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一盒十八
有点病的闷骚绿茶别扭精 × 没头脑喜欢犯二的直球傻狗
祁硕 × 林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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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州一盒十八,林琛第一次抽这烟就觉得特苦,烧得快,味道苦。
也有点像他的爱人,踏实且有劲儿。
西北的山不高,却压着祁硕堕落的命。林琛迎着风走来,打断他的肋骨带他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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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攻,大学校园,双向奔赴甜苦救赎向
注:【吸烟有害健康,打架有害社会】
1、互攻顺序前部分林琛,后部分祁硕
2、普通人的故事,耙耙柑一样的甜文
3、没有谁必须要去理解谁的人生,看故事也是一样滴。哪不舒服请及时止损,感谢观看~
双向救赎、大学校园、甜苦、直掰弯、互攻、HE、现实向
第1章 看江?还是看人
[我们终究还是平庸的,总得去接受普通日子里的事与愿违,然后再去期待新的来日方长。——林琛×祁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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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一杯柠檬水,不加糖多冰。”
“好的六元。”
“在哪扫码”
“你身后。”
八月,这是一个沿江的城市。正午的阳光十分毒辣,稍稍抬头就被强烈的日光刺得睁不开眼。
明天是医学院的开学日。
祁硕拉着行李箱挤出人群出了火车站,四周吵得厉害,万向轮碾过光滑的石砖地也被烫得吱哇乱叫起来。
他喘着热气在出站广场找了片空地停下,一只手端着沾满水珠的柠檬水瓶,另一只手掏出裤兜里发烫的手机对着火车站拍了几张照片。
真来了。
一个陌生的新城市。
他关上锁屏不自主哼笑一声。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才到这地方,祁硕现在浑身酸痛,他微抬胳膊抻了一下腰。
“好热!”他皱眉低头躲开刺眼的光晕,晃了晃手里的塑料杯,将吸管搭在嘴边猛吸几口。
开学季的火车站鱼龙混杂,各处拉客的司机脑袋冒着汗对着从出站口涌出的人群喊着:“师范!师范!还差一人!”
一大哥满头大汗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小伙!医学院去吗!”
祁硕摆手拒绝,“不去不去。”
兜里的手机很及时地震动两下,他摸着黑屏按下接听。
“妈!我到了,刚下火车!……好好。先不说了,这儿巨吵!”
路边的石墩子锃光发亮看着就烫屁股,祁硕有些累地换了口气,拉着行李箱去到马路对面一颗有荫凉的树下。
借着树荫他在手机找到自己订的宾馆,定位显示离车站四公里。
走过去是不可能了,他直接在软件约了辆车。
等车的期间祁硕伸长脖子环顾四周,带着最大的新鲜劲儿喝完了杯里的柠檬水。
蓝天白云美好的夏,冰块的凉意已经逐渐勾起他的兴奋往神经里钻了。
上车祁硕将行李塞进后备箱,他坐在副驾驶降下车窗。
汽车驶动,祁硕歪着脑袋靠在有些发烫的窗边,阳光竖着从天空顶横切下来,路两旁的高楼一边发着光一边溺在厚重的阴影里。
看得出来这里不是很繁华,比不得什么北上广深,但于他而言很足够了。
他上学够远就行,不求多好。
夏末温热的风吹在耳畔,祁硕的手在窗外没放多久就收回来按在太阳穴上。
他晕车很严重,两天火车的摇晃本就不太舒服,刚刚司机在红绿灯口的几个急刹车,颠得他胃里直翻滚。
祁硕手掌按在胃的地方努力压下恶心的不适,等艰难挺到宾馆登记完房间后,他进屋澡都没洗打开空调倒头就睡。
十八度的冷风呼呼从顶上吹到后背,是睡是晕他也分不清。
祁硕无意识地不知躺了多久,直到他妈妈梁春华打来一个急促的电话,他才费劲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睡得头晕脑胀,艰难地升起脖子够到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稍用劲一拽连着接口全部拔下。
“你干啥呢?”
