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9)
这套房子不是暗的,不是冷的,也不是安静的。
因为…因为有人在等他回家。
这实在算得上是新奇的体验。
他黑长的睫毛垂着,漆黑的瞳孔似乎有些迷蒙,望着沙发上的宋如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先生,您醉了吗?”宋如星觉察出他的不对劲,跳下沙发,几步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扶着他。
明昼一时没有站稳,朝他倒了一下。
宋如星揽着他的腰,掌心滚烫,将他稳稳撑住,香甜的橙子味扑鼻而来。
明昼的信息素有些躁动,但他还没有将阻隔贴摘下来,信息素憋在体内,不得而出,有些难受。
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冷白的面上酡红加剧,像之前的每一个夜晚。
宋如星的手指攀上他的后颈,将阻隔贴翻出一个翘边,贴在他耳边,悄声问:“明先生,要我帮你把阻隔贴摘下来吗?”
明昼没有出声,宋如星把这个当做默许。
他捏着阻隔贴的翘边,指尖蹭刮着腺体,慢慢地,一点点地将阻隔贴撕下。
宋如星每晚都要往这个小小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明昼腺体上的齿痕没有一天消过。
深深的,暗红色的,显眼的。
如果不遮的话,单凭这个齿痕,就能掀起一阵风波吧。
宋如星舔了舔又开始分泌信息素的犬齿尖,心里有些发痒,一时都不知道是明昼将标记露出来更好些,还是悄悄藏着只有他能留下的标记更好些。
林间玫瑰的味道顿时汹涌而出,蛮横霸道地侵入宋如星的鼻腔,敲进他的胸膛。
明昼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轻轻的,很撩人。
说实在的,明昼连在床上都很难发出这种声音。
他十分固执且坚持地将床事当成治疗活动,而不是获取快乐的行为,哪怕红透了,也不愿自己发出这种……表示自己正在被侵犯的声音。
得做到很后面,宋如星一边铆足了劲儿,一边哄骗才行。
期间还容易被回过神的明昼踹下去。
宋如星的耳朵瞬间就红了,身体也起了反应。
明昼察觉到了。
这实在是一具年轻火热的身体,经不起一点撩拨。
宋如星比明昼高了有半个多头,身形也比他大了一圈。
明昼在Omega里算是身形比较高大的了,但跟宋如星一对比,就显得有些纤薄。
到底还是Alpha。
明昼瞥了他一眼,眼神尚且清明冷静,眼尾却透着红,勾得宋如星心里一紧,再也忍不住开口。
“明先生,我……”
“我没有醉。”明昼轻轻推开宋如星站直。
宋如星的怀里一下空了,温热的躯体离开,凉风侵入,他下意识勾了勾手,是一个想把人重新抱进怀里的动作。
但他最后也只是慢慢蜷起了手指,垂在身侧,说:“好的。”
他站在明昼身后,是一个要是明昼摔倒,可以迅速将人揽住扶起的站位。
不过明昼好似真的没有醉,步履平稳,朝卧室走去:“我要休息了。”
看样子,今晚不会进行标记治疗了。
“我给您冲杯蜂蜜水好吗?”宋如星跟在他身后说。
蜂蜜?
家里哪里来的蜂蜜。
明昼顿住脚步,回头看他。
宋如星弯起眼睛笑,解释道:“我猜到您可能要应酬,回来的时候去超市里买了一罐。”
“您要吗?”
【作者有话说】
星崽真正想问的:您要我吗qwq?
准备下周上榜,这两天多更一点w
后面还有一章,别看漏啦~
第7章 “捏耳垂。”
明昼总觉得宋如星想问的,应该不是蜂蜜水。
他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说:“谢谢。”
宋如星脸上的笑容加深,无形的尾巴出现,又开始在身后晃。
明昼摁了下眉心,当没看见,转身回到卧室洗漱。
身上混着各种酒味,实在不好闻。
等明昼洗漱完出来,就看见厨房吧台上,放着一杯调好的蜂蜜水,淡黄微透的液体静置在杯中。
宋如星的手指正贴在杯身边试温度。
见明昼出来,他笑着喊道:“明先生,蜂蜜水好了,现在温度正好。”
“嗯。”明昼走过去,将透明水杯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
味道调得不浓,蜂蜜水清甜的味道,瞬间抚慰了被酒精摧残的唇舌,温热的液体划过喉腔,很是熨帖。
空气里橙子的味道很浓郁,连同蜂蜜水一起沁入明昼的身体。
明昼抬眸一看,宋如星正盈盈地望着他,大概是有些热,他睡衣领口开了两颗,露出削瘦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
隐隐约约还能瞧见锁骨上一个暗红的印子。
宋如星皮肤白,不过不是明昼这种石膏似的腻白,他的白健康多了,暖色的,是莹润的色泽。
就显得那个红印子格外明显。
那是明昼咬出来的。
宋如星多数时候是很听话的,只有到了床上会犯浑,像是饥饿许久,闻着肉骨头的狼。
不过他犯浑也不是全然不顾明昼的体会,他只是缠人。
做这又做那,不做就撒娇,缠人又磨人。
昨晚明昼被他缠得受不了,实在没忍住,警告地咬了他一口。
他自己以为是警告。
宋如星好像不这么以为。
现在明昼也不这么认为了。
他看了眼那个印子,又撇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啧。
真是没眼看。
明昼放下杯子,摁着额角,深吸一口气,对他说:“宋如星,把衣服穿好。”
宋如星茫然地看了眼身上整整齐齐的睡衣。
“……扣子扣上。”
宋如星盯着自己的扣子,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把扣子扣好了,锁骨遮得严严实实。
“我好了,明先生。”他好像有点害羞似的,拿过明昼放在吧台上的杯子,转身放水冲洗,不去看他。
这一转身,就把自己的脖颈暴露在了明昼面前。
能隐约瞧见宋如星后颈上浅浅的齿印。
明昼咬的。
他只象征性地咬了那一次,也不知道宋如星是个什么体质,竟然过了这么久还有痕迹。
……真是躲不开了。
橙子的味道还在空气里慢慢流动,轻缓柔和地将他包裹,让明昼的信息素也有些浮动。
但他今天没有打算进行标记治疗。
这几天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糟糕,可以不用再每天进行床事。
喝过酒后总是有些不适,他今晚想好好睡觉。
明昼控制住自己外泄的信息素,冷静地对宋如星说:“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
哗啦啦流水的声音停止,宋如星关掉水龙头,客厅里陷入一片寂静,如同明昼没有回来之前一样。
他回身,看着明昼离开的背影。
很薄的背,脖颈光洁,只有后颈上还带着他的咬痕。
直到明昼关上门,宋如星才低头,看了前胸前,又摸了下后颈上几乎已经摸不出痕迹的齿印,低声说:“……看来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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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昼回到了那间面积不大的卧室。
整个房间里,床的存在感是最强的。
明昼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这张床也大了些,空荡荡的。
喝了酒,他的思绪有些乱,想着要不再买张小点的床好了。
直到橙子芬芳的味道幽幽而来,萦绕在他的鼻尖,打断了他的思考。
宋如星的信息素存在感总是很强。
当然,他很礼貌,不会胡乱释放信息素。
只不过明昼需要他的信息素治疗,所以宋如星在房间里不会贴阻隔贴,也不太会压抑自己的信息素。
处于一种很恰好,很放松的状态。
信息素舒舒缓缓地溢出,到明昼的房间里就变成若有似无的一点。
只有不经意间的时候才闻得到,用力去嗅的话,反而会缺失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