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213)
身前的睡衣鼓起来了一块。
宽大的五指一翕一合。
陈子轻很快就毫无反抗力地趴倒在柏为鹤怀里,随他染色图画。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子轻像要化了的水,后知后觉地想要挣扎,他一张口,柏为鹤就沿着他的唇珠吻了上来。
量力而行个鬼啊,柏为鹤这个大骗子。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子轻松松地拉着柏为鹤的衣服,有气无力地睡了过去。
柏为鹤没戴助听器,窗外的雨声扁平刺耳至极,他无动于衷地听着,拿起睡衣披上怀里人光洁无暇铺满湿粉的肩背,拢住。
关于欲望。
遇见了该遇见的人,就是久旱逢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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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后半夜睡得很沉,他醒来已经是早上了,夏天日照时间长,七点不到就天色通明。
旁边是凉的,柏为鹤起床有段时间了,陈子轻毫无察觉,他睡眼惺忪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站在床上,哈欠连天地抹着生理性泪水。
感应到什么,陈子轻抬起左脚。
有一条链子挂在脚踝上面,周围坠着一串金珠。
陈子轻呆滞了会儿,一屁股坐下来,他抱着脚凑近查看。
这是脚链吧?
柏为鹤哪来的啊,脚链这种东西……配着白得发光的皮肉,纤直小腿和偏粉的踝骨……
总觉得很色情。
陈子轻拨了拨链子下面的金珠,捻住一颗瞧瞧,发现它的款式古朴神秘,每颗上面都刻着某种纹路,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颗珠子。
链子的接口很难找,陈子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但他相信不会有电子圈那样的指纹密码锁跟电击效果。
陈子轻跳下床跑出房间,他循着声响穿过客厅跟餐厅,脚步不停地冲进厨房。
柏为鹤在煎蛋,腰部扎着深色格子围裙,衬衣袖口卷上去折在手肘下面,他拿着铲子回头:“怎么不穿鞋?”
陈子轻被他的居家好男人形象给震到了,忘了自己来干嘛了。他提着一条腿的裤腿,露出一截漂亮的脚踝,傻愣愣地站着。
柏为鹤垂眸扫去:“那是昨天的生日礼物。”
陈子轻顺着他的视线一看,终于想起自己是来质问的,可情绪到顶的时候没及时发泄,此时已经下去了,没有战斗力了。
“我可以不戴吗?”陈子轻弱弱地打着商量。
柏为鹤将锅里的煎蛋铲起来,翻个遍,嗓音平淡:“不喜欢?”
陈子轻动动脚,链子没有铃铛,走路不响,不穿短裤没人看得见。他把提着的裤腿放了回去:“我戴着吧。”
柏为鹤去洗生菜:“不是不想戴?”
陈子轻偷瞄他做早餐的俊朗身影:“我不戴你会不高兴。”
柏为鹤关掉水龙头:“不会不高兴。”
陈子轻的脚丫子蹭蹭地板,拉倒吧,你就是会不高兴,我的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
柏为鹤擦干手上的水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乱翘的头发:“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陈子轻愕然:“这你也能保证啊?”
柏为鹤若有似无地弯唇:“当然,我保证。”
陈子轻的体温蹭地飙了起来,换别的人跟他说这种话,他会觉得花里胡哨不脚踏实地,从柏为鹤口中出来,好像真的能做到。
这一激动,人工体香跑出来了。
陈子轻对着唯一一个闻不到的人,没采取任何措施。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体温不断上升,没被布料遮盖的皮肤皆冒着香气。
柏为鹤背过身,双手按在台子上:“去穿鞋,刷牙洗脸。”
陈子轻慢慢悠悠地走出了厨房,他刚出去,厨房的门就在他身后拉上了,时间差太短让他惊了一下。
厨房里不是没什么油烟味吗?陈子轻纳闷地抓抓脸,回房穿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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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的时候,陈子轻规矩地站在餐桌旁边,不敢做。
柏为鹤把牛奶端上桌,问他站着做什么。
“你母亲还没下来呢。”陈子轻说,“我得等她坐椅子上了,才能坐。”
柏为鹤拉开椅子:“她不在家。”
陈子轻满脸的惊讶:“这么早就去公司了啊?”
