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116)
“有本事,这么快就能让我两个兄弟为你大打出手。”
左边突然传来声音,听着年纪不大的样子。
陈子轻绑在一起的脚动了动,两条腿摩擦着想往相反的方向挪,因为他感觉到了危险。
可他还没挪多远,平稳有力的脚步声就已经停在了他面前。
来人身上的血腥气很重。
陈子轻咽了一口唾沫,不出声,一团烟喷在他脸上,好似是在打量猪肉的眼神,从下到上,一寸寸地打量。
“传闻微家大少爷常年重视护肤,养得一身羊脂玉似的白肉,这个年纪也不比小年轻差。”
分明是轻佻的话语,却因为清冷的声线没构成庸俗暧昧的意味,叙事一般。
“又是个练瑜伽的,腰很软,腿上柔韧性好随便掰折。”
陈子轻作为同性恋,听不了这种话,他的耳朵红了起来。
这抹红被他的肤色跟发丝衬得尤为明显,看着可口又干净,能够轻易引人品尝。
“有感觉了?”
面前的人说:“我把我的兄弟叫进来?”
“不要不要!”陈子轻急忙颤声说话,他的齿间咯吱咯吱响,下巴都在抖,真的要冷死了,“你误会我了,我现在这副样子,这种处境,哪里还有……”
眼皮下沉,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还有不正经的想法。”
那老大不知怎么没了响声,烟雾都没往他脸上飘了。
陈子轻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坠入黑暗的意识被颠了起来,他还是穿着那件袍子,手脚都失去知觉了。
还没等陈子轻强行打起点精神,他就被扔进了一辆车里。
不是后备箱,是后座,他躺在座椅前的地上,就是放脚的地方,车里开着空调,很暖和。
有人坐了进来,把他往前面座椅那里踢了踢,见没办法把他踢开,索性踩着他的身子。
眼睛上的布条遮光效果很强,他一点光晕都捕捉不到,黑漆漆的。
车子出发了。
陈子轻奄奄一息地跟着行驶的路段摇晃。
旁边坐着的人衣服上有烟味,是那个年轻的老大,他在拐了一个弯以后开口:“你在这给人当脚凳,你未婚夫在泳池左拥右抱,都是十八九岁的男孩。”
陈子轻大惊失色,怎么还有未婚夫啊,靠山跟未婚夫是同一个吗,可能性不大的样子。
青年垂眸,脚下的男人狼狈凄惨,敞开的衣襟露出一片白得发青的胸口,一头银发一绺一绺地垂散着,苍白沾了脏污的脸上露出呆滞之色。
一把年纪了,竟然还痴心妄想能得到忠贞的婚姻。
陈子轻哪在乎那个还没解锁个人信息的未婚夫,他没有血色的唇小幅度地张合:“原来这个世界同性婚姻合法啊……”
机械音冷不防地炸响。
【叮,疑似触发任务关键词‘婚姻’,关键词已标注,审核通过,宿主陈子轻,恭喜您成功解锁任务,加油,冲冲冲】
背景自带的官方提示音后,系统出了通知:“现在发送任务,请陈宿主留意,30秒后收回。”
陈子轻看不见,他的脑中浮现了一块屏幕,中间的黑框是任务投放板,居中写着任务背景的名字。
竟然还有名字。
陈子轻集中注意力看那名字,叫的是——《逼王集中营》。
仿佛整个背景是一本书。
投放板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 Jiao。
架构师的签名吧。
投放板上陆续出现了一个个字迹。
【夏子的疑惑:婚姻是什么,婚姻是什么,婚姻是什么,婚姻是什么……】
这网上一搜就有答案吧。
只不过,多次重复有股子神经质的感觉,仿佛一个疯子的喃喃自语。
陈子轻第一反应是,有鬼,他回过神来感到诧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往那方面去,还挺确定。
是不是上个任务跟鬼有关?
