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118)
唐喆学认同点头,顿了顿,问:“祈老师不是不让你抽了么?你怎么还抽?”
“你是我爸啊?”罗家楠凶巴巴瞪起眼,“管那么宽。”
“我求你,识点好歹吧,”摸着良心说,唐喆学真不是心疼自己的烟,“你看前天夜里都给祈老师急成什么样了,差点把车窗玻璃拍碎了。”
罗家楠神情微凝,片刻后垂手在垃圾桶上碾灭烟头,又一把给唐喆学嘴里的掐下来,也给摁了。
唐喆学愕然:“不是你——你掐我烟干嘛?”
“老子戒烟,你也不许抽,别当我面招我犯错误。”
“——”
什么人啊?唐喆学简直要闹了——一年戒特么二百回烟,哪回真戒了?还回回都得把我拉下水!
TBC
作者有话说:
二吉:组长,我想回去……
林队:老实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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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顺着庄文川的雇佣信息继续摸排, 罗家楠和唐喆学找到了他当时的工友,一位名叫崔喜的老大爷。崔喜年近六十却是老当益壮,还在工地上干活。因着天气炎热, 他工作时打着赤膊,见到警察同志, 忙问旁边的工友要了件马甲套上以示礼貌。
唐喆学从后备箱里给他拿了瓶矿泉水,又把人请到开着空调的车上去问话。第一眼看见崔喜他就想起自家大舅哥了,也是这么副精壮结实的身板,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挺瘦, 脱了衣服全是肌肉。林阳是从来不去健身房的,他自有一套成体系的训练方式,全身上下的肌群关节,每一处皆不会遗漏。崔喜不用练,纯粹是干活干出来的。警察到之前他正在卸水泥, 五十公斤一袋,能扛三袋一口气爬上五楼, 一天扛二三十趟。
和之前在村里衡伯他们那问到的情况一致,崔喜说庄文川因语言障碍平时不太爱说话, 一说话就打磕巴,遭人耻笑。性格倒还算温和, 不轻易和谁起冲突, 就有一次, 因工友偷了自己的一双鞋, 和对方打了一架,给那人头上开了瓢。不过对方理亏在先, 没报警, 只要他赔了两千块钱。
一口气喝光了唐喆学给拿的矿水, 崔喜抹了抹嘴,说:“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攒钱,说是攒够了三十万,可以娶个越南媳妇,我们劝他别信那些小卡片上的,都是骗人的,可他不听,攒够了三十万还真去了趟越南,带回来一女的,结果不到一个月,那女的就跑了,他去派出所,可警察说这不是诈骗,属于感情纠纷,连案都不给立,警察同志,你们说,有这个道理么?”
“他是在境外给的钱吧?”罗家楠问。
崔喜想了想,点点头。
“钱也不是给那女的,而是给的介绍人?”
崔喜继续点头。
“那就是了,他要告诈骗只能去越南告,案发地不在这边,管辖权就不在这边,交易是在越南做的,跟他回来那女的,最多抓一个非法入境,还保不齐入境手续是合法的。”
罗家楠耐心解释完,又问他是见过那个下巴上有痦子的“猴精”。崔喜说没见过,那种体格的干不了力气活,指定不是庄文川的工友。不过他还是提供了一条线索:自打那女的跑了,庄文川就没那么勤俭节约了,许是食髓知味,挣点钱全都扔到了女人身上,有可能是在风月场所认识的那么一号。
风月场所?罗家楠闻言和唐喆学对着皱起眉头。先不说在大力清彻黄赌毒的政策下,五年前庄文川去过的风月场所还在不在,就算在,从事这类职业的人员流动性极大,能不能找到接待过他和那个“猴精”的小姐实在是希望渺茫。
眼瞅着线索要断,罗家楠不甘心,直截了当地问:“你跟他去过没有?”
崔喜极力表明清白:“没有没有,我家那婆娘是只母老虎,知道我去那地方不得给我活拆了!再说了,不干不净的,我见过染上病的,尿尿都尿不出来,疼的在床上打滚,活儿也干不了。”
“那你知不知道谁跟他一起去过?”
