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爱情(30)
细肩带勾住肩膀,被扯下来的时候能看见肩膀上陷进皮肉那一条浅浅的压痕。
贺斯扬低头在阮知宁单薄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然后把他拦腰抱了起来。
短裙的裙摆摇曳在半空中,坠落。阮知宁头顶上的深蓝色发带坠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地板上。
天花板上的吊灯奢侈华丽,床边的灯光映照着,浮在用细纱制成的灯罩上,像是笼着一层灰扑扑的光。
阮知宁被压在洁白的被单上,贺斯扬抓住了他的脚腕。白色蕾丝边的小腿袜轻薄透气,贺斯扬的手一路向上,用了力,慢慢抚摸着阮知宁笔直修长的腿。
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的裤袜精准地熨烫进阮知宁的皮肤,阮知宁不自然地蜷缩起腿,歪头去看贺斯扬。
他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贺斯扬略显粗暴的抚摸,而下一秒阮知宁的裙摆就被掀了起来。与此同时贺斯扬也俯身覆了下去,阮知宁唇上一疼,贺斯扬咬住他的唇瓣轻轻咬了一口。
“宁宁怎么连打底裤都不穿?”贺斯扬的嗓音有点沉,垂着眼睛盯着面前漂亮到过分的小男生,状似认真地询问,“走在路上被人看光了怎么办?”
阮知宁身上这条裙子本来就是短裙设计,他买的又是小码,男生穿女孩子的裙子就显得裙身更短了。阮知宁被贺斯扬摸得全身发热,睁大眼睛看着贺斯扬干净又凌厉的眉眼,慢吞吞地回答:“不会……不会的……”
他觉得好热,脸颊的热度迟迟退不下去,阮知宁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
——事实也是如此,阮知宁的皮肤几乎没有瑕疵,因此美容院的化妆师只是简单化了底妆,着重在阮知宁的眼妆上。
如今阮知宁脸颊的薄红晕染开,蔓延到脖颈。与颈侧的红痕融合在一起,看起来暧昧又可怜。
两人靠得近了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阮知宁小声地喊“哥哥”,鼻音黏腻,伸出舌头向贺斯扬讨吻。贺斯扬安抚性地吻了吻阮知宁,一只手揽住阮知宁的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结束的时候整个酒店房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躁动的热。那条漂亮的短裙被丢在地板上,蓝色雾霾渐变色的裙身铺陈开,像是开在夜晚美丽旖旎的花朵。
阮知宁侧身躺在贺斯扬怀里,把脑袋埋在他颈窝。贺斯扬感受到他逐渐放松下来的身体,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假发也被摘掉了,汗沿着额角滴落下来,阮知宁睁大眼不停地喘气。贺斯扬没有偏头,只是感觉肩膀湿漉漉的,于是开口问道:“宁宁哭了吗?”
两人肌肤相亲,阮知宁嗓子哑得说不出话。贺斯扬身上也是汗涔涔的,阮知宁抬起手去搂贺斯扬的脖颈,像是贪恋他怀里滚烫的温度。
视野里是贺斯扬裸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动作间肌肉微微绷紧。鼻息间萦绕着熟悉浅淡的沐浴露香气,阮知宁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贺斯扬是洗完澡来的。
“没有……”阮知宁又困又累,脸颊蹭了蹭贺斯扬的颈窝,阖着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能睡过去。他嗫嚅着嘴唇很小声地回应:“……没有哭。”
“哭了眼妆就要花了,就不漂亮了……”
实际上今晚有很多次阮知宁都有想哭的冲动,那时候他就会拼命眨眼,去强行眨掉眼眶里的眼泪。被遏制住的眼泪倒流,然后阮知宁就会觉得鼻酸,那些令他颤栗的情绪会变得愈发鲜明。
贺斯扬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阮知宁在说什么,他忍俊不禁,侧过头亲昵地亲了亲阮知宁湿润红肿的唇瓣,笑了一下:“没关系的,宁宁怎么样都很漂亮。”
贺斯扬帮阮知宁洗完澡,等两人折腾完外面的夜已经很深很深了。
妆也是贺斯扬卸的,阮知宁说他把卸妆的东西放在了包里。贺斯扬出来找了一圈,在落地窗前找到了那个毛绒绒的兔子挎包。
卸完妆的阮知宁又变成了原本干净纯粹的模样,不过脸颊还有点红,唇瓣也是。他躲在贺斯扬怀里拼命抵挡困意,在极致的疲惫下依然惦记着那件最要紧的事——直到现在金主都还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回复。
床头灯照亮一块小小的区域,阮知宁撑起上半身去看贺斯扬。刚才洗澡的时候阮知宁有好几次差点睡过去,眼下贺斯扬瞧着他杵着脑袋在自己面前乱动,抬着眼问阮知宁:“宁宁不是困了么?”