陈子轻立刻呼叫监护系统,不一定就是涉及到规则不能透露,所以必须问。
系统告诉他这是什么区。
陈子轻急促地呼吸,果然有鬼,所有任务都有,他躺了会,感觉身上烧起来了,后背跟脖颈都渗出了细汗。
任务跟这起绑架没关系,看来他得回到原主的圈子,活着回去才好找到夏子这个人。
开车的二全忽然咦了一声,询问道:“什么味儿?老大你擦香水了?”
后座的人淡声:“没有。”
“那怎么我闻到了香味。”二全耸动耸动鼻子,恶狼见到兔子一样扭头看躺在后面的人,“操,竟然还有体香,就说是个骚货!”
他亢奋地抖着腿:“这他妈比吃了一把十全大补丸还猛,老大我不行了,我找个地儿停车,我必须……”
“不行就给你打一针镇定剂。”后座的人命令,“麻子,开窗。”
“那空调不就白开了。”麻子手上利索地打开窗户,冷就冷点,控制不住变成畜牲扑上去就麻烦了。
陈子轻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座椅底下去,这个背景的架构师到底是从哪来的灵感啊……
出个汗就有味儿,让不让他活了。
陈子轻无语地吐槽着,脑中的记忆补充了一块。
原主为了不被靠山厌倦赶出去,他每天用花瓣泡浴保持洁净,甚至不惜给自己打药,连续打了几年,这段时间终于出现了体香。
人工的不稳定,有副作用,这些他都没有考虑,他只想达到目的。
“每天用花瓣泡浴”被标注了。
紧接着,陈子轻收到了官方的温馨提示,设定处境设定都可以自行改变,标注的部分不能动,要一字不漏地执行,否则会有警告,警告达到四次就会被送出任务世界。
陈子轻无声呢喃:“花瓣泡浴……”
以他现在的条件,怎么可能做得到,刚来就被警告啊。
等等,原主穿的长袍,今天应该已经泡过了,不用泡了,他从明天开始泡就行。
明天的话,说不定能脱困。
陈子轻自我安慰着,一声玻璃被击打的“砰”响刺入他耳中,他人都傻了。
怎么枪战都出来了?
陈子轻的世界观随着这声枪响四分五裂,拼是拼不起来了,都碎了,他在一连串粗暴的咒骂声里恍恍惚惚片刻,车子来了个急刹,麻子换去了驾驶座。
换了人开以后,又快又晃。
陈子轻倏然被一股大力抓了起来,他的半个身子被塞出车窗,冷风刀子似的在他脸上划着。
开枪的人是原主靠山派来救他的吧?
陈子轻一张嘴,嗓子就让风灌满了,他撕心裂肺地求救。
“救命啊——”
陈子轻本就发烧,这一激动全身温度灼烫,扯着他背上长袍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下,把他拽回了车里。
“不是来救你的,是我的仇家。”耳边有冷嘲声,“你失踪了,你的未婚夫寻欢作乐,你的靠山在新找的小情人的温柔乡。”
陈子轻心里一凉,白喊了,更虚弱了。他没被扔回地上,就在车门边缩着,脑袋一下一下磕在门上。
皮肤太白了,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树叶的脉络,既有生命力的脆弱,又蕴含着生命力的厚重。
车子摆脱追击,停在一个树林边,二全跟麻子下车撒尿。
后座的人没有下去。
陈子轻眼睛上的布毫无预兆地被揭了上去,他下意识闭眼再睁眼,一点猩红在他的瞳孔里忽明忽灭。
车顶的照明灯没打开,坐在椅背上的人轮廓身形模糊不清,但也能看出比声音还要年轻,估计也就二十来岁,是个青年。
陈子轻绑着的手抓住车门把手,警惕地看着他。
青年冷漠道:“雇主让我们绑你十天,把你脱光了拴在指定的猪棚,并且每天给你拍纪录片,到时就能拿到一千万,现在我们正在送你过去的路上。”
陈子轻红肿的眼睛瞪大,要在猪棚过十天,还拍视频,衣服都不让穿,明摆着就是要打折原主的脊梁骨,让他这辈子都得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