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89)
俩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陈飞骑着只牲口擦身而过,冲摩的狂奔而去。后面还有位老乡扬着鞭子追赶,边追边嚎:“骡子!我的骡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罗家楠绘声绘色的讲述,彭宁笑出猪叫,分不清驴和骡子不是重点,重点是陈飞敢骑:“后——后来呢?追——追上了没有?”
“没,迟局说,陈队被驴,啊不是,被骡子掀沟里去了,他和赵政委捞了半天才给陈队捞上来。”
罗家楠边笑边擦眼泪。这事儿从来没听赵平生和陈飞提过,想来提起也是丢人。怪不得陈飞特意问迟晏有没有和他说过什么,就这黑历史,他能笑到退休去。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做梦都能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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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梦里看陈飞骑了半宿驴, 日头初升之时,彭宁活活笑醒。吃早饭时又传来个令人开心的消息——发廊老板被摁着了,在其姘头家中。更让人忍俊的是, 老板的藏身之处是被自己媳妇供出来的,警察一上门, 还没开口问那女的就开始声泪俱下的控诉丈夫有多渣,一口气给了四个姘头的住址。
跟派出所里等着所长他们押人回来的时候,彭宁边敲电脑边感慨:“四个姘头,真有钱, 搁我都养不起。”
“谁说找姘头一定得男的养?你看看那照片,油头粉面的,保不齐是人家富婆养他呢。”
听得罗家楠一声冷嗤,彭宁随手点开发廊老板的资料。别说,是长得挺人模狗样的, 比之前被分尸的卓明汉还俊,那张脸让人看着就感觉是老天爷赏饭吃。
“还成吧, 没你帅。”抓机会拍了师父把马屁,彭宁暗搓搓瞄了眼罗家楠的表情, 感觉对方心情不错,试探着问:“内个……楠哥……我年底之前……请……请个年假行么……”
笑意瞬间凝在眼底, 罗家楠探过身重重拍上徒弟的肩膀, 故作认真状:“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再大声说一遍。”
“没……没什么……”
这彭宁哪还敢说啊, 好家伙手指头跟铁钳子似的罩在肩上,感觉一个字不对能给他分筋错骨喽!昨儿窦荳给他打电话的主要意思是, 自己喜欢的歌星要去杭州开演唱会, 问他能不能陪着一起去。不强求, 看他时间,仅仅是希望能和男朋友一起旅个游,留下共同的美好回忆。
当时他就想,一起旅游那不得睡一屋里么?人家姑娘都这么暗示他了,他要不积极点,还是个男人?可看师父这态度……算了吧,搞不好再给他从屋里一巴掌扇出去。
罗家楠满意地撒开手:“没什么就对了,年底是刑事案件高发期,请假?说句难听的,除了老婆生孩子和死爹死妈,甭想!”
他是怎么被陈飞压榨过来的,到徒弟这必须继代传承。重案办公室里什么最值钱?假期最值钱。不是不体谅热恋之中的人的心情,他当初只能看着祈铭不能睡,也闹过脾气犯过浑来着。问题放了彭宁一个,吕袁桥放不放?欧健放不放?办公室里其他人放不放?不能因为是自己带的徒弟就特殊照顾,那样还怎么让底下人服气?必须一碗水端平。
眼看请假无望,彭宁背过身给窦荳发消息道歉,说年底太忙了,实在挤不出功夫,等过完年轮着休的时候再陪她出去,除了出国,想去哪去哪。很快,窦荳回了消息,特别通情达理地表示,他忙就算了,自己找闺蜜一起去,还嘱咐他出门在外记得添衣服,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大风降温。
他回了张感动到泪崩的动图回去,被罗家楠那2.0的鹰眼瞄到了,兜手一拍后脑勺:“别特么卖萌了,赶紧连线,听一下文哥他们的调查进度。”
彭宁收起手机,点开电脑上的电话会议软件,呼叫办公室那边。接通后看欧健的大脸晃悠过去,然后是陈飞的声音:“罗家楠上线了没?”
