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37)
赵平生也跟来了,眼下正在往陈飞身上套防弹衣。根据众人的分析,乌鸦的同伙大概率有雇佣兵背景,精通枪械。考虑到乌鸦手有残疾,端枪不稳,很难在疾驶的交通工具上一枪命中卢鑫的脑袋,推测当时开枪的应该是他的同伙。这也从侧面说明此人不但枪法精湛,且心狠手辣,一旦鱼死网破,怕不是能拉几个垫背的就得拉几个。
对于老赵同志当众照顾自己的行为,陈飞耳根子红的热乎乎的,嘴上使劲嫌弃:“行了行了,抓捕是特警上又不是我上,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赵平生无声的瞪着他——夜店里那一出的账还没算利索呢,等完事回家再教育。
“头儿,院子平面图好了。”罗家楠拿着图纸过来,看陈飞防弹衣都套上了,赵平生在一旁使劲勒搭扣,表情有点控制不住:“嚯,赵政委,您受累也给我套一件呗。”
“滚蛋!自己穿去!”
没等赵平生拒绝,陈飞骂了一声,又抽手把图纸拽了过去,走到刑侦队负责人李队旁边,借助手电筒光仔细研究突入规划。全从正门进肯定不行,好在墙头不高,两米八,也没铁丝网和玻璃碴,特警小伙子们助跑两步一翻就上去了。
头对头碰了一刻钟,陈飞征询众人的意见:“四个房间,每间两人,临街的窗根下面再布俩人,特警突入后重案和刑侦队的从正门进。”
“你们等等再上,我跟袁桥先和特警一起突入。”
罗家楠边说话边拽防弹衣搭扣,勒的胸口的挫伤隐隐作痛,忍不住皱了下眉。希望接下来的行动一切顺利,嫌疑人束手就擒,不然防弹衣上近距离挨一枪也特么挺疼的,保不齐肋骨还得折两根。真那样就算陈飞给他一个月的假也休不痛快,还不够养伤的呢。
“车那也布俩人吧。”赵平生提醒道,“万一人要是在车里呢?”
李队认同点头:“行,我再安排俩人守车。”
估摸了一下人手,赵平生说:“我跟老陈守车吧,家楠,袁桥,你俩等特警的信号,协助确认目标嫌疑人。”
“您就别上了吧?”
不是罗家楠瞧不起赵平生,而是老头儿左胸受过枪伤,动手术时切着神经了,左胳膊使不上劲儿,万一需要撅人的时候怕压制不住。之前在夜店里制服乌鸦的时候,他可是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要不是脚后跟死蹬着铸于地面的大理石桌腿,还真摁不住那前雇佣兵,想必这二号嫌疑人也是非勇即悍的主。
吕袁桥在一旁搭腔道:“是啊,您就别上了,陈队也别上了,我跟师哥进院子先奔车不得了。”
“不用,我带人守车,”李队一抬手,“赵政委和陈队坐镇指挥,别全一窝蜂进去,那边真要拉个□□什么的,不得给咱家底儿都抄了?上个月隔壁县出一恶性案件,俩网上追逃嫌疑人,砍伤了四个走访民警,有一个被一刀砍脖子上,都没来得及进医院人就没了,孩子才刚满月。”
一番话让众人陷入沉默,事情是听说过,再听心情还是异常沉重。和所有老百姓的家庭结构一样,每一位人民警察都是丈夫父亲儿子、妻子母亲女儿,他们的牺牲意味着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意味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失去头顶遮阳庇风的保护伞,意味着一个家庭瞬间的支离破碎。
“行,按李队说的办。”陈飞抬腕看了眼表,眉峰一压,果断下令——
“三点四十突入,行动!”
