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407)
陈子轻思维跳脱地想,他从没主动放弃过任务。
这是一个转折点,代表他职业素养的崩塌,感情用事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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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一的积分扣了以后就没了下文,陈子轻等了又等,一直风平浪静,他忍不住地问监护系统:“陆哥,我第二个惩罚的时间跟场景,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知道呢?起码提前十天通知我吧,我总要有个心理准备,自杀没那么容易的,尤其对我这种拼了命想活的人来说。”
系统:“到时会由架构师的官方助手自动发布。”
没从系统那儿要到答案,陈子轻整个人焦躁不安,他的情绪写在脸上,看向虞平舟的眼神总是显得复杂。
虞平舟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要做的事突然不做了,是我让你为难?”他无奈,“你不做了,心里又不痛快。”
强大包容的Alpha说:“那你就去做。”
陈子轻嘴唇颤抖。
虞平舟盯着他躲闪的眼睛:“你不能做,只能我来?”
陈子轻瞳孔一缩。
虞平舟往后一坐,姿态慵懒松弛而迷人,他平和道:“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一向以你为主。”
他给出无限的引导:“所以,你可以像平时一样随心所欲。”
“我什么时候随心所欲过,从来都没有!”陈子轻徒然站起来尖叫,他嗬嗬喘息,呕出的黏液被一块帕子擦掉。
虞平舟起身拥着他不断抖动的身子,耐心地安抚着。
“你能别说话了吗,很烦。”陈子轻想骂人,想打人,他恶声恶气,像是对着多对不起他的人,一个仇人,“烦死了,你为什么这么烦?看到你就烦!”
仿佛下一刻就要说“你能不能去死”。
虞平舟抿住唇角,他那双会爱人的深邃眼眸注视着失控的伴侣,面上没什么波澜。
陈子轻没事找事,表情有点癫狂:“你是不是累了,要把我送回精神病院了?”
他特别开心地笑着说:“不用你送,我自己去,像上次一样,我在精神病院住着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穿,还有人陪。”
“我不回来了。”
陈子轻走到房门口,回头说:“你好好的,我走了。”
虞平舟一言不发,眼帘搭下来,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东西。
陈子轻神经质地撒娇:“我真的走了哦。”
虞平舟依旧是那副姿态。
陈子轻开始怨恨起来:“你果然希望我永远住在精神病院,你说话不算数,你骗我。”
“说好的不会嫌照顾我累,觉得我活着碍事。”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陈子轻自言自语了会,他抬起头,喊声撕裂:“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虞平舟终于开口,他的嗓音泛着血腥:“你为我付出了什么?”
陈子轻舌头僵硬:“我……我为你……”
他泪流满面:“谁知道呢。”
顿了几秒,陈子轻颓废可怜地垮下肩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我走了。”
虞平舟还是立在原地。
房门被很用力地关上去,又被更大力地打开砸在墙上,陈子轻扑到虞平舟怀里,对他又是打又是咬,打累了咬累了就发疯砸东西。
虞平舟看他砸,等他砸够了,指着天花板的灯说:“还有这两个没砸。”
转手就给砸了。
灯劈里啪啦地破碎,陈子轻呆在原地,眼前落下阴影,是混着雾气的西装盖在他头上。
虞平舟把陈子轻抱在怀里,自身迎接这场碎片雨。
“好了,全砸了。”
虞平舟拿掉爱人头上的西装,随意丢在脚边狼藉里,他心脏跳动慢了,面上微微笑道:“没事,还有别的房间。”
然后就牵着爱人的手去其他房间,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砸。
陈子轻被Alpha信息素里的可怕戾气吓到了,本能地为之畏惧。
虞平舟把整个二楼都砸了以后,不快不慢地带他去二楼,最后是一楼。
直到将整栋砸了个遍。
寒风刺骨,陈子轻站在楼下,一张脸苍白。
虞平舟弯着腰,冰凉泛着铁锈味的唇亲吻他眉心:“够没够,不够就去别的房产,你男人房产多到数不胜数,能让你不停歇的砸个十天半月。”
似乎没意识到是自己在砸。
陈子轻瑟瑟发抖:“我害怕,我冷,虞平舟,我好疼,我这里疼。”
他指着心口,又去擦虞平舟脸上头上的血迹,嘴里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虞平舟凝视着他眉眼间的苦悲:“很疼吗?”
陈子轻乖乖地点头。
虞平舟说:“那回家。”
陈子轻看手上的血:“都砸烂了,回哪啊?”
“随便回哪。”虞平舟用衬衫擦拭他的手指,情绪很稳的样子,“回家前先把药吃了,药不吃不行,吃了就不疼了,你乖。”
药在车后备箱里,有一大堆。
陈子轻见虞平舟把药箱里的药都倒出来,他捡起从座椅上掉下来的一盒:“我要吃这么多吗?”
虞平舟说:“至少有一半是我的。”
陈子轻“哦”了一声:“你也病了吗?”
虞平舟欣慰地表扬道:“恭喜宝宝发现了真相。”
陈子轻忽然说:“你是不是易感期?”
“如果这样算,”虞平舟笑了笑,“那你男人每天都是。”
陈子轻又“哦”了一声,他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脑子犯浑了一下想不起来了,他恨得重重打了下不争气不管用的脑袋。
眼睛一亮,想起来了。
陈子轻拿起一盒药看药名:“这是我的药。”
放到另一边之后,就查看另一盒药:“这我好像没吃过,我看看后面的说明,这是你的药。”
他把那盒药放在虞平舟那边,继续剩下的。
“这也是你的……”
后排响着陈子轻分药的声音。他神经亢奋,呼吸急促,脸颊激动到发烫泛粉,不见半分悲伤。
药快分完了的时候,陈子轻一抬头,视线撞进Alpha不知何时赤红的眼睛里。
陈子轻呆呆看着。
虞平舟就那么和他对视,安静又温柔地落下了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分完了吗?”
他呆呆的:“分完了。”
虞平舟捉住他的手,带他给自己擦眼泪,擦得差不多了,笑道:“那吃吧。”
两人吃完了药都不动弹,他们一个坐在一个腿上,一个搂着对方的脖子,一个圈着对方的腰,紧密地相依在一起,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健康”的恢复。
陈子轻唉声叹气:“药吃多了,生理欲望都没了,你呢。”
虞平舟说:“我倒是没那个困扰。”
“……噢。”陈子轻顺着血的气味,小心翼翼地检查虞平舟脑袋上的伤口,看有没有哪里没凝固的迹象,“我这个年纪,不好叫你哥哥,叫不出口。”
“我这次叫一下。”
陈子轻悄声:“哥哥,我知道给我加大药量,副作用也跟着变大,你不敢,你怕我变成疯子,认不出你了。”
他飞快看虞平舟一眼,苦恼地说:“我感觉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
“是魔鬼在发疯,不是我。”
“魔鬼在你身上制造伤口,我缝不上,我很难过。”
“魔鬼睡了,我才能支配身体。”
陈子轻小声说:“我好了,你就能好。”
“我的病情能控制到什么程度,你的病情就能控制到什么程度。”
“让溱方孝联手江扶水还有你的研究基地一起帮我吧。”
陈子轻捧着虞平舟沾血的面庞,眼前模糊:“我想和你结婚,尽可能的以健康的状态和你走进婚姻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