罗家楠立刻:“上了上了,您说,我听着。”
“我昨天把当时所有协助调查的分组负责人都问了个遍,确定没派过人去那边走访过。”陈飞说话带鼻音,听着好像是有点感冒,要不就是鼻炎犯了。这几天忽冷忽热,单位一堆人犯鼻炎,高仁打喷嚏打的眼睛都睁不开,那鼻涕流的,跟犯了瘾一样。
罗家楠说:“他有金喜娣的身份证,但昨儿晚上审问知情人得到的线索是,那身份证应该在发廊老板手里攥着,陈所他们连夜去拿人了,估计再过个把钟头就能押回来。”
“行,等你审完再碰,老胡,先介绍一下你们组的调查进度。”
今天的调查进度汇报由田敏烨进行,他嘴快,说话噼里啪啦的,容易让人错过重点。胡文治有意练他,开晨会需要发言时俩徒弟轮着来,自己很少说话。
田敏烨介绍说,经进一步走访吉美娟的亲朋好友,大部分人都对她赞誉有佳,对她被害一事深感痛惜,唯独有一个例外,就是吉美娟曾经的助理,叫鲁鹏睿。鲁鹏睿现年三十五岁,曾在福利院工作了近十年,后面调任去了街道办事处。一开始接到电话,鲁鹏睿并不愿意接受询问,表示自己已经离开福利院好几年了,有关吉美娟的事情一概不知。但胡文治不相信他的说辞,因为通讯记录显示,在吉美娟被害的前一天,她还和鲁鹏睿通过电话。既然人不来就上门去找,他直接给鲁鹏睿堵在了其所工作的街道办。
估计是担心被警察询问影响自己在单位的声誉,鲁鹏睿慌忙把他们带到外面的奶茶店里谈话。对于和吉美娟死前的那通电话,鲁鹏睿含糊其辞,说是对方打错了。
“打错了?打错了能有将近二十分钟的通话时长?”胡文治当场戳穿他的谎言,并一语打断其继续辩解的念想:“鲁鹏睿,我们调查的是凶杀案,你是公职人员,该知道做伪证的后果。”
面对语气平和但步步紧逼的胡文治,鲁鹏睿纠结许久,终于坦诚了试图隐瞒的事实——他和吉美娟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从他到福利院工作的第二年就开始了。那时的吉美娟年近四十,结婚多年且育有一子,已是福利院的副院长,而他刚刚大学毕业。并非是吉美娟利用权职潜规则小鲜肉,而是他被这位虽已步入中年,却仍素雅得像一支兰花的女领导所深深吸引。他知道对方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倾慕在心却不敢出口。直到某天去吉美娟的办公室送资料,看到心爱的女人暗自饮泣,只觉自己的心也要碎了,一时冲动便把人拥进怀里。
吉美娟当场给了他一记耳光,随后又不停地道歉。等彼此都冷静下来,鲁鹏睿鼓起勇气表明心迹后,吉美娟也向他倾吐了内心的苦楚:被丈夫冷暴力长达十年之久,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使她患上了抑郁症;想离婚又无法面对亲朋好友的质疑,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两口子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佳偶;没有争执,没有家暴,没有出轨,没有一切触及底线的行为,离婚,是她不懂珍惜,是她主动破坏家庭,父母不会理解她,孩子也还小,需要父亲的陪伴。
吉美娟给他看自己腕上的烫伤,说是前几天的晚上胃疼得厉害,想要杯热水,便喊分房而睡多年的丈夫帮帮忙。丈夫房间的明明是有亮光的,说明他在看手机,可听到妻子的喊声,亮光倏地暗了下去,毫无回应。她只能自己一点点撑着墙摸去厨房烧水,挨着疼等电热水壶里的水烧开,却因手抖拿不稳杯子而将开水倒到了腕上,她记得自己当时叫的很大声,可丈夫的房间里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彻底崩溃了,跪在厨房里哭了整整一宿。到早晨丈夫起床后看她还蜷缩在厨房里,只是轻描淡写地扔下句“你发够疯了没有?让儿子看到你这个鬼样子,他会怎么想?”。泪已干涸,那一刻,望着灶台边的刀具组,她想到了死,想到杀死这个不知因何缘故一定要折磨自己的男人再自杀。可她终究没有勇气抽出一把刀来,不值得,太不值得了,为了这个冷漠的男人,不值得让儿子背上“母弑父”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