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253)
我不显眼也不落伍,我就是最普通平凡的人,扔到人群里,连我亲妈都要辨认半天才认出来的那种。
那么,像我这种人,到底是如何在柏莱将士已经有两个武副官后,还杀出重围成为他的文书副官的呢?
答案是:靠舔舔舔!
去年基地的年终聚会时,我一鼓作气,一个飞扑,又一个滑跪,突破重重人围,跪到莱先生面前。众目睽睽下,我抱着莱先生的腿嗷嗷大哭,求他提拔我。
顺带一提,基地以前有一位大人物也姓柏,被称为柏先生。为了区别开,柏莱要求将他称为莱先生。
唉,这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
在决定做之前,我辗转反侧、心惊胆战了好几天。我犹豫了很久,但最终太想进步以及不甘心就这么泯然众人的欲望说服了我。当我真的做了,我发现我的内心反而无比平静。
莱先生一脚把我踹到十米开外时,我地板上滑行,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和我的世界一起天旋地转,我脑海里唯一的想法是能不能再去吃碗面,多放花椒少放醋。
这大概就是莱先生最后提拔我的原因,他说我有种淡淡的疯感,一种出生就死了的美。
当然,请不要误会,莱先生对我的夸赞不是想要泡我,因为——
“我的性癖是大我四十四岁的omega男性,多一岁、少一岁都不行。”
莱先生如是说道。
他十指相搭,搭出一个三角形,置在下巴处。今年年满五十五的莱先生正值壮年,按照星系通用年龄换算,他才34.17岁,正是alpha的黄金年龄。
这是一场极个别人员内部的私密下午茶。每个月的5号举行,主要参与人是前线的莱先生、基地的谢沉之先生、时政的姚乐菜先生。
偶尔时政的沈芸云先生也会来,但他通常是来骂人的,每个人他都骂。前线的几个部长女士也会来,但不常见。
虽然外界对这场每月一次的私密下午茶众说纷纭,很多人都认为这是一场威严恐怖的权力交锋,但以我的拙见,这就是一场内部监督大会,会议旨在胡言乱语的期间审查对方的状态。
茶几左边的谢沉之先生放下手里的茶杯,他穿着科研人员标准的白大褂,笑眯眯的,“那我的性癖稍稍比你夸张一点儿,”他说,“我喜欢大我两千五百二十三岁的omega男性,多一岁、少一岁都不行。”
莱先生盯着谢沉之先生嗤笑一声,“你真是个变态。”
谢沉之先生温温柔柔地挽起脸颊边的碎发,“您也如此。”
右边脾气最好的姚乐菜先生抽了抽嘴角,他转头,一手扶住额头,掩住大半张脸,似乎在叹息两个同僚的性癖。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姚乐菜干净清秀的小半张脸,唉,说真的,所有这些权力人物里,我最欣赏、最喜欢的还是姚乐菜先生。
毕竟当时我被莱先生踹飞,他是唯一一个扶我起来的人。不仅如此,姚乐菜先生还帮我拍去膝盖的身上的灰,轻声问我有没有受伤。
随后,我就听见天底下最仁慈、最得体、最善解人意的姚乐菜先生轻轻说,“好想弄死你们。”
这次茶话会一直持续到晚饭时间。三位先生一起用了餐才告别,我跟着也蹭了一顿高级将领的晚餐,实在是美滋滋。美得我自动忽视了期间三位先生你来我往的阴阳怪气。
回去的路上,我开车送莱先生回家。莱先生忽然问我,“你有什么感觉?”
我毫无防备,还在回味嘴里黑松露蘑菇汤的余韵,突如其来的考核把我吓了一跳,我战战兢兢地透过后视镜去观察莱先生。
莱先生幽绿色的眼睛也正瞥向我,四目相对,我打了个激灵,“我感觉,”尽管每次加班我都会在心里辱骂莱先生一百遍,但我是不敢违抗莱先生的,我战战兢兢地如实回答,“我感觉今天这一屋子都是男同。”
莱先生平静地移开了他尊贵的视线,他重新看向窗外,没说话。我好歹跟了莱先生快两年,我很快读懂了他脸上的嫌弃。
作为莱先生唯一的文副官,我怎么能让莱先生嫌弃!
