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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又失败了 中(83)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4-06-28 09:23 标签:快穿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轻松

  宁向致眼里血丝深重,昨晚睡眠质量差到爆,他没有剔眼皮底下的人,做不出这种粗鲁的行为。
  所以他再欲求不满,也还是弯腰将人拉了起来。
  而后张口就夹枪带棒:“昨天我去老尹庄给一孩子吊水,下庙村的风刮到那里,你舍命救小叔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殉情。”
  陈子轻拨开宁向致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从没有过的严肃:“宁向致,你注意点,津川还是个小孩。”
  宁向致对于寡夫叫自己全名这件事十分不悦,语气更差了:“他小腿要是在,站起来比我都高。”
  “那也是小孩,一个没成年的孩子。”陈子轻顿了顿,“况且他小腿没了。”
  宁向致冷哼:“小孩?在父母眼里,三十岁,五十岁,七老八十都是小孩。但那是小孩吗?”
  陈子轻觉得宁向致毫无逻辑,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他说:“不是一码事,津川就是小孩。”
  “我看只有你把他当小孩。”宁向致转身进卫生所,“等你给他洗内裤的时候,发现他内裤上有一滩粘稠的白,你还当他是小孩。”
  陈子轻:“……”那不是很正常的遗精嘛,到年纪就有了,生长发育中的迹象而已。
  宁向致扭头,目光如炬:“已经有了?”
  “我哪知道啊,”陈子轻翻白眼,完全搞不懂宁向致为什么要放着跳那么高又那么有威胁的梁铮不管,老是把他那个不相干的小叔子当假想敌,“津川不让我给他洗内裤。”
  宁向致注意到这番话里的信息,是小的不让洗,不是大的不愿意洗。
  还真是个溺爱小叔的嫂子。
  宁向致做了个深呼吸:“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他这个年纪正是情爱萌芽期,他的亲人都不在了,每天都和你生活在一起,你事事围着他转,会让他慢慢把所有情感都投射在你身上,像从你手里索取,你要有分寸要有距离。”
  他盯着根本不当回事的呆瓜寡夫:“南星,你想过没有,嫂子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这件事,会对青春期的少年内心带来多大的冲击。”
  陈子轻有点烦宁向致一次次提这个:“你想多了。”
  他们这对叔嫂区别于大众叔嫂,他跟梁津川之间隔着很多伤害,后面再怎么补救,也无法抹去已经存在的痕迹。
  他们能成普通的叔嫂就已经是奇迹了。
  陈子轻走神的时间,宁向致把他拉进了后院,拉进一间屋里。
  床上的条纹被子叠成豆腐块放在角落,上面是枕头和枕巾,床单牵得平整,墙边鞋子放得整齐,四面八方都是宁向致的味道。
  陈子轻被宁向致按在床上坐下来,带着薄荷味的气息从他眉心移下来,停在他嘴上,他认真地说:“向致哥,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
  宁向致不温不火:“喜欢上了你的另一个小叔子?”
  陈子轻没反驳,如果这样能让宁向致死心,那他可以顺势而为。
  虽然只差一个多月夏天就结束了,到那时就是原主跟宁向致好上的时间段,但梗概已经新建了不是吗。
  “嘭”
  斯斯文文的宁大夫抄起一把椅子,扔在墙上。
  土灰扑簌簌落下。
  陈子轻瞥宁向致,托任务设定的福,在他眼中,除梁津川以外的下庙村每个人的怨气都实质化。
  这会儿宁向致的怨气变成深黑,剥皮鬼身上的鬼气卷着腐臭钻进陈子轻的鼻子里,他两眼一黑,嘴上说:“你是不是要去村长那说我私生活不好?”
  “我是那种小人?”宁向致不敢置信,他眼一红,整个人看起来伤心至极,“李南星,你对我始乱终弃就算了,现在你还质疑我的人品,污蔑我的作风,你真够可以的。”
  说着就出去了。
  陈子轻坐在床边傻眼,他才是该出去的人吧,这又不是他的屋子。
  ……
  又冷战了。
  宁向致又一个人背着药箱下乡问诊了。
  陈子轻在卫生所扫地,他抓着笤把狠狠地在地上摩擦,这破工作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门外传来喊声:“我买药!”
