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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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那背包重死人,他为了拎它把手扭了,贴了一个星期的膏药才好。
开学前半个月,谢家给谢浮举办升学宴,那是和乡下在院子外面摆桌截然不同的阵仗,又低调又奢华。
陈子轻去参加宴会,谢家整个家族庞大到远超他想象,那些富家老小都对他很好。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多人给谢浮庆祝,他一口没吃就走了。
并且丢下了陈子轻。
“小顾,你快去追我家谢浮。”谢母过来说。
陈子轻在琢磨谢浮的举动,有点心不在焉:“追不上了吧,他肯定都坐车离开了。”
谢母看着他说:“你追了吗,就说追不上?”
陈子轻一头雾水地跑出去追谢浮,果不其然,没见到人,他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和网友聊天:上次我室友生我气的事被你说中了,这次我还想请教你。
网友改了名字,从吃斋念佛半年变成了——想做。
想做什么?
估计是没有打完后面的字,显得高深。
陈子轻不揣测网友的隐私,对方也没有那么做,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这么舒适的相处。
想做:什么事?
陈子轻简单地透露了这会儿的情况。
那个网友似乎在忙,过了三五分钟回:你们是应届生?
陈子轻:是的,我们今年高考。
想做:你们应该庆祝。
陈子轻:我家七月底庆祝了,他家现在就在庆祝。
想做:我指的是你们,你和你室友。
陈子轻:啊,不用了吧,我不在乎这个,他收到了一大堆礼物,要用车拉走才行的程度。
想做:那你送了吗?
陈子轻醍醐灌顶,立马去给谢浮买礼物,他在街上转了又转,买什么好呢,幼稚的童趣的肯定不行。
谢浮那气质风格,逢年过节只怕是都会收到钢笔,毛笔,书画之类。
陈子轻最后把一个变脸玩具放在谢浮面前。
价值九块九。
谢浮拿过玩具把头往前按一下,一个表情,他再按一下,又是一个表情,熊猫的喜怒哀乐悲。
陈子轻目睹谢浮的唇边出现了点弧度,他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谢浮看着像是对礼物不太在意,却是拿在指间把玩。
陈子轻没问谢浮白天怎么不吃就走了,他只说:“你早点睡啊。”
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陈子轻转身,谢浮扔过来什么,说了声:“礼尚往来。”
陈子轻接住一看,是个柴犬挂件。他把柴犬系在了新手机上面。
他又换了手机,原来的又被偷了。
这新手机不是他买的,是谢浮妈妈知道他手机丢了,就买了一部送给他,说是给他的大学礼物。
谢浮爸爸送他的是除手机以外的电子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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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陈子轻成了大学生,他住进公寓,还在谢浮隔壁。
陈子轻跟谢浮差不多时间军训,两人肤色没什么变化,一个已经是黑麦了,一个是冷白皮,晒不糊。
谢浮开车上学,每天顺道接送陈子轻,阿姨给他们烧饭,在他们回家前就把饭菜恒温了,卫生也会帮忙做好。
陈子轻要煮煮葱油面,这都成他日常了,谢浮天天晚上都要吃。
谢浮这晚没吃完,剩了一点,陈子轻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吃剩的面条上面,人嘛,有时候胃口好有时候胃口差很正常。
陈子轻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才回过味来,谢浮情绪不对,他爬起来画曲线图做笔记,分析不出结果就和网友聊。
隔壁房里,谢浮在抄写经书,手机上来了信息,不是社交圈的微信,是另一个专属于一人的微信。
小骗子:我又来打扰你了。
谢浮没立即回,他拿起镇纸上的树叶,这就是山里最好看的树叶,尖部有个虫洞。
小骗子告诉他,虫洞是天赐的礼物,实际是随便捡了一片敷衍他。
谢浮放下树叶够到变脸玩具,把它和树叶放在一起,再是二十多块钱的书签。
全都是破烂玩意儿。
迟帘当宝贝放在卧室的架子上面,给每个进他卧室的人展示,搞笑。
谢浮把他的三个破烂收进抽屉第二层,锁上。
他关掉台灯,打开,关掉,打开,一遍遍地重复这个动作,指腹下的开关好似逐渐变热发烫,化作一滩泥泞,濡湿他的指节。
“黑溜溜的。”
谢浮发出一声轻啧,像是没有意义,又像是意义重大。
一个小屁股。
谢浮回微信上的信息:什么事。
他又要手把手地教本学生勾搭老师了。
小骗子:我室友每晚都吃我煮的面条,次次吃完,今晚却剩了。
谢浮呵笑,发现了啊。
小骗子:还有就是,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吧,我室友是我前任的发小,我们有这层关系。
谢浮唇边笑意敛去,他一张脸被手机屏幕的幽光照得诡异。
什么时候把这个微信号暴露出来,他得想想。
谢浮回他的小骗子:这影响你们?
小骗子:我觉得不影响,我室友跟我不是一个想法。
谢浮冷笑,他这个网友身份比他本人好用。
一墙之隔,陈子轻挑挑拣拣地把不泄露关键信息的部分讲给网友听。
想做:我听你的意思,你们不是普通的合租磨合期,你室友可能只是想得到你的注意。
陈子轻眼前顿时柳暗花明,网友简直是他的人生导师,他感激地打字:太感谢你了。
谢浮想要他注意自己,那他就对症下药。
可是就算谈了……能甜吗?和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谈情说爱耳鬓厮磨,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甜是原主爱情遗愿的核心,他必须投入进去才能甜起来,不可能走形式走过场,这跟一般的任务不同,要他动真感情,动一次抽离一次,很不好受。
想到原主给谢浮的配置是笑着掐脖子接吻,陈子轻摸了摸脖子,咽一下口水。
目前遗愿清单上的四个遗愿,第一个完成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开始动工,后面三个遗愿已经都全部完成了,向娟那笔报酬也拿到了。
陈子轻想点好事,账户里上涨的积分让他安心,还有六个遗愿没出来,大学里多半会有。
微信有信息,陈子轻看一眼。
想做:你把你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两个人谈一下,说不定事态的发展比你想象得要好。
陈子轻其实也这么想,他在房里对着空气演练几遍,感觉自己准备好了就去敲谢浮的房门。
“进来。”里面传出谢浮的声音。
陈子轻转开门发现他在写毛笔字,是张新纸,刚开始写。
“这么晚了还练字啊。”陈子轻抓着头发走到桌边,探头抱着无限的柔情看他写字。
谢浮一笔落成,侧头道:“你没作业?”
“没有啊。”陈子轻的视线在他纸上,“你有吗?”
谢浮不答反问:“你没作业不刷手机,来我房里干什么?”
“我对刷手机没多大瘾,呃,谢浮……”陈子轻话到嘴边一个神走位跑没了影,喊都喊不回来,他垂头丧气地搓搓脸,还是打点草稿确定确定说辞吧。
没注意到谢浮把毛笔摔在纸上,盯着他后背的眼神有些可怖,饭送到嘴边了都不吃,蠢货,和你前任一样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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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后没多久,陈子轻没在老地方见到来接他的谢浮,他没多想,自己去了超市。
陈子轻推着推车逛的时候,谢浮妈妈一通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他找了个不挡道的角落接听:“阿姨。”
谢母热络地说:“小顾,你在哪呢,放学了吧。”
“我在超市。”陈子轻说。
“买东西啊。”谢母的言语十分亲和,像妈妈一样,“今天上课累不累?晚上准备吃什么,你们自己做还是到外面吃?”
“上课不累。”陈子轻睁眼说瞎话。
接着陈子轻又说:“晚饭没想好,我回去和谢同学商量一下,我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