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64)
“那我们也要确定真的找到人了,才能回去啊。”
“汤小光汤小光汤小光,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为什么没有回宿舍睡觉,为什么抽这么多烟?”
“等找到汤小光,我再问你。”
“我明天就搬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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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生产区门口见到了汤小光,他跟保卫科的同志坐在草地上面,看不出受过什么危险的样子。
汤小光说自己当时失去了意识,醒来是在办公楼外面,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对自己的撞邪不做表示。
陈子轻吓得赶紧把那块玉佛还给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要。
然而汤小光是个倔脾气,非要让陈子轻戴。
陈子轻只好把玉佛戴回了脖子上面。
期间宗怀棠一直在旁边,汤小光贴着陈子轻,对他炫耀,还甜甜地喊:“轻轻,轻轻。”
宗怀棠拽着陈子轻下山。
陈子轻心力交瘁,没注意到这对学长学弟的暗流。
平安无事了两天,厂里出现了一场骚动,厂长的未婚妻来厂里了,她是这个时代的白富美,家里开服装厂,自己是个人民教师。
家境优越,自身出色,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条件。
陈子轻在走廊伸着脖子望路上的汽车,他给忘了未婚妻的事了,既然有未婚妻,那他对宗林喻的疑心就没了。
余光瞥到宗怀棠解着白衬衣的扣子,陈子轻手里的半块葱油饼都要掉下来了:“你要装你哥去见你未来嫂子?”
宗怀棠额角一跳:“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都要把白衬衣脱下来换成灰的了。”陈子轻难以置信,“你哥连这都要你替他?”
宗怀棠说:“我是要换衬衣。”
陈子轻瞪大的眼睛里写着:我就知道,你怎么是这种人!
宗怀棠要气死了:“我他妈。”
他喉头震着低吼了一句:“我背上让你吃饼的油手抓脏了,换件干净的!”
陈子轻:“……好吧。”
宗怀棠大步进宿舍:“我进去换衬衣,你在这站着,哪都别去。”
陈子轻饼都没吃完,宗怀棠就出来了,身上还是白衬衣,边往裤腰里塞下摆边说:“跟我走。”
宗怀棠带陈子轻去了一个地方。
制造厂在岭县边上,已经够偏僻了,而他们到达的目的地竟然比制造厂还要偏。
房里点着两排蜡烛,很阴森,陈子轻不敢进去。
“鬼都敢招,活人不敢见?”宗怀棠黑着脸催促,“不是说我没哥哥吗,还不进来看。”
陈子轻试探地伸出了脚,他一步步往里走,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宗怀棠用剪刀剪着腊烛芯:“上个月我哥外出过一次,之后就没回厂里,我一直以为他是要经营私生活,前不久我才知道他是生了怪病,家里把他放在这里调理,蜡烛八卦镜什么的都是请道士弄的。”
“人还没醒,随时都会醒。”宗怀棠长话短说,“就这样,我最近装我哥装得比以前勤。”
陈子轻没有发表看法,他的视线放在床上,那位长在原主记忆里的厂长,终于让他亲眼所见了。
虽然他通过原主知道这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字迹,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可是………
记忆是平面的死的,实观是立体的鲜活的,冲击性差太大了了,他一下子就被冲击得安全系统拉响了最高警报,在他脑中呜啦啦地狂叫。
床上的宗林喻,跟他身旁的宗怀棠,活脱脱就是复制粘贴。
世上有像到这种级别的双胞胎吗?
还是说他孤陋寡闻?
陈子轻下意识去看宗林喻的左腿,想把裤管卷上去,看看腿部肌肉有没有萎缩。
这很奇怪,按理说他不该想到这个,因为其实不光原主,厂里的工人们都可以作证。
厂长双腿健康,能自由行走。
陈子轻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宗林喻的脸上,没有凹瘪的痕迹,跟宗怀棠一样精神。
像睡着了。
宗怀棠把剪刀放下来,手抄进口袋:“我两头当太累,本来想先自己给自己办手续离开,再以我哥的身份回来暂管制造厂。”
陈子轻勉强把那股说不出来的怪异压下去:“那你后来怎么又没那么做?”
