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270)
“那就买个小点的,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她要跟着我们一起生活,最次也得买个两居室,我看市里最便宜的两居室也得400多万。”
“……那就,买郊区的?”
“郊区的话小洁上班不方便,她不会开车,交通方便的地方,价钱跟市里差不多。”
“……”
这问题罗家楠从来没纠结过,主要是祈铭有钱,想在哪买房子就能在哪买房子。之前看他玩命加班,一个月一个月回不了家,祈铭还想过在杜海威住的那栋楼里买个单身公寓,走路到单位也就十分钟。罗家楠没让,房子近了必然会有人借宿,像杜海威那间都快成集体宿舍了。到时候人来人往的,以祈铭的洁癖程度,还不得一天换一床垫?
“都说是丈母娘推动了房价,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呵……”钱峰的叹息声再次响起,“副队,有时候我就想,要是跟你和祈老师似的也挺好,至少不用应付丈母娘的各种无理要求。”
罗家楠偏头笑笑:“我俩是天注定的缘分,你别瞎琢磨,再说你折的动么?天天对着一大老爷们,全身上下都和自己长一样一样的。”
抬眼想了想,钱峰果断摇头,紧跟着又找补了一句:“像祈老师就还好,干净利落,我从来没闻过他身上飘汗味。”
罗家楠笑而皱眉:“他一天洗八回澡,洗一回换一套衣服,你没看法医办公室里有他一衣柜么?”
钱峰稍感诧异:“哪有那么夸张。”
“意会,意会。”罗家楠是没数过祈铭最多的时候一天洗几次澡,以目前的认知来判断,超过五次肯定有。
正说着,电话响起,吴天打来的。术业有专攻,他们那组人去摸排大/麻种子的线索,眼下有了点眉目。根据关联人透露的消息,赵钱忠有可能是从一家中药铺买的种子。这家中药铺在镇上开了十几年,说不上妙手回春,但有几付针对丹毒疮脓、虫蚁叮咬之类秘不外传的方子,可以说是药到病除。
吴天准备暗访中药铺,问他要不要一起。罗家楠盘算了一下时间,约好下午四点碰头。等他挂上电话,钱峰问:“需要我跟着么?”
“你愿意跟就跟,不过说实话,人多了不好办事。”
“那我跟缉毒的组员守外围吧。”
“嗯,等下午跟吴天他们碰头的时候再定。”
这时祈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接起就听对方问:“你是外放还是耳机?”
“我戴着耳机呢。”罗家楠一听这话就知道对方要说和工作无关的事情了,语气立马贱不喽嗖的:“咋的,想我了?”
钱峰闻言哆嗦了一下,默默地抬起手,搓胳膊上乍起的寒栗。
“没有,”祈铭断然否认,“刚才布加迪的车主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个晚饭,他说想跟我交个朋友,你说我应该去么?”
“去干嘛啊?”眉头倏地拧起,罗家楠倍感不爽,“推了推了,什么人就一起吃饭?诶我先问问你,那人叫什么?”
“不记得。”
“诶,那就对了。”
“可他是我大学校友,他说偶然在网上看到有关我的介绍,而且我们俩还是一个学院的。”
罗家楠更不爽了:“那也别瞎联联,别忘了,暗网上还有人等着接单解剖你呢,就这帮海归有一个算一个,你最好都给我离他们远远的。”
那边没动静了,显然这通电话不是为了征询他的意见,而是知会他一声。想想祈铭遇见个校友不容易,罗家楠不希望自己听起来太过小气,权衡过后说:“要不,你带林冬一起去?既然那边开的起布加迪,肯定不在乎你多带一人。”
“林冬出差了。”
“不行带杜海威也成。”
“杜老师晚上有课。”
“什么课?”
“去你母校开讲座。”
“……”
莫名的,罗家楠有种遭受万点重击的感觉。既然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他思来想去,又祭出一个人选:“那就带二吉吧,他那身手我放心。”
“你觉着,林冬出差能不带二吉?”
