
姜苓坐在他身旁的座位,看他现在的样子很难不发愁,“还是之前好对付。”
裴千羽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要是裴千羽这次能跟前几次一样姜苓是不会惯着他的,但眼前这个是真有点没办法,和裴千羽原本的个性太像了,他喜欢,喜欢就很难说点裴千羽不爱听的话。
“来,你给我甩个脸看看。”
“为什么?”
姜苓拉开装着蛋饼的盘子,不让他吃了,“刚才我没发挥好,再来一次,重新吵,就从你根本就不爱我开始。”
【作者有话说】
苓:重新吵过
裴:No!我好不容易吵赢你一次!
第91章
“可是我现在不想吵。”裴千羽伸手拉回盘子。
姜苓又把盘子拉回来,“这由不得你。”
裴千羽眼神无辜,“我没吃饱。”
姜苓顿了一下,把盘子给他推回去,“那等你吃饱了再吵。”
最后裴千羽吃饱了他们也没能重新吵一次,也不需要了,因为他洗了个澡后颈侧粉色的血线就恢复成原来的暗红色。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复盘今天的事情,裴千羽也很意外那杯香槟竟然能发挥这样的作用,忍不住道:“那我多喝几杯会不会这蛊自己就解了?”
“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的?”
裴千羽下意识抚摸颈侧,“这种蛊不是怕酒吗?我觉得这个原理可能跟药性和食物的相生相克相似,有些药服用了都是要忌口的,药毒不分家,可能毒也是这样。”
姜苓对他刮目相看了,有些惊讶,“原来你会分析问题。”
裴千羽总感觉不太对劲,歪头看他,“这是一句好话吗?”
姜苓点头,“当然。”
裴千羽就笑,“其实我也是看药盒里的说明书知道的,上面会写注意事项,忌烟忌酒忌生冷辛辣,我突然就想起来了。”
姜苓见他笑了也笑,想让他接着分析,“还有吗?”
“我想酒也许是可以削弱我身上蛊毒的毒性。”
“是削弱吗?”姜苓不太认同,“我想毒性的强弱应该没有受影响,否则你脖子上那些应该会变淡而不是变粉。”
裴千羽恍然大悟,“对噢。”
“这次时长也有所不同,我以为又得像之前一样吓唬你,没想到你洗个澡就好了。”
裴千羽发愁另一个问题,“真被他们说中了第四次发作是在五天后,他们算得那么准,怎么不告诉我们第五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提前知道不安归不安,至少心里有个底,但现在只知道第五次发作是死线,过了这条线就全完了,这跟脑袋上悬着把随时会往下掉的刀没有任何区别,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姜苓倒没有特别担心,“什么时候罗宋主动联系我们了,就说明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只有这样罗宋才能肯定他足够紧迫,不会捣鬼。
裴千羽抬手摸了摸脖子,什么也没有摸到,“会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