宗怀棠深深看他许久:“我当了厂长,就不能当你室友。”
陈子轻刚想说话,突然就闭上了嘴巴。
他先是用余光偷瞄宗怀棠,之后又正眼看,几次都要张嘴,但都没有张开。
宗怀棠的不耐中隐约含有几分不自在,混着那么点挺迷的恼羞成怒:“有问题?”
陈子轻:“……”
问题大了,宗技术,你好像……不直了。
第30章 启明制造厂
“看也看了,走吧。”宗怀棠把手放在陈子轻的后背,本来只是想推他出去,这手有自己的想法,放上去就自由活动,手指往下,用极轻的力道,一节一节地摩挲着清晰的脊骨。
察觉身边人脚步轻顿,宗怀棠做贼心虚地停下摩挲,分秒间就想好了三五十种对策,见他似乎没发觉,于是又继续。
路过一条凹进去的线。
宗怀棠如同让电花给撩了,气息粗重浑身发烫,下一秒他眉头紧皱神色难明,这不就是人体的正常构造,谁都有,多新鲜啊,手都抖了。
脊骨也是,有什么好摸的。
摸自己的不也一样。
宗技术一边唾弃,一边坚持不正当行为。
手停在那条背沟的末端,再下移点便是屁股,拇指一伸直就能划到腰上,他行着不轨事,正儿八经道:“下回我希望不会再听到你质疑我哥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要以为我会装我哥去跟他未婚妻约会,这对我的身心都是一种伤害,希望向师傅能慎重。”
陈子轻理亏地说:“抱歉,我没有怀疑你的人品。”
“嗯,我知道。”宗怀棠一副理解的姿态,“你只是脑子里长了蘑菇。”
陈子轻:“……”
为什么是蘑菇,因为宗技术不爱吃。
陈子轻走出房间:“我觉得你不能以你哥的身份管制造厂,你坐着站着都没问题,一走路就容易穿帮。”
“不走,少走,减少在人群多的地方活动,避免露馅的方法多的是。”宗怀棠懒懒道,“况且我哥说不定明天就能醒。”
陈子轻点点头:“也是啊。”
房里处处透着古怪,房外气氛更怪。宗怀棠的手掌像吸铁石一般吸着陈子轻,眼角若有似无地扫他两下,疑惑他怎么摸了半天都没发现。
陈子轻在宗怀棠看不到的角度抽抽嘴,是的呢,我是痴呆。
宗怀棠烦闷地想,怎么反应这么迟钝,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
话说回来,谁会占男的便宜。
我不就是。
宗怀棠的面色一阵黑一阵红,他恼火地推了推陈子轻:“杵在房门口干什么?”
“那八卦镜我都没有怎么看,有点好奇,我进去看一下就出来。”
陈子轻语焉不详丢掉头回了房间,他装作把头凑得离床顶的八卦镜近点,假装站不稳,身子晃了晃,不经意间碰到了宗林喻的左腿。
肌肉没问题。
确实是两个人,一对双胞胎。
陈子轻终于打消了十分不合常理的疑虑,宗怀棠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腕,站在他身后,几乎半拢住了他。
“向师傅,能不能注意点?尊重我点?”
“我只是不小心按到了你哥的腿,不好意思啊。”陈子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宗怀棠面部冷沉沉的,他们都到这一步了,还当着他的面乱碰别的男人,找借口给自己辩解,难道他那句话里的“我很在乎你”还不够明显?
又跟他装傻是吧。
是不是非得抱一块儿,再啃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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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怀棠这趟出门用的是“宗林喻”的身份,坐的是厂长配置的汽车,他跟陈子轻都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