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玄幻灵异>

我和三个怨种前夫(74)

作者:妤芋 时间:2024-07-31 08:28 标签:ABO 狗血 万人迷 沙雕

  “你这样不行的啊,”我说,“你的精神核心本来就有崩塌的趋势。”
  我主动向他提议,“你有假了我陪你去吧。至少做个评估,好吗?”
  奚子缘说好,说完,他忽然喊我,“冻冬哥——”我等着他继续说,可喊了那么一声后,他又沉默了下去。
  “怎么了?”我打破他的欲言又止。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奚子缘顿了顿,接着用很轻的声音询问我,“如果我依旧想要被支配,如果我依旧想要被物化,如果我依旧想要成为某个人的狗,哥会对我失望吗?”
  篮子的青豆散发着清香,我抓了抓,望着圆润饱满的豆子从我的手上依次滚落。
  奚子缘静静地等待我的答复。我能说什么呢?我又该说什么呢?说什么才是好的呢?我应该宽慰他说没关系,应该顺着他的意思安抚他?我也不知道。
  我想了许久,还是选择说出我的真实意愿,“我会。”
  我说,“我会很失望。”


第56章 柜子里没有眼睛(二)
  老实说,我对奚子缘一直抱有愧疚。
  我和奚子缘之间,好听点儿是一见钟情。直白来讲,是见色起意。
  我四十一岁,考上了最高学府的研究生,到学校报道的第一天便遇到了奚子缘。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刚刚入秋,和现在一样,是一个阴天,没有太阳,到处都灰蒙蒙的,空气凝滞,湿意浓重,我一个人搬着行李,填写各种信息资料,还要不断证明自己不是家长而是学生的身份,疲惫又劳累。
  在这个时刻,奚子缘经过。他染了一头金发,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淡蓝色的牛仔裤,背着帆布制的斜挎包。蓬松的头发稍稍微卷,他的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粉。有同学喊他,回过头间,他蓝色的眼睛猝不及防和我相视。
  我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奚子缘,陷入了妄想与不知所措中。色彩从他蓝色的眼睛里扩散,生机从他的身体里勃发,阴郁的天霎时间变得斑斓,似曾相识的悸动向我袭来。
  有那么瞬间,我以为我见到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见的人。那个人永远地停留在我的二十多岁,是滴落于浑浊水桶的彩墨,是消失在茫茫天河,流向爱与生的鱼。
  后来,做了两年的同学,我和奚子缘逐渐熟络。我的喜欢仍在持续,但不猛烈。我会下意识地照顾他、倾听他,偶尔在他词不达意,语无伦次时帮他向别人表达他的意思。每每此刻,他总是格外感激我,周围的同学也频频向我和他投来暧昧的目光。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喜欢他。尽管的确如此,可我从未想过要追求他。我觉得做朋友也挺好的,没必要成为情侣。更何况我和他之间的年龄、经历都相差颇大,我们在灵魂上并不兼容。
  总而言之,我对奚子缘的喜爱更类似于朋友间的好感。那么——当奚子缘对我说,‘我们在一起。’,我为什么要答应呢?
  或许是因为我想起了那条能一边仰泳一边鼓掌的鱼,或许是因为他看向我的眼神似曾相识,都是如出一辙的‘请帮帮我’,我答应了他。
  然而,我答应他,期待和他的恋爱,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和他很难长久。这种认识大概与我的感情态度的转变有关。这种转变不是指向消极,而更类似于漂在海上的船,既不寻求,也不逃避,只是向前航行。
  ‘其实和他相爱的过程中,你并没有全情投入,对吗?’
  陪奚子缘去心理咨询时,他的医生曾单独这么询问过我。
  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不是的,我投入了。’