TBC
作者有话说:
虚了虚了,又要干动作片了,楠哥这一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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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十分钟之内, 人员各就各位,时间一到,八条黑影齐刷刷翻上墙头, 落地时却悄无声息——负责执行任务的特警全部脱掉了靴子,以免靴底发出的响动惊醒邻居家的狗。门外, 罗家楠与吕袁桥及李队他们屏息而待,只等里面给出信号后从正门突入。
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的等待中,破门声突兀乍响,伴随着四声叠在一起的“别动!警察!”, 铁皮院门呛然洞开。然而就在警员们冲进院子的同时,原本悄无声息的汉兰达却悍然发动,远光灯赫然打亮,强光直射入眼!罗家楠本能偏头躲避,却听得“砰!”的一声枪响, 当即条件反射勾住身侧的吕袁桥,一巴掌给人摁到在地。
当!子弹击中铁门发出声脆响。众人迅速四散隐蔽并持枪反击, 然而瞬间的高亮令正门突入的几名警员瞬间暴盲,射击毫无准星可言, 只能凭着声音判断目标所在。一时间不足百平米的院内火光四射跳弹横飞,此起彼伏的枪响惊得全村的狗齐声吠叫。
对射只持续了不足半分钟, 空气中却是弥漫起了浓重的硝烟味道。隔了一会不见对面再有子弹射来, 罗家楠蜷在院门的角落里, 惊魂未定的吼着:“没人受伤吧!?”
“我这没有!”李队的声音从院子的另一个角落传来。
东侧房间窗户那传来特警的喊声:“报告!三组已击毙枪手!”
击毙了?罗家楠不觉牙疼了一瞬, 缓缓神儿撑墙站起——刚躲子弹的时候俩眼一抹黑,一滚滚墙上去了, 正磕脑门, 这会稍稍放松下来感觉眼前直冒金星。
“袁桥?袁桥?”没听见二师弟的动静, 罗家楠的心又忽悠提了起来。
“我没事!”
另一个角落里传来吕袁桥的声音。那声儿听着不太像没事,但又不像中弹那样有气无力的,罗家楠估计是跟自己一样磕哪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不过确定人活着就行。深吸一口气,他弓身捋着墙根往前摸了几步,摁亮电筒朝汉兰达的方向扫去,见一只带血的手无力垂在车窗外、一把制式手/枪掉落在地,提着的心瞬间归位。
他抓起刚摔落在地的步话机,通知陈飞他们:“嫌疑人已被击毙,可以派人过来清理现场了。”
“咱这边没人中枪吧?”陈飞吼得嗷嗷的。要不是被赵平生拽着,他听见枪响就冲进来了。
“没有没有,就只有嫌疑——”
罗家楠话说一半,声音全卡在了嗓子里。电筒光芒透亮车窗,一张颞部中弹、死不瞑目的脸清晰的落入视野——
是个……女人?
—
屋里被特警们控制的老头老太太哭天抢地,老太太瘫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着“警察杀人啦!”。被击毙的枪手是他们的女儿,吕沛英,殁年三十三岁。
一开始看脸是个女的,给罗家楠吓一激灵,以为误伤了无辜群众。可等拉开车门看清此人的体貌特征,他确信没找错人,是之前勘验到的男鞋足迹误导了判断——吕沛英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体格壮硕,说虎背熊腰都不为过,感觉要是从背面看,完全就是个大老爷们。
如果不考虑那略显狰狞的丧容,平心而论,吕沛英的脸长得还挺漂亮,高鼻梁大眼睛,睫毛浓长五官立体。可也只漂亮一半,另一半有块巴掌大的胎记,从发际线的位置一直蔓延至鼻翼,青黑色,宛如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大部被散落而下的长发遮挡。
经过搜查,在车上找到了五十九块标重五百克的金砖,现在即便没有吕沛英的指证,只要有一块金砖上验出乌鸦的指纹,图财害命就板上钉钉了。另外从吕沛英没在屋里睡觉而是藏在车里的行为,罗家楠判断她应该是意识到乌鸦出事了,随时做好突围的准备。
——但她为什么不跑?有这么多黄金在手,足够她逍遥后半生了。
吕家夫妇那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还想让警察偿命呢。
“师哥,你看这个。”
吕袁桥一瘸一拐的从北屋出来,将一份全英文合同递给罗家楠。刚枪声响起罗家楠一巴掌给他摁地上,初衷自然是为了护他的命,但乌漆墨黑的没看着地上有半拉石碾子,正给他磕上面,下面那条命差点磕废了,疼得他含着口老血躲子弹。而且吧,这类损伤后劲儿绵长,以至于他现在走路还有一条腿不敢使劲儿。
唔……应该不会留后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