我当即调动我的每一个脑细胞,回想今天茶话会的每个细节,反复思考每位先生的话,试图找到能让我看上去聪明又机灵的方法。
最后,我还真发现了端倪。
再度回想起莱先生说的,他喜欢‘大他四十四岁的omega男性’那句话。我忽然发觉莱先生的描述方式,其实不像是面向所有人的普遍性癖,倒像特指某个具体的人。
“莱先生为什么不去追求他呢?”我若无其事地询问。
我这种掐头去尾、故弄玄虚的方式果然让莱先生对我投来一瞥。莱先生一手撑着脑袋,反问我,“什么?”
我便将我冥思苦想的推测托出,“比莱先生年长四十四岁的omega,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具体的人吧?为什么莱先生不追求他呢?”
我透过后视镜悄悄窥看,我看到莱先生没有埋在掌心的左半边侧脸。看不出他是满意或嫌弃。
长久的沉默持续到我们驶上环球公路,莱先生笑了一下,“你的感觉居然是这个?”
我硬着头皮点头,“是的。”
莱先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对我的这个发现点评什么。他又将目光投向窗外的黑夜,车窗下降一半,风灌进来,吹乱了莱先生的头发。繁星在莱先生的脸颊上闪烁而过,他的目光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觉得他在怀念什么,但又不敢笃定。
末了,莱先生说,“谢沉之要做一件危险的事,他为这件事准备了很多年。你多去接触一下他的副官,尽量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我听着莱先生给我下达的任务,不禁热泪盈眶。
两年了!做莱先生的文副官整整两年了!我终于取得了莱先生一点点的信任和一点点的认可,终于能够被他独立指派任务了!
要知道,在今天以前,我能做的活除了端茶倒水,就只是帮莱先生另外的两位武副官打打下手。如今,我朵朵要翻身了哈哈哈哈!
“保证完成任务!”我信誓旦旦地向莱先生保证道。
既然是要接触谢沉之先生的副官,还不能引起谢沉之先生的注意——那我自然只能在私人时间,用私人方式去接近对方了。而且还得保证对方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不会在谢沉之先生面前提起我……
谢沉之先生的副官是一个叫柯的beta男性,平民出身,年岁和我相当,性格内敛寡言,但比起我,那可是人中龙凤,说是少年天才也不为过。
十六岁,我还在偷偷擦掉手上挖的鼻屎,他就已经参与了五个科研项目,还都在里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目前他的副官工作类似于实验助理,主要给谢沉之先生打下手。
所以我该怎么接近像柯这样的聪明人?我仔细而谨慎地观察了柯一个星期,最终,我还真找到了接近他的绝佳方法。
周二下班后,我和过去一样换上一身纯黑的衣服,戴上口罩,盖上帽子,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地来得基地的负十三层。
我快步走向位于十三层西北角的一家官方自营商铺,老板只是与我四目相对,就迅速认出了我这个大客户。
“几木,”老板热情地呼喊我的代号,“好久不见——又来吃谷子了?”
她对我招手,紧接着又指了指藏在角落里的包裹,“喏——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姚先生的谷子一到货,我就都给你打包了五份,是你最喜欢的复数没错吧?那三箱都是你的。”
这是五年前,基地和民政局合作开发的纸片人项目。
简单来讲就是,民政局将基地的一些人制作成虚拟纸片人,来鼓励大家为爱撒币。
以往民政局推出的虚拟纸片人好看是好看,可就算给这些纸片人捏造再多故事,塑造再多设定,但总归是虚造的。如今人们的口味越来越挑剔,这种完全虚拟的纸片人,很难再榨干人们的钱包。
于是,民政局就把注意打到了基地的头上:以基地里由于各种原因而颇受欢迎的单身者为原型,制作他们的代餐纸片人,再用这些纸片人进行二次创作。推出漫画、动画、游戏等等内容,通过真假混合的方法,创造更适合当代人的虚拟纸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