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322)
第四第五个任务的曙光都晃到他眼睛了,却跟他来这套。
服了。
完全没办法。
“好吧,那就下次聊。”陈子轻躺回去,“是不是不能让爸爸知道,你把心脏的事告诉我了?”他转头对着虞平舟,“我不会说的,我对谁都瞒着。”
虞平舟莞尔:“包括你未婚夫?”
“当然啊!”陈子轻没犹豫,“他是外人,我干嘛说。”
虞平舟笑道:“未婚夫也算外人?”
陈子轻故意没说是。
虞平舟唇边的笑意敛去。旁边有悉悉索索声,偏暖的温度缠上他手腕,他的左手被捧起来,伴随纳闷的问声:“哥哥,你的腕表怎么开启不了,需要什么条件吗?”
他没回应。
直到那温度摸索着贴上他手臂,渗进他血管,朝他的心脏聚集,他才不快不慢地拎出答案:“心跳。”
陈子轻立马就追问:“那你的心跳要怎么才能达到开启需要的频率?”
虞平舟又不回应了。
明明是个聪明的小孩,也爱动脑,却在有些事上极不上心,直接给答案是不长记性的。
陈子轻一回想就能找到答案,毕竟虞平舟在小房间里开启过。他往后挪了挪,从侧躺变成平躺,另起一个话题:“哥哥,你的卧室里有相册吗,我想看看小时候的你。”
大晚上,他纯粹是没事找事,没话找话,谁知虞平舟竟然给他看了。
是电子相册,在卧室的一面多功能墙上。
屏幕带着柔光,给每张照片里的人拢了层岁月慢行的温柔。
从婴儿,童年,再到青少年,少年……似乎是家族每年一拍,记录着虞平舟的成长轨迹。
虞平舟发生意外换掉心脏的时候,原主还没出生。
而原主十八岁,他才登入进来。
在那之前,他在哪啊,他在上一个任务世界。
陈子轻不知怎么了,在心里呼叫监护系统:“陆哥,任务世界跟任务世界之间的时间流速相同吗?”
系统:“不同。”
陈子轻好奇地问:“是这个世界快,还是我上一个世界快啊?”
系统:“这个。”
陈子轻又问:“那我在上个世界的一年,等于这个世界的几年?十年?五十年?”
系统没再回了。
陈子轻挠挠脸,他继续看照片,看完了就揉揉发干的眼睛:“哥哥,我订婚那次在休息室碰到你心口,你的心跳停了,是不是惊到了?”
“当时我问你心脏怎么不跳了,你说在跳。”
“你不告诉我真相,现在怎么突然告诉我了?”
陈子轻拉长了声调:“哦……我知道了……你觉得我长大了一岁,能担得起接受这些的能力。”
虞平舟闻言,没承认,也没否认。
陈子轻把手放在肚子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点着,虞平舟的手腕能控制检测身体机能,还是心脏储电设备。
——这是虞平舟的命脉所在,也是他的死穴所在。
原主母亲如果真的捏了把柄,那不论是虞平舟的心脏,还是他未解密的记忆,都能让虞平舟引起重视。
虞平舟的生命,直接关系到虞家整个根基体系的生死存亡。
陈子轻心头动荡,虞平舟就这么把秘密分享给他了,他拉起被子蒙在脸上:“哥哥,你的腕表怎么充电啊,我没发现有插口。”
虞平舟将被子拉下来点:“储电的是芯片,定期更换。”
陈子轻又把被子拉上去,他在现实世界看到过一例人工心脏的新闻,医学领域的一大奇迹,但那是在体外,并发症非常多,还要装个供电的设备包挂在腰部,规定多少小时内更换一次电池。
不像虞平舟,一块腕表涵盖所有。
估计是这个时代的最新型的科技,商业金字塔尖的家族领航人体内有颗假心脏,这背后不知道有多大的实验机构在操作运营维护待命。
陈子轻对现实世界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哪怕他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也没关系,他说:“要是你的腕表被破坏,被人拿走了,心脏怎么办?”