“睡觉。”在干燥的空调房里睡觉祁硕的嗓音里多了些干哑。
梁春华的音调一如既往的高昂,刺耳的像美声女高音,“我以为你不给我打电话是想摆脱我了,别想着走远了就自由!迟早不还得回来!”
“钱要省着花,别在外面看着别人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咱家没钱……”噪耳的干扰音下还是这一切照旧的啰里吧嗦,祁硕是真不乐意听。
本来还挺困,梁春华一通电话直接给他整精神了。
祁硕不耐烦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在枕头里闷了一会感觉脑袋有些缺氧窒息后,他强行睁大眼睛起身下床,撑开纸板样的一次性拖鞋慢步进了卫生间。
洗漱收拾了一遍再出来时,电话那头依旧没停,“我生的儿子就是一白眼狼,不在家里复读,已经寒了我的心……”梁春华说到这里哭哭啼啼的。
祁硕被噎了一肚子无名火,这时他是真一点也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对,是我寒了您的心!这我知道,这事是我对不起您!行了吧?您满意了吗?我承认错误!对不起!”几句话他喊得郑重有声。
梁春华因为祁硕这稍微大点的嗓门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声。
沉默是金,沉默是银,沉默才是他们母子之间最平和的相处方式。
祁硕蹲在床边看着窗外即将黯淡的天轻叹了一口气,最后降低音量补了句:“挂了吧。我晕车头疼。”说完他先挂了电话。
梁春华在扫兴这方面是有绝对天赋的,七分钟的电话像盆凉水一样从头顶灌下来,浇灭了他开学大半的热情。
因为没被锁在她身边,她就寒心。
天高任鸟飞的年纪却被灌下离家就是不孝的思想,这通阴阳怪气的电话祁硕一点都不意外。
但还是会烦。
和小时候院子里脖子上被勒了条绳的狗一样。
圈养,还得学乖。
好吧,很烦。
祁硕走向窗边推开窗户,身体微微前倾撑在台边猛吸一口外面的空气。
这里不是什么破地方,这是他唯一能抓在手里的未来。
摆脱不了吗?谁知道呢。
祁硕在裤兜里掏出盒从家里带来的烟点上,来时就买的黑兰州到现在才空了两根。他两根手指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闷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一阵烟雾。
自打警校落榜后他的一切都成了未知数,但人总要为自己争取一条路的。
理想没了那就跑。
这条路他不知道对错,可既然来了,他就一定不会回头。
“别想。”祁硕注视着窗外的树影告诉自己。
尼古丁过肺让胸口的沉闷稍微消散了一点,他伸出脑袋朝着窗外看了一圈,入目的一切都很陌生。
总之不是缠绕成一团麻的黑色电线。
他真的换了个城市,现在不是在那个让他喘气都费劲的小县城。
离开了,离家两千八百公里。
刚透会风祁硕转身胃里突然翻滚一下,他张嘴欲吐。
“呕!呕!”
两天在火车上他基本没吃饭,吐出来的也都是水,火车站那杯柠檬水的酸劲反上来仿佛要腐蚀喉咙。
晕车就这样。
不过吐完倒轻松了好多,胸口也不那么堵得慌了。祁硕脱了短袖随手丢在一旁,裸着上身进了浴室按下花洒。
没一会逼仄的浴室里布满蒸气,兜头而下的热水也冲走他两天远途奔波的疲惫。
湿着身再出来整个人都轻了一圈,祁硕在开着的行李箱里翻出件新短恤,吹头发间顺道点了份外卖。
在软件自动定位到新地址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脸稍微放松地笑了笑。
但也是坐车太久,吃饭时只要坐着他的脑子里就挥之不去火车压过铁轨的嗡嗡声,没什么胃口他一边吃饭一边翻起导航。
之前来时就听说这地方环江,他一直都挺想去看看。
看着屏幕一片蓝的标志真在附近,离宾馆一公里多。
祁硕当即合起外卖盒,用脚勾出床下的鞋子穿好。他在行李箱里拽出一个斜挎包,顺手再将放在夹层的小微单装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