  我说,‘只是在投入的同时,我也知道这段关系会结束。’
  医生认为我的这种想法是由我的前两段失败的婚姻所导致的。我不认同。
  我觉得我这样的态度只是源于我的近乎赤裸的坦然。我四十多岁,终于能完全坦然地接受别人的喜欢与厌恶,来到与离开。我早已不再企图紧紧抓住那些攀顶巅峰的爱,以为这样就可以永恒。世上所有东西对我而言,既是缓慢而持续,又是颠簸且起伏,自深海流向沙漠。
  感情态度没有对错可言,但对比婚姻后期他炽热直白的爱意,我这种寡淡平静的状态,实在有失公平。
  和我结婚的第三年,奚子缘向我敞开了心扉,他告诉了我,他的作为狗生活的童年、乱性的原生家庭,以及主宰他人格的omega。
  他向我道歉,为他在和我缔结婚姻关系,仍与名为玟的omega保持了两年的关系。
  我不怪罪奚子缘,也不怪罪玟。不仅是我对他们始终抱有对待小辈的包容心态,更是在我心里,他们都是受害者。仅此而已。
  遗憾的是,受害者也会以相同的方式伤害另外的受害者。仿佛这样他便能够否认创伤,便能够成为加害者,而非另一个正受苦的人。玟靠伤害奚子缘获得短暂的疗愈。他像他父母那样,把奚子缘视作自己的狗,而非一个人。
  奚子缘讲述过去时总会不停地搅着手指,眼神飘忽,叨叨絮絮,将一句话翻来覆去重复讲五六遍。那是他焦虑、紧张的表现。
  ‘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奚子缘和我说。讲到这儿,他突然他停下搅手指的动作,努力地、强迫自己违背自闭症本能地直视我。那是第一次,他用苍蓝色的眼睛望向我,仿佛企图望见我的灵魂。
  ‘我爱你。’他对我说。说完,他抿住嘴,把嘴抿成一条单薄的线,透出一种紧绷的羞涩。
  我被他的话烫到了。
  我从没想过会听见奚子缘对我说这句话,以至于我的大脑死机,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握住了他的手。我对他说好,‘别这么下去了。’
  就这样,奚子缘彻底断了和玟的联系。
  后面两年里,我们相处得很好,他做饭,我洗碗。每周三我们同在的项目小组会在五点结束,来不及做晚饭,我和他干脆把这天定义为餐厅日,奚子缘不擅长做决定,我又总是‘都可以,都行,没问题’,因此我们俩干脆在点评网站上随机选择没有尝试过的餐厅。如探店那样,有时踩雷,有时收获意外之喜。每个月我们至少出去玩一次,玩得简单,野炊、露营、爬山,不外乎这几样。
  依照奚子缘的状态,我们的生活大体上是规律有序的。鸡飞狗跳的情况当然也有,譬如我不小心吃到毒蘑菇,坚信自己是颗草,要埋进土里。
  奚子缘又不会拒绝我,只能哼哧哼哧地埋头和我一块儿挖坑。坑有了,我跳进去,他再按照我的指挥,哼哧哼哧地填土埋我。
  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惊动了治安局,警笛嗡嗡嗡地响,我和奚子缘灰头土脸地都被拷走了。
  ‘太可怕了!居然活埋自己的老婆!’治安员痛心疾首。
  ‘不是活埋,是回到大地。’我尚未清醒,但下意识挡在了小缘的身前,我抓着治安员的手腕,无比深沉地告诉他,‘我是一颗草,集日月精华获得人形。V我50,听我和你讲修炼秘籍。’
  治安员,‘……’
  治安员无视我,继续诘问奚子缘,‘所以你为什么要活埋你的老婆?’
  奚子缘满头大汗,他紧张得结巴,吐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我大怒,驳斥治安员,‘能不能尊重一下草权!我们草就是土狗,爱在土里不行吗?’
  这次治安员沉默了很久,他低下头写写画画,登记了半晌,‘……虽然我个人并不理解这样的性癖,但祝你们幸福。’
  得益于我的不靠谱,我和奚子缘向来没有一般老妻少夫的那种说教似的沟通模式,更像是平辈间的交流。显然,这样的交流方式也更适合奚子缘。他逐渐变得外向,开始爱上游泳和骑自行车,也越发积极地和别人沟通。只要不遇见那种一定要与他眼神对视,并且连一点儿耐心都不愿给他的人,他甚至能做到无障碍交流。
  在这个一切向好、向上稳定发展的阶段——
  玟找到了小缘。
  冬天的夜晚,他穿着淡黄色的病服敲响我和奚子缘居所的大门。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