“他们去从来不跟我说,知道我不花那份冤枉钱,再说这种事儿也没有成群打伙去的,都是各去各的。”崔喜皱眉琢磨了一阵,“呃……你可以问问小纪。”
“小纪是谁?”
“老纪的儿子,有一年暑假过来跟我们干了一个月的工,说挣点零花钱,我听说,庄文川带他去开过荤。”
“那这老纪又是谁?”
“以前一起干活的工友,等会,我可能还存着他的号码。”
崔喜打裤兜里摸出个老人机,眯眼皱眉翻腾了好一会,调出个号码来:“呐,这个,老纪的号码,你们找他问问。”
罗家楠记下号码,转脸下车去打电话,很快就回来了,冲唐喆学摇摇头。一看他的表情唐喆学就明白了——电话换人或者停机了。不过五年前已经实行实名制了,去运营商那能查到变更信息,找姓纪的前机主就行。
运营商那边需要出具正式的询证函才能拿到资料,来回一折腾,大半天又过去了。拿到前机主纪怀德的信息,罗家楠把此人的家庭成员一调,发现这位已经死亡销户的老爷子有特么仨儿子,年龄还都相仿。按照崔喜给的“暑假工”线索,罗家楠和唐喆学锁定其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二儿子——纪不凡——登门拜访。偷懒光动嘴皮子打电话没用,询问对方是否嫖过娼,但凡智商上七十的都不能在电话里承认。
一如所料,就算当着警察面,纪不凡打死不承认自己嫖过。为照顾证人隐私,罗家楠特意没让他的同居女友跟着一起接受询问,见他仍是一副不识好歹的德行,干脆把遗骸照片怼到哥们眼前:“庄文川死了,现在我们在调查他是怎么死的,你要是良心上过的去,你就继续装。”
森白的骸骨差点把纪不凡看吐了,立刻转头干呕了两声。不认识的人化作白骨可能没这么大的冲击力,但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他慌忙摆手,示意罗家楠把照片收起来。
等罗家楠收起手机,他缓了缓神,探头往卧室那边看了看,确认房门紧闭,点点头,声音细弱蚊呐:“是,庄叔叔带我去过一次,但是我没……没搞全套的,一是贵,二是我怕得病,就……就让服务的给来了半套……”
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下,干咽了口唾沫,羞愧不已:“就那一次,真的,警察同志,我后来再没去过。”
罗家楠压根不在乎他买没买全套,只问:“具体地点,位置,接待你们的姑娘叫什么,有没有花名?”
纪不凡如实作答:“苦井西大街,九九天杂食店二楼,接待我俩那个姑娘,花名叫月季。”
他的证词被唐喆学一字不漏发送给林冬,那边也在加班,正好在系统里查一下治安扫黄记录,看这地方有没有被端过。罗家楠对于林冬把唐二吉同学硬塞给自己的做法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作为交换条件,林冬表示,有要求尽管提,悬案全力支持。
回到车上,等着林冬核实线索的空当,罗家楠给祈铭打了个电话,询问尸检进展。
“毒理没有发现,残余软组织中的IgE含量高出正常值,考虑过敏性喉头水肿窒息死亡。”祈铭的声音听起来稍稍有些疲惫,“几点了你还不回去睡觉?”
“等林队消息呢,今儿晚上得通宵。”罗家楠偏头看了眼全神贯注开车的唐喆学,毫不在意当对方面撒狗粮,“再说了,你不在身边,我睡不踏实。”
唐喆学快速地甩他了一记“你丫还要怎么肉麻?”的白眼。
不过祈铭没理他这茬,选择性忽略:“你现在回局里?”
“嗯。”
“替我亲亲美丽。”
“……等你回来自己亲吧,我跟那小子外激素不和。”
“你老说它丑,它当然不喜欢你。”
“媳妇儿,我这人啊,优点不多,除了帅就剩诚实了……诶?喂?喂?”
这一听就是电话被挂了,唐喆学没憋住,“扑哧”笑出声,毫不意外被罗家楠照着胳膊来了一拳。和其他人一样,他有时候也纳闷,罗家楠这嘴怎么还没被祈铭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