虞平舟在暗中轻舔被摸过的犬牙:“不怎么办。”
耳边是少年的嘀嘀咕咕:“腕表跟你的命是相连的,我当初说要看,你就摘下来给我看,那么随便。”
虞平舟淡笑:“只摘给你过。”
陈子轻刷地翻身:“哥哥,我之前是误会你了,我没良心。你是真的把我当亲弟弟。”
虞平舟不笑了。
陈子轻宣誓一般:“以后我不会再伤你的心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亲哥哥。”
虞平舟说:“睡吧。”
陈子轻抱住他的胳膊:“哥哥,你今年过年跟我回孝培吧,我想在我母亲的墓碑前说这件事。”
虞平舟用掌心盖住亮起来的表盘放进被子里,他阖上眼帘:“睡觉。”
“哥哥……”
虞平舟低声:“析木,又要闹了是吗?”
陈子轻在心里哼了一声,屁股对着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不多时,虞平舟坐起来,盯着没心没肺睡得正香的少年。
盯了片刻,他欲要做什么,少年那边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来了一条讯息。
【文君哥哥:睡了吗?】
虞平舟关掉,发现了上一条讯息,是在一小时之前。
【扶水哥哥:析木,你睡了吗?】
上上一条是——
【未年哥哥:宋析木同学,老太太晚上念叨你了,明天有时间就过来吃饭。】
上上上一条还是“未年哥哥”,叫他在家好好陪哥哥,听哥哥的话,别动不动就发小脾气。
虞平舟把手机放回床头,两指捏着鼻梁,力道加重。
“我到易感期了吗?”
“没有。”
虞平舟面无表情:“今晚就当是到了吧。”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躺过去,顺从内心不断叫嚣的声音,把脑袋埋进少年的脖子里,不过几个瞬息便气息均匀。
.
陈子轻早上起来没在床上见到虞平舟,他的生物钟够早了,对方竟然比他更早。
窗外天色朦胧,卧室里静悄悄的,陈子轻打着赤脚凭感觉找人。
虞平舟在卧室外的客厅写毛笔字。
陈子轻悄无声息地躲在拐角看着这个画面,晨风吹进来,一缕墨香飘进他的呼吸里,他骤然一个激灵,抹着脸后退几步,魂不守舍地回到卧室穿鞋。
不行,得快点把最后一个人抢过来。
刚好趁沈文君不在国内,江扶水实验工作繁重,私生活空虚需要人陪伴鼓励的时期。
晚了就不好抢了。
晚了,他的心绪跟情感都会有改变,而且是不由自主,难以管束的改变。在抢到人之前,他要离虞平舟远点,最好是少联系。
于是陈子轻上午就把背包一背,找江扶水去了。
……
楚未年收到了个讯息。
【宋析木:未年哥哥,我这个月不在长陵,归期不定,勿念。】
不是商量,是通知。
把他当周衍明那条舔狗打发。
楚未年在家里磕了两盒糖粒都压不下戾气,他驾车去虞氏,把开会中的好友叫出来,像个怨夫似的:“电话不接,只留了个讯息。”
“我从文君那儿弄到江扶水的号码打过去,析木果真在他那里,我叫那Beta把手机给析木。”楚未年双手抄进金色额发里,“你猜你弟弟怎么说,他说他陪扶水哥哥出差了,叫我别去找他。”不然就取消婚约。
虞平舟转动钢笔:“那就别去找,让他玩个尽兴,他玩够了就回来了,总归不超过大学报道的时间。”
楚未年眼尾轻抽,去年宋析木生日,他在楼上看见那小孩和湖边给江扶水剥棒棒糖。
周衍明要找过去,好友拦下来了。
这次宋析木去找江扶水,他动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来的趋势,好友再次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