也是,罗家楠心说,这俩跟特么连体婴似的,一天都分不开。没鱼虾也好,他说:“那就带薯片儿吧,我待会给他打电话,算任务。”
听筒里传来声轻叹:“……家楠,我觉得你担心过度了,就像你说的,既然人家能开的起布加迪,不至于为了接暗网的单对我下手。”
“人类的爱好千奇百怪,你干这么多年法医,也不少见识了,对不?”罗家楠耐心规劝,“我要在我就陪你一起去了,真的,媳——不是,祈老师,您能让我在外面踏踏实实地干活么?”
“那算了,我不去了,你也不用给薯片打电话了。”
“真听话。”要不是旁边有钱峰在,罗家楠必须得对着听筒“吧唧”一口。
“我考虑了你的心情,罗家楠,麻烦你以后能多考虑考虑我的心情。”
电话“喀”的挂断,这在罗家楠听来完全就是“祈铭闹脾气了”。细想想好像是他紧张过度,就算祈铭一天到晚跟个AI似的,可内核毕竟是个人,是人就有正常的社交需求,硬拦着不让和校友见面,的确有那么点不近人情。再说祈铭也打电话告诉他了,不管是不是征询他的意见,起码说明人家有考虑到他的心情。
打轮靠边停车,他拿起手机给祈铭发了条微信:【想去就去吧,我这就给薯片打电话,还有,你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到家,到点儿我查岗】
祈铭秒回了一张图——解剖刀插南瓜上。罗家楠深知不能看图面意思,正常情况下,祈铭发这张图给他,约等于说“我爱你”。
TBC
作者有话说:
祈老师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那么特立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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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到村里走了一圈, 罗家楠发现留守的大多是老人家,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老支书说,因赵钱忠是网上追逃人员, 派出所隔三差五就来一趟打听情况,大家都知道窝藏他得吃官司, 所以他在村里不可能待的住,往山上逃是唯一的选择。
对于赵钱忠的人生轨迹,老支书深表惋惜:“忠娃儿命苦哇,小小年纪没了爹妈, 他爹是以贩养吸,本来都下了大狱了,后来病的要死,监狱不管了,送回家, 没俩月就咽气了,他妈跟他爹一样的病, 比他爹早死半个月,隔房叔伯看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弟弟妹妹难过活, 雇他去山上种天麻挖天麻好养活弟弟妹妹,结果那几年行情不好, 赚不到什么钱, 他又想着去当兵谋条出路, 谁知道政审过不去, 我介绍信给他写了三封,可征兵的根本不看那个……再后来好不容易谈个对象, 遭了大难, 胳膊伤成那样却没钱植皮, 出去打工吧也不好找活儿,就又回山上窝着,后来是警察来村里走访,我才知道他把人家命根子剁了,也是,摊上那种事儿,搁谁都窝心。”
“您知不知道他从哪来的大/麻种植经验?”
悲惨的人生故事罗家楠听得多了,内心已毫无波澜。苦难从来不是犯罪的借口,更何况赵钱忠走了亲爹的老路,贩毒,光这一条就足以抵消他所有的同情心。
老支书左右看看,语气讳莫的:“以前就有人种那个,都是散种的,配药用,外头经常有老板进来收,后来上面管的严了全给铲了,忠娃儿在山上那几年,给弟弟妹妹全送到省城去念书了……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总归挖天麻是挣不出那么多来。”
罗家楠心下了然,看来赵钱忠隐居于山林的那几年并没闲着,而是暗中种起了大/麻。至于种子来源和出货渠道,想必和下午要去暗访的那家中药铺有关。店铺的所有人信息吴天刚给他发过来了,赵敬法,时年四十四岁,是赵钱忠的隔房堂兄。赵敬法十六岁离家外出闯荡,三十岁那年回到家乡,在镇上开起了一间中药店,主营苗方。赵敬法没有行医资质,但他老婆有。本来生意不温不火,直到帮某位大人物的丈母娘治好了久病不愈的丹毒,店里立刻变得门庭若市起来,据说这两年正在募集资金,准备开家药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