阮知宁没吭声,低下头来吻贺斯扬。贺斯扬被他压在枕头上,阮知宁伸出柔软的舌头去舔贺斯扬的嘴唇,把他的唇瓣舔得一圈湿湿的。
贺斯扬被他逗笑,手掌去抚摸阮知宁温热的脸颊,又说了一句:“小狗。”
阮知宁声音哑哑的,他看着贺斯扬眉梢眼角的笑意,嘴硬得很没有底气:“不困……”
两人挨得近,贺斯扬瞧阮知宁眼皮都快黏在一块儿,也没有揭穿他。说是想要回复,阮知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头,本来贺斯扬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见到阮知宁别别扭扭的神情,也渐渐回过味来了。
阮知宁又凑上来亲他,贺斯扬任由他吻自己,眼里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
有点笨不太聪明的阮知宁始终把别有用心写在了脸上,在今晚过后终于钓到了极其聪明的贺斯扬。
智者不入爱河,不过从头到尾那个笨蛋好像并不是阮知宁。
“宁宁,”贺斯扬依然没有用“包养”这个词,昏黄的灯光下他不明显地笑了笑,很平静地做下了这个决定,“我们在一起吧。”
原本还在苦恼的阮知宁没想到惊喜来得那么突然,他愣了愣,使劲点头:“嗯!”
阮知宁的喜悦不加遮掩,盖在身上的被子滑下来一点,露出阮知宁青紫斑驳的脖颈。贺斯扬伸手把被子重新盖上来,低声哄阮知宁让他快睡觉。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阮知宁弯了眼睛,搂着贺斯扬的腰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凌晨两点多,阮知宁在睡梦中不停地翻身。刚睡下没多久的贺斯扬被他弄醒,摸索着按亮了床头灯。
阮知宁睡相很好,所以能让他睡得那么不安稳肯定是有原因的。贺斯扬坐起来转过身,阮知宁闭着眼睛缩在被窝里,似乎很抗拒突然的光亮。
贺斯扬皱起眉,低头去摸阮知宁的额头,并没有发热的征兆。他低声喊了阮知宁几声,忽然注意到了阮知宁稍显奇怪的睡姿。
很快贺斯扬就找到了让阮知宁睡得不踏实的源头。
凌晨三点左右,跑腿小哥敲响了酒店某一个房间的门。没过多久房间门打开,跑腿小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迅速离开。
临走前小哥看见了这单跑腿的客户,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不过望过来的目光异常冷淡。
贺斯扬关好门,他走到床边,也没有打算喊醒阮知宁。冰冰凉凉的感觉很好地舒缓了那股胀痛感,贺斯扬站起身去浴室洗手,走出来的时候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床头灯重新被关上,贺斯扬一躺上床阮知宁就往他怀里靠。贺斯扬闭上眼,冷不丁地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一系列举动。
——阮知宁不自觉的依赖,贺斯扬控制不住的关心。黑暗里贺斯扬抱住这个睡得不安稳的小男生,看起来他好像真的在和阮知宁谈恋爱一样。
第21章 为什么每次哥哥都能猜到我喜欢的
昨晚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根本起不来,上午九点酒店前台打来电话。寂静的房间响起突兀的电话铃声,睡在床上的两个人都被吵醒了。
阮知宁一翻身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把脑袋往贺斯扬怀里钻。
“喂。”
贺斯扬揽住阮知宁的肩膀示意他继续睡,贺斯扬的嗓音里也有困意,不过人已经清醒了。
由于阮知宁只订了一天的房间,前台询问客人是否要续房,如果不续房要在下午两点前完成退房手续。
贺斯扬有些困顿地眯了眯眼睛,摸着阮知宁的头发低声回答:“我知道了,谢谢。”
通话结束房间重新恢复了安静,贺斯扬侧过头去看阮知宁。怀里的小男生闭着眼睛紧紧抱着贺斯扬,显然是又睡着了。