“出差。”
陈子轻心想,那他晚上过来能轻松很多。他坐到柏为鹤对面,吃普通又好吃的早餐。
柏为鹤吃了个摆盘的胡萝卜片,手背的伤口就这么暴露在陈子轻的眼中,当场引起他关切的发问。
“昨晚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把咖啡杯摔碎了。”柏为鹤说,“碎片溅起来划到的。”
陈子轻蹙眉:“怎么摔碎了呢?”
柏为鹤告诉他:“手滑。”
这很常见,尤其是在公务繁忙的人身上,陈子轻没有多问:“下回要担心点。”
“好。”柏为鹤给他拿蓝莓。
“中午你肩上的伤要去医院换药吧。”陈子轻往嘴里丢了好几颗蓝莓,酸酸甜甜地吃着说,“我那个时候刚好上班,但是我可以请假,你来接我啊,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柏为鹤给出各方面都更完善的建议:“不如你和我去公司,中午直接去医院。”
陈子轻一想,他上午反正没事,就答应了。
“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啊?”陈子轻不放心地问。
柏为鹤优雅地切着牛排:“不会,我在分部也是玩,有你陪我,时间会过得快一些,不至于像平时那么难熬。”
陈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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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柏为鹤送陈子轻去公寓取戒指,陈子轻担心遇到傅延生或者夏桥正,意料之外的一个都没见着。
只有费莱尔躺在沙发上睡大觉,脸上的伤比昨天看着吓人多了,一身药水味。
陈子轻拿了戒指套上,没有叫醒他。
公寓的门关上后,沙发上的费莱尔睁了下眼睛,又闭上了。
陈子轻跟着柏为鹤去了分部,他练了一上午的毛笔字,到中午的时候出了个变故,厉正拙一个电话叫他们去四合院吃早饭。
一见到厉正拙,陈子轻就主动揽下公开的任务:“厉叔,我和柏先生在谈恋爱。”
哪知厉正拙来一句:“阿鹤讲过了。”
陈子轻用眼神询问柏为鹤,你什么时候说的啊?
“昨天半夜。”柏为鹤在他耳边说。
陈子轻还想问,厉正拙毫无预兆地叫他去书房,他不愿意去,又怕厉正拙发疯,磨磨蹭蹭地走在后面。
忘了向他的男朋友求助。
需要收集线索的任务做完了,依赖性就减弱了。
有脚步声接近陈子轻,他后知后觉是柏为鹤,立马就停住回头望。
柏为鹤在他急切的期待中走到他身旁,握住他的手:“舅舅,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一定要单独与我的爱人说?”
厉正拙站在门外背对他们:“那也没有。”
“我只是想和Fairy感慨一番,他在我眼皮底下长大,从十八岁到二十岁,二十五岁,三十岁,三十二岁,每个阶段我都有见证,他就这么长成了惹人窥伺的模样,我想着为了他后半生能像前半生一样太平安顺,就索性继续让他待在我的身边,我娶他做太太,等我老去,他给我送终,也算是报答了我的一路照看。”
厉正拙笑说:“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天爷另有安排,它把你的准舅妈送给你,做了你的爱人。”
两片嘴皮子碰一碰,不轻不重的话造不成什么损失,非要恶心一下子。
“人世无常啊。”厉正拙转身面向屋里牵着手的两人,病白的脸上是清晰而瘆人的笑容,“总的来说,我还是高兴居多,见到Fairy喜欢人的样子了,我高兴啊。”
外甥栽得这么快,这么狠。
他一手打造的作品竟然没能被其他颜色染上,只有一个色调,他外甥的色调。
不声不响地涂了个遍,还是强硬冰冷的厚涂,单调乏味,废了。
“高兴啊……”厉正拙喃喃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