  “来啦——”
  .
  买药的是上庙村的人,原主的表舅。
  陈子轻硬是收了该收的药钱,表舅骂他不是东西,他让表舅慢点走,路上注意安全。
  卫生所的门被摔得很响,陈子轻拿着鸡毛掸子在货架上扫动,今天他不收表舅的药钱,明天七大姑八大姨的过来,他怎么办?
  【亲戚来买药看病,你从不收钱,都是你贴医药费。】
  陈子轻咋舌,原主不是大夫,他只是个抓药收银的,工资远远比不上宁向致,哪来的钱让他那么装逼?
  【你亡夫在世时,他把自己的积蓄都上交给了你。】
  陈子轻诧异,那他怎么没见着?
  【都让你经营人情世故,散光了。】
  陈子轻抽抽嘴,原主是大方了,到他头上就不得不紧巴巴地过日子。
  “南星啊,活药止痛膏有吗?给我来两贴。”
  陈子轻的思绪被卫生所外的声音打散,他找了止痛膏送到外面,瞧见来的是三叔,就把人扶进去。
  三叔光着膀子,指挥他把止痛膏贴在自己后腰哪个位置,嘶嘶地抽着气。
  陈子轻啪地将药膏拍严实,三叔发出杀猪的嚎叫。
  吓得陈子轻还以为他要不行了,又是给他倒水,又是给他按腰。
  过了好一会,三叔才缓下了那股子钻心的酸痛,他没说重话,只是叫侄媳离他远点,剩下一贴药膏他自己能贴。
  陈子轻过意不去,他给三叔省了个零头。
  三叔笑他之前做散财童子赚一大把好名声好话,现在知道要过日子了。
  陈子轻讪讪地笑了笑,他随意地唠了几句,问道:“三叔,我四婶跟四叔是怎么认识的啊?”四婶不会是被骗来下庙村的吧?
  “媒婆说的亲,你四叔第一眼就看直了,走不动道了。”三叔乐呵呵的,“别不信,你四婶年轻时是这个,”
  他竖大拇指。
  陈子轻说:“我没不信,四婶现在也挺清秀的。”
  “你四婶是明媒正娶,大花轿抬过来的。”三叔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回忆着往事,“你四叔是真的喜欢,打心眼里的喜欢。”
  陈子轻犹犹豫豫:“四婶像是很怕四叔。”
  三叔把眼一横,满面这有什么问题的表情:“烧锅的怕自己老板怎么了,就该怕,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才会老实待在家里,不生二心。”
  陈子轻一听三叔这话就知道又是个大男子主义。他敷衍几句,送走了三叔。
  男的跟男的做,事前事后的清洁工作都很重要。
  四叔看起来并不像是会顾虑到那方面的人。
  陈子轻坐在门槛上,两手托腮望着路上的来往村民,四婶没有怨气,不是他的目标,四叔的怨气不深不浅,也不在他的头部名单里面。
  也许他们之间没什么大问题。
  两口子过日子,许多事都是外人不知道的,不了解的,也插入不进去。
  .
  月底,村里家家户户都把冬天要盖的棉被跟袄子拿出来晒,三伏天驱驱霉味。
  一场大雨轰隆而来。
  地面冒烟,灰尘浸湿的味道散进风里,陈子轻深吸一口,莫名地想,要是有只狗就好了。
  外面铺满叫喊声,抢稻子的抢稻子,收棉被的收棉被,抱袄子的抱袄子,一时间到处都是仓里仓慌的身影。
  陈子轻晒的东西少,他没怎么手忙脚乱,自己这边收好了就去帮二婶。
  “行呐行呐,可以呐。”二婶浑身被雨打湿,她把还在外头的闺女叫回来,对陈子轻说,“你的稻子没湿吧?”
  陈子轻摇头。
  二婶眉间泛起忧愁:“我这湿了不少。”
  “没有啊,我刚才看过了,就一点。”陈子轻说。
  “那叫一点?够吃上半个月了,我让小云快点,快点,她倒好,就搁那磨蹭,死孩子要是听我的话,稻子不就抖抢回来了……